能夠翻出來的底牌,還是有的,但那些是大丸的“存貨”,身為火影六代目的志村團藏使用出來,就有點不正常了。
抬起左手,感知了一番身體的狀況,志村團藏遺憾地發現,僅僅是開啟三門的狀態,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倒不是說身體不夠強大,連洛克李都有開五門的本事,火影六代目那重回巔峰、且還有柱間細胞強大的生命力加持的素質,明顯要強得多,但是,有些事情依然做不到。
如果說表蓮華還能通過勤學苦練勉強達成,里蓮華就真的需要一些特別的資質了,哪怕現在的志村團藏疊加了一層又一層增益狀態,甚至連小命都豁出去了,不計代價透支身體,依然才達到開啟三門的程度。
身經百戰的志村團藏,即便擅長的是風遁忍術,其體術肯定也是不差的,但論專精程度,比邁特凱差遠了。
封印術·尸鬼封盡或者里四象封印?還不是時候,哪有一開戰就直接動用同歸于盡的招數的道理?
如果是和宇智波佐助單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用咒印·自業咒縛之印偷襲,這一招消耗極小,但是中招之后極難清除,尤其是在激烈的戰斗中,一旦被打中,就如同半邊身體被捆縛,帶著手銬和腳鐐和敵人廝殺,明顯會處于下風。
總之,當務之急是取得更多的查克拉,讓威力巨大的木遁持續更長的時間!
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借貸”了,可名義上的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事實上處在“破產被執行”的狀態,身上的價值都快被大丸“薅”光了,有什么能夠哪來抵押?
沒有繼續追加投資的價值,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怎么善后,而不是被火影六代目這個身份裹挾。
正在琢磨的時候,隱身幕后的大丸,陡然間在志村團藏的視線中,看到了已經被柱間細胞侵蝕超過一半體表的蒼白皮膚,陡然間心頭一動。
柱間細胞…這具身體,準確點說,尸體的價值不小啊。
搖籃花園中,小夕顏和槿兩個稍微有些急智的頭腦派,自大丸那里得到了一個緊急任務,推演以替身或者克隆體來偽裝志村團藏的尸體,將火影六代目的身體帶走,而不被木葉忍者懷疑的可能性。
不遠處的戰場上,從大丸那邊得到了稍微再拖一段時間的請求,鞍馬八云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見前火影四代目的護衛小組,一邊和宇智波帶土廝殺,一邊“憶苦思甜”,互相打擊戰意,就感到有些棘手。
想了想之后,鞍馬家族大小姐用畫筆憑空勾勒出一個個猙獰的怪物,化為實體加入戰局,緊接著悠悠地說道:
“牙簽前輩,不用試探了,這人肯定是宇智波帶土!”
“喔!你怎么知道?宇智波帶土叛逃的時候,你應該還沒出生,沒見過他才對!”
說著的不知火玄間,放出一片千本,將宇智波帶土的火遁擊落,又逼退了蠢蠢欲動的面具怪客。
“還有,我不叫牙簽前輩,我的名字是不知火玄間!”
“太長了,記不住!”
說著的鞍馬八云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你和疤臉前輩,小胡子前輩,過分專精于戰斗,卻不懂得如何分辨一個人的…”
疤臉前輩?
小胡子前輩?
左臉一塊顯眼的傷疤,揮舞著帶毒苦無的并足雷同眉角一挑,冷哼一聲。
“明明長著一張清秀的臉,卻這么不可愛的后輩,嘴巴太毒了吧!”
至于另外一個下巴上長著一撮俏皮的小胡子的疊伊瓦希,更是臉色不好看,自詡為護衛三人組中的頭腦派軍師,性格相對柔和多了,倒是沒有抱怨什么。
不知火玄間叼著千本的嘴角,更是不樂意地撇了撇后,才用起爆符為幾人爭取了一點相對輕松的時間。
“那可是我的老同學,比你熟悉!”
“身份這種表象,很多時候容易欺騙人!就比如人的樣貌,絕大部分人都無法將其見過的人臉用文字或者語言形容出來,而我這樣從小接受專業指導的畫家,卻能很準確地將一個人區別于他人的根本特征提煉出來…”
“有那么神奇?忍者學校的繪畫課程可是開設了幾十年,我們也是學過的!”
