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女孩毫不留情的嘲諷,也不算是全無緣由,但也有肆意擴大打擊面的嫌疑。
即便是忍者,到底也是擁有七情六欲的人類,要求大部分個體都是心懷天下的豪杰也不現實;一個小村鎮級別的雇傭兵首領,也不能指望他們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志向。
當然,也不乏志村團藏這樣眼高手低之輩。
“將人心看得太透徹,對這個世界就越失望!”
頂著志村團藏的皮的大丸,哂笑道,
“你們鞍馬家族的血繼限界,感覺就不像是為人類準備的,只有玩弄人心的妖魔和蠱惑人心的神佛,才需要它,以超越人性之客觀眼光,來看待繁雜的人世之念,才不會被它們所困擾!”
“可能吧!”
鞍馬八云聳聳肩,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論行,不論心!真要較真,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潛藏著令人難以接受的邪惡!擁有人的道德觀,卻擁有類‘神’的視角,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嘿嘿!那你就沒事別隨便窺視別人的內心唄!”
“習慣了!”
一想到過往的經歷,鞍馬八云就感到遺憾,
“當年血繼限界暴走,因為‘伊度’的誤導,不慎殺死了父母,還傷到了許多關心我的人,所以,就想著將這個世間看得更加清楚一點,以免悲劇再次發生,結果…”
“失望了?”
“嗯!偶爾也要壓抑一下,將那些污穢焚燒殆盡的沖動!”
這就跟滿是對異性憧憬的青春少男,總幻想著有一雙看透少女衣衫的透視眼,結果真的擁有后,卻只看到一團團蠕動的肉塊和器官包裹著骨架的惡心生物一樣。
感知是公平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止會將想看到的告訴你,不喜歡的也會強加給你。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情還是很多的。如果真想主動或者被動當一個‘瞎子’,也不是不行!”
志村團藏想了想之后回應道,
“還記得我以前說的‘信息繭房’這個概念么?你如果不想被愚弄,就得接受主動的信息獵取,而不是被動地接受,然后用你獨立的思考能力來辨別,否則,結果難料!”
“精神執念的反向污染么?我懂!”
大丸和鞍馬八云兩個人,正在模仿上古神靈或者妖魔宣揚自身之名,收集龐雜的精神力,來緩慢提升自身的路。
每個忍者,都是走在成神路上的旅者,總有人走得更遠。
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各路妖魔鬼怪,包括鞍馬家族的祖先鞍馬天狗,甚至是阿修羅和因陀羅,多多少少都有類似的舉措。
不過,要是真的不加節制,胡亂利用,恐怕會真的被那些看似不起眼,但是千千萬萬弱小的精神匯聚起來的執念將自身扭曲成被裹挾的怪物。
以前,大丸還仔細研究過,能夠賦予各種禁術,如尸鬼封盡、死司憑血的死神,邪神之流,到底是哪路神仙,后來才察覺到,或許,他們也是如鞍馬八云和大丸一般,走在勇攀高峰的險路上,最后不慎墮落的忍者,或者其它的什么古怪東西。
透過志村團藏的感知,大丸的了解到底還是隔了一層,不清楚鞍馬八云是不是真的對木葉村有了不小的成見,又或者只是一時的抱怨,但也認真地勸誡道:
“另外,你以個體的狀態,衡量木葉村這個群體,還是有些偏頗的,就比如我即便控制了火影六代目,依然只能做點小偷小偷,暗搓搓引導的小事,但凡有威脅整個群體利益的事情,上到長老顧問、三忍、上忍班以及各部干部,下到街頭大嬸、八卦少女乃至忍者學校的學生,都會反對我!”
“你那是投鼠忌器,不敢真的搞個大新聞!真要不顧后果搞破壞,危害太大了,比如,排擠日向家族,離間中小忍族和平民忍者的關系,破解咒印·籠中鳥之后,誘導日向寧次那一票族人出走,另立別支等等…”
“你這個正兒八經的木葉忍者,對付自己人,居然比我這個砂忍還要狠!”
