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調動小南的積極性,讓她努力將“曉”組織的架子給撐起來,大丸也想過很多。
在絕對的實力上,宇智波帶土的優勢并沒有那么大,神出鬼沒的時空間忍術——神威確實不好對付,但也沒有厲害到無法抗衡的地步,只要找到其弱點,依然有辦法擊敗。
真正危險的,是那些不曾暴露的底牌,如禁術——伊邪納岐和六道神器等等。
現在最重要的,是引薦足夠有實力的幫手,讓小南不至于孤立無援。
已經在路上,即將到達的灼遁使——葉倉,以及隱身暗處,時刻準備出手的迪達拉,再加上其它若有若無的軟支持,應該勉強能讓宇智波帶土和黑絕不敢輕舉妄動。
有在五大忍村一方的大丸背后操持,應該能讓“曉”組織度過虛弱的危險期。
與此同時,南邊的川之國,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兩兄弟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
在幻術比拼中稍占上風的宇智波佐助,體術和忍術對決中,到底不如多年的生死搏殺中磨練本事的宇智波鼬。
有差距,但有限,在焦灼的戰斗中,宇智波佐助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提升。
實戰是極佳的修行方式,對驚才絕艷的天才來說,只要大難不死,實力一定會突飛猛進。
可對宇智波鼬來說,他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讓親弟弟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獲得足以立足忍界的力量。
只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才能在接下來波詭云譎的忍界掌握主動權。
瞳術…才是宇智波主人的根基。
望著咒印狀態已經維持了好久,連背后的雙翼都被撤掉,喘著粗氣的宇智波佐助,手腳都快有些不利索的宇智波鼬,已經無法保持須佐能乎的巔峰狀態了。
剛剛在宇智波佐助的后輩開了一道口子的火焰長劍還在滴血,就隨著赤紅鎧甲消失,威風八面的強戰武士,變成了僅能維持骷髏戰將形態的模樣。
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殘缺不全的須佐能乎,向著幾乎底牌出盡的宇智波佐助走了過去。
開創性地將咒印開發到極限,同時維持著仙人模式的高負荷運轉,嚴重透支的身體還沒有崩潰,證明了大蛇丸和藥師兜給他宇智波佐助的多年特訓的成果十分不錯;而這也和宇智波佐助天賦卓著、因陀羅轉世查克拉的神奇是分不開的。
可惜現在,強援重吾和鬼燈水月還在遠方和干柿鬼鮫糾纏,無法及時提供幫助。
這也是宇智波佐助希望的結果,報仇還是要自己親自動手,不可假他人之手。
“怎么可能…這么強!”
明明宇智波鼬的頹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可就是無法被擊敗。
戰斗風格極為相似的兄弟兩人,如今的實力差距極小,到底誰能活下來,已經不是誰的忍術更加強大,查克拉更多的問題,而是完全變成了意志的比拼。
直到現在,宇智波佐助才真切地感到有些后悔,沒有好好學習繼承自大蛇丸的那些禁術,尤其是穢土轉生,只要習得一點皮毛,現如今也不會窘迫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惜,當時太過驕傲的宇智波佐助,看不上那種有悖常倫的污穢禁術。
驕傲的宇智波族人,不該和那些不名譽的“東西”扯上太深的關系,那會不利于將來復興宇智波家族。
后悔的想法,剛剛從心底浮起,旋即就被壓了下去。
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復仇的目標就在眼前,以往遙不可及、甚至無法揣測其實力的那個男人,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感覺到,和自己如此接近。
這是最好的機會,絕對不可放過。
腦筋急轉,尋找著破解良方的復仇少年,陡然察覺到一絲已經被淡忘的悸動。
“需要力量嗎?我可以賜予給你,只要你放開對身體的控制…”
“這是…”
心底猛然一驚,意識到是體內的大蛇丸的殘魂在作亂,宇智波佐助急忙穩定心神,意圖暗下想要死灰復燃的大蛇丸的反抗,
“已經是過去式的老家伙,就不要在興風作浪了!”
“已經晚了…”
大蛇丸冷笑著的聲音傳入宇智波佐助的腦海,隨即,一陣靈魂撕裂的痛楚傳遍全身,查克拉和體力已經枯竭到相當危險境地的身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侵染。
那是混合著極度邪惡的精神力的仙術查克拉,宇智波佐助不可能不了解。
“你要是只是用大丸交給你的仙人模式,那我還真沒辦法,什么都做不了。不同屬性的仙術查克拉之間的沖突遠超你想象。可是你居然想要同時運轉兩種迥異的高等級查克拉,而且還讓你成了一半。果然是讓人感到驚喜的天賦…”
自己趟出一條新路的宇智波佐助,同時也為大蛇丸的富庶打開了一扇大門。
寇可往,吾亦可往!