不知火玄間明顯有點不相信地反駁道。
“那些基礎的技法,哪怕練習得再好,也只是臨摹出眾的畫師、畫匠,可真正專業的畫家是不一樣的!一個作品的誕生,包含著藝術家對事物的認知,這不是畫得像不像,漂不漂亮,有沒有藝術價值的問題,而是更加指向本質的內涵!”
“家族子弟,就是懂得多!”
不知火玄間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太專業的,我們不懂,你用簡單點的詞匯來形容吧!”
鞍馬八云想了想之后回應道:
“硬要說的話,‘傳神’這個說法還是準確的,比如,兇狠、懦弱、強氣、俏皮或者神秘、恐怖等等更加抽象的概念,這包含了目標的本質特征,以及畫家的主觀印象,而這也是最需要天賦的領域,區分技術匠人和真正的藝術家的分水嶺!”
已經努力用最顯而易見的話說明的鞍馬八云,繼續闡述著自己的看法:
“當然,對忍者來說,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真貨,還需要查克拉感知來辨別,對我這樣精通陰遁的幻術忍者來說,更是會從精神層面,甚至是靈魂領域,來鑒別一個人的屬性,不管他頂著什么身份,套著怎樣的肉體皮囊,都沒太明顯的不同。”
“靈魂定位鑒別身份?”
這還真是個新鮮的詞,別說在場的護衛三人組,恐怕整個忍界都沒幾個人搞得清楚。
“心理層面的性格原型,想必幾位前輩,已經知道了,我就不贅述了,其實,那只是一種十分抽象的概括,對我來說,有一套自己的標準,也是很有必要的!玩弄人心,如果不了解人心,是很危險的…”
“你說的是…犯罪心理學領域的心靈側寫術?”
稍微了解一點的疊伊瓦希心中一驚,
“這玩意我只在拷問部以及某個不能說名字的秘密部隊聽說過…”
鞍馬八云點點頭: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類似的東西!對精通心靈秘術的陰遁忍者來說,將一個個對手,劃分成細致的類別,很有必要,這就跟平時維護忍具一樣!”
緊接著,鞍馬家族大小姐,將話題對準了宇智波帶土,以對方能聽清的音量說道:
“如果按照‘人類忍者宇智波族人有才能的宇智波族人有重大嫌疑且有才能的宇智波族人’遞推,很容易就得出了他是宇智波帶土的結論!接下來,就是既專業,又十分隱秘的剖析了…”
場中,宇智波帶土就要破開一層幻術空間,鞍馬八云輕笑一聲,再次撕破一張畫布,內里的景色再次化作一片沼澤密布的濕地,困住在場幾人的行動,后繼續說道:
“萬花筒寫輪眼這種東西,沒有才能是不可能開啟的!宇智波家族自木葉村建立以來,因為戰亂頻繁,死傷嚴重,最巔峰的時候,也才五六十人開啟了寫輪眼,算上連忍者都不是的老弱婦孺,連族人總數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有意思的是,開啟寫輪眼,甚至將其進化的動力,是劇烈的精神波動,明顯典型的陰遁特征。宇智波家族,每隔幾年,幾乎都有類似的恐懼、殺戮、絕望乃至癲狂人性的考驗,來激發有才能的族人開眼,甚至為了得到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不惜殺親!那么,問題來了,宇智波家族,是以什么標準來判斷其寫輪眼的資質?”
突如其來的問題,不要說以不知火玄間為首的護衛三人組不清楚,連宇智波帶土都不怎么明白這些已經隨著宇智波家族覆滅而掩藏的秘密,手上的戰斗不由得放緩了。
鞍馬八云豎起食指晃了晃,十分自信地說道:
“因為旁觀者,才是最明白的!純粹的負面情緒,除了擊潰一個人的心智,實際上起到的效果并不好,哪怕是殺親儀式進行過多次,也幾乎沒有成果!因為這幾十年,宇智波家族‘有資質’的族人太少了!直到最近十幾年,才因為意外而迎來的天才井噴…”
“你說了許多,這個‘有資質’到底是指什么,因為這個,就能判斷他是宇智波帶土?”