志村團藏臉色比外面的雪景還要精彩,
“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都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如此陰損的招數,你居然信手拈來…”
該說不愧是玩弄陰謀詭計的幻術忍者么,蹂躪人心的本事,比大丸強多了。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要是你可以保持這個身份不被發現,能夠多干幾年,看你干不干!”
鞍馬八云不屑比撇了撇嘴,在使壞的本事上,大丸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只是時間太短,可控操縱的余地不大,將現有的局面維持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也算是個理由吧!總之,你好歹對你的家鄉有點信心,雖然確實有些不堪,但…其它村子也沒好到哪里去,不必期待過高,也不用太過低估!有時候,人心的碰撞,也會誕生奇跡的,比如,漩渦鳴人這種人,還有死得早的波風水門,我們砂隱村的我愛羅等等,都是值得期待的人…”
“那你自己呢?”
鞍馬八云陡然撇開話題,突兀地問道,
“對自己評價是不如他們么?”
“我們不一樣!”
想要的東西,以及未來要走的路,都和忍界土著有很大的不同。
“我們…”
鞍馬八云喃喃自語,揣摩了一會,后點點頭,
“到底在木葉村也有我的幾個朋友,靈魂的色彩也很漂亮,值得看顧一番,那么,我就試著更有耐心地期待著有意思的未來吧!”
“不是期待,而是盡量參與其中,將其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吧!”
志村團藏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后真誠地說道,
“未來很長,總要早點事情做,木葉村是個不錯的地方,比砂隱村起點高多了!”
“再說吧!”
鞍馬八云不置可否地敷衍著,木葉村卻是是個好地方,但是和鞍馬八云比較疏離,每個重要位置都有人了,雖然現在被志村團藏提拔起來了,但是沒有后臺,缺少底蘊,一旦志村團藏死去,鞍馬八云在木葉村中的核心位置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精力放在火之國,待木葉村和火之國合流的時候,真正參與到木葉村體系中去。
木葉村中高手如云,不好下手,火之國方面就好多了,再加上鞍馬家族本來就在世俗中有極大的影響力。
如何發揮家資豐厚的優勢,在沒有比投資火之國大名一方,在“借道”進入木葉村關鍵領域了。
有錢,很多時候也是了不得的優勢。
第二天上午,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五影大會再次重開,經過了宇智波佐助的襲擊,明顯感受到敵人威脅后,原本還有些磕磕絆絆的聯合,倒是順暢多了。
首先討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于承擔著管理尾獸這一戰略武裝重要作用的“快援隊”,被五影再次確認有繼續維系的必要,但是,其首領的人選,也確實是個棘手的難題。
第一任統領是木葉忍者旗木卡卡西,那個時候組織架構還不是很成熟,但是“拷貝忍者”也還算合格,第二任是砂忍大丸,其實力和資歷肯定是合格了,所作所為也沒有出格的地方。
但是接下來讓水頂替?
旗木卡卡西和大丸這樣的忍者,都是有成為“影”資質的人才,各大忍村每個世代能夠培養出兩三個就偷笑了。
只要能出頭,他們都是各忍村的中流砥柱,地位尊貴,影響力巨大,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外派的。
尾獸和人柱力事關重大,也不可能派遣不合適的人當首領。
土影三代目·大野木第一個表態巖忍不參與競爭,本來就嚴重青黃不接,唯一能派的上用場的黃土,還得待在村子里鎮守,要是迪達拉還在,人手倒是寬裕一點,現在嘛,還是得謹慎一點。
剛剛從“血霧里”政策中擺脫的霧隱村,更是沒有能力說三道四。
我愛羅也明確了砂忍不尋求連任。
云忍就相對熱情得多,推出了擁有血繼限界·嵐遁,被譽為雷影五代目候補的達魯伊,木葉村則有意讓天藏接替大丸的位置,其特有的血繼限界·木遁,能夠起到克制尾獸的作用,確實讓人滿意。
最后,木葉忍者的身份,以及大名鼎鼎的木遁確實更有說服力,再加上云隱村沒有尾獸托管到“快援隊”,使得天藏脫穎而出。
正式交接,將會在今年的中忍考試之前,如果正常舉辦的話。
另一個承擔著“國際刑警”職責的“狙擊隊”,代管首領奈良鹿久即將卸任,回到木葉村,計劃重建警備部;
繼任者,頗有威望的山中亥一幾乎沒有競爭對手,大家都沒有異議!