已經被壓制到極限的咒印,因為宇智波佐助復仇心切,不愿意放棄任何一絲變得更加強大的可能,而給了大蛇丸再次現身的機會。
待宇智波佐助體內的查克拉和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是大蛇丸再次奪取這具身體的時候。
根植于靈魂的禁術,就是這么邪惡,一旦被種下禁術,至死方休,反噬大蛇丸,消滅其身體,只是成功了一半,只有將咒印清除,徹底抹去大蛇丸的殘魂的影響,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急切間,宇智波佐助想要重新掌握對身體的控制,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和先前完全不一樣,充滿了異種精神力的查克拉從每一寸皮膚中涌出,化作數十米高的八岐大蛇,每一片白鱗反射著初春的驕陽,泛著淡淡的紫金色,邪惡、兇猛、狠毒與殺意,不斷像四周宣泄。
靠中間的一個蛇頭大口一張,大蛇丸的半身從里面爬了出來,感受著再次活著的暢快感,前“三忍”之一的男子玩味地看向了對面體力不支的宇智波鼬。
“再次見面,沒想到回事這個樣子,你居然都虛弱成這個樣子了,而我,會接收你們兄弟兩人的一切。放心吧,最后的宇智波的余暉,一定會讓忍界深深記住的…”
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回事,只是沒想到將宇智波佐助逼到彈盡糧絕,居然花了如此之多的力氣,宇智波鼬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但表情依然肅穆。
鄭重地掏出一個針管,將里面還翻滾著氣泡的紅色液體注入到手臂的血管中,慘白的皮膚恢復了一點血色后,已經搖搖欲墜的須佐能乎再次“長高”,恢復到一只手握持著八咫鏡,一只手揮舞著火焰長劍,腰間懸掛著酒葫蘆的鎧甲武士。
將八咫鏡當做盾牌,擋下沖擊而來的八岐大蛇,火焰繚繞的十拳劍將兩個蛇頭砍下。
再次消耗了不少查克拉和體力,凝視的須佐能乎又開始虛浮不定,這也讓大蛇丸自信地冷笑道:
“天妒英才,要是以前,我還真沒把握,但是現在,你又能做什么呢?”
說著的大蛇丸操縱著八岐大蛇的執念化身,再次沖了過來,意圖用最沒有技巧的消耗戰,將宇智波鼬活活耗死。
血繼病這種東西,是身體和靈魂領域的雙重病變,涉及到陰陽遁、甚至是創世的奧秘,如果不是這么麻煩,大蛇丸和藥師兜也不會拿病入膏肓的輝夜君麻呂毫無辦法了。
身體上的缺陷好彌補,靈魂的崩潰當真無藥可救。
現在,宇智波鼬的死亡幾乎就在眼前,隨時可能會倒下,這一次擋住了大蛇丸的強大一擊,下一次可能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肆意地笑著的大蛇丸,甚至都沒有躲避火焰長劍刺過來的一劍。
當然,也很難躲,“頂天立地”的怪物之間的搏殺,拼的就是皮糙肉厚,誰更耐打,力氣更大,勝算就更大。
再次被砍掉兩個蛇頭,已經暢想著奪走宇智波佐助的身體,將宇智波鼬的尸體當做試驗品的大蛇丸,眼睜睜看著火焰長劍刺入八岐大蛇的核心而無動于衷。
只要查克拉和精神力充裕,執念化身的物理傷害很快就能恢復,這也是大蛇丸有把握能贏的底氣所在。
只是這一次,他失算了。
十拳劍的封印發動,龐大的執念化身,猶如遇到開水的積雪,迅速消融,化作精神力和查克拉,裹挾著大蛇丸的殘魂,連帶著將天之咒印從宇智波佐助身上連根拔起。
“十拳劍?沒想到居然在你身上…”
確實,神話中出現過的每一柄草薙劍,都是有特殊功用的,秉持著天地間的命數而生的“歸化混血天津神”,其實就是神靈力量的投影,相應的神器,也會應運而生。
找了數十年都沒找到的十拳劍,沒想到會在宇智波鼬手里。
意識到要再次被封印的大蛇丸,急忙將執念化身——八岐大蛇分裂出一小塊,化作白鱗大蛇,意圖逃脫。
可惜,四周熊熊燃燒的天照黑炎,就不是幾乎沒有太多力量的白鱗大蛇能夠突破得了的。
即便僥幸生還,也難以躲過