不知火玄間詢問著。
“沒錯,因為宇智波家族有名有姓的‘有資質’的人就只有宇智波帶土、宇智止水、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其族長宇智波富岳也算,除去已經死了的,你再看看還剩下誰?”
不待其他人詢問,鞍馬八云就自顧自地繼續解釋道,
“所謂的‘有資質’,就是指‘真正愛一個人’的能力,越美好的感情破滅的時候,伴生的恐怖和絕望,才是開啟寫輪眼并讓其進化的最好食糧!高傲的宇智波族人,在木葉村中是如此特殊的存在,真正發自內心,以全部生命,熱愛除了自身之外的某個人或者某種事物的能力,是如此稀少!宇智波家族的血繼限界,威力強弱,從來就不是什么嫡庶之分,血脈濃度影響也不大,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其是否擁有全心全意的‘愛人之心’,那么,這位不敢露面的宇智波帶土前輩,當年你的哪位親人或者愛人死了,才讓你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瞬間,過往的記憶從不知火玄間等人心頭浮起:
“是琳嗎?”
曾經的同胞,到底也是有所耳聞的,同組的金色閃光·波風水門,天才的旗木卡卡西以及溫柔賢惠的野原琳都是大人氣角色,就連咋咋呼呼的宇智波帶土,也大小算個名人,吊車尾雖然不好聽,好名賴名,都是名氣。
當年的神無毗橋之戰可是鬧得沸沸揚揚,野原琳的死也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如果真是那個宇智波帶土,考慮到其小時候的所作所為,當真和絕大部分宇智波族人都不同,如果那就是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的才能,那就說得通了。
宇智波帶土默然不語,鞍馬八云繼續輕笑著說道:
“如果說畫家只能從表面和儀態,以及主觀印象來分辨一個人,我就是能從精神和靈魂層面,為其界定‘自我’范圍的特殊才能感知忍者,不要說他否認,就算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我都能找到他的身份。從其底層記憶、靈魂印記以及過往的所作所為,就能得出比較細致的判別…”
有才能的宇智波族人,再加上有重大嫌疑,基本上能蓋棺定論了。
“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過去的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即將帶來新世界的宇智波斑!”
“這個嘛!”
鞍馬八云看著已經收手,立在遠處的宇智波帶土,似乎頗有興趣地問道,
“找出有才能的人,再用‘殺親儀式’才刺激其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這種事,只有真正的宇智波家族的核心領袖才知道,移植瞳力開啟永恒的萬花筒寫輪眼的技術,更是絕密中的絕密,那么,宇智波帶土前輩,是誰發覺了你的才能,并引導你親眼看到改變命運的‘殺親儀式’呢?”
“引導?”
早有懷疑,但是第一次被人點出來,宇智波帶土也不由得將目光瞥向了絕的方向。
真實的世界沒那么多巧合,就比如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兄弟,為了讓弟弟開眼,不惜以自己的死,讓親兄弟變強,擁有自保能力,可是煞費苦心。
那么自己是怎么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宇智波帶土回憶著當初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看似那么合理,但是一連串的巧合湊在一起,人為控制的跡象就太明顯了。
有些真相,經不起懷疑,只有靠自欺欺人,才能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增加說服力。
對自己的老師波風水門的怨忿,停留在當初為什么沒能早來一步,以至于被巖忍埋伏;至于旗木卡卡西,更是不滿其沒能遵守保護野原琳的承諾。
沉默了良久的宇智波帶土,陡然露出一副狂放的姿態,堅定地說道:
“很有意思的推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如今只有想要拿火影六代目的頭顱祭旗,向全忍界宣戰的宇智波斑!”
話音剛落,宇智波帶土身后的時空間波動陡然擴散,一張張起爆符順著火遁·爆風亂舞而蔓延,時空間之力裹挾著火遁,無視防御擊穿幻術空間壁障,將爆炸的威力真切地擴散開來。
糟糕,刺激過頭了,這還怎么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