由于“狙擊隊”的臨時總部在桔梗山城,砂隱村和巖隱村將占據兩個常任秘術的職位,協助山中亥一打擊跨忍村犯罪,緝捕叛忍。
除此之外,五影還在兩個組織之外,再次設立了第三個輔助性質的跨忍村組織,這次就不是為了對付什么人而設計的武裝部隊,而是一個為了結算任務酬金的錢莊,以規范跨國、跨忍村的快捷支付問題。
當然,順便也起到借款房貸的作用。
世界銀行的雛形,這是大丸向鞍馬八云解釋過的,真正能夠在頂層制度設計上,影響全忍界命脈的籌劃。
既然是匯通天下的錢莊,自然少不了有實力的大商家加盟擔保,支撐起碼的信譽。
這其中,鞍馬家族就有一個席位,其它的,按照投入劃分利益。
其它的可以稍微敷衍一點,賺錢的事,肯定要斤斤計較。
當然,五影肯定不會在這個場合像菜場小販一樣討價還價,只是確定了主要框架,細節什么的,還要慢慢磨合。
但是,一項涉及到海量財富的動議,恐怕大家還沒有意識到,一旦建立其全忍界規模的資金池,將會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直到太陽西斜,斷斷續續的商議才徹底結束,這次五影大會也迎來終結。
數十年來,歷次五影齊聚,就沒有像今天如此累,仔細權衡利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自家的利益受損,不得不慎重。
待徹底結束后,五影和他們的護衛拒絕了鐵之國首領三船的宴請寬帶,告辭離開。
巖忍和云忍北歸,霧忍直接去海邊碼頭,乘船離開,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一行人登上飛行傀儡,消失在天際,只有火影,再次駕著豪華馬車,準備回到木葉村。
和來的時候相比,返回的氣氛明顯更加凝重,就連什么秘密都不清楚的春野櫻,都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向著道路兩旁的密林中觀察。
在他們的前方,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佐助早就布下了陷阱,等著火影六代目等人中招。
與此同時,特意被安排在附近完成任務,臨時緊急調遣預備和火影六代目匯合的天藏以及麾下重編的特別加強小隊,正在往沖突即將爆發的地方前進。
除此之外,旗木卡卡西和邁特凱,以及數名離得不遠的木葉村上忍,也收到了火影六代目在參加五影大會的時候,遭到了宇智波佐助襲擊的情報,只要有空的,幾乎都在附近巡邏警戒,隨時準備聽候指揮。
一代火影想要死得轟轟烈烈,至少得讓更多的人,看到其英勇奮戰的身姿吧,哪怕最后不敵身死,也得當場留下點什么,死得不明不白,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火影,遇到了木葉村的叛忍,絕對不能逃,否則,就沒有人相信村長有保護村民的能力了!”
這是志村團藏面對退避三舍,等回到木葉村在下命令絞殺宇智波佐助的建議的時候,大義凜然的話。
曾經偌大的宇智波家族都被覆滅,區區兩個漏網之魚,又有什么可怕的?
而在埋伏地點等候多時的宇智波佐助,在作壁上觀的宇智波帶土的審視下,默默提煉著查克拉,哪怕多一絲勝利的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也彌足珍貴。
“來了,讓我看看你的器量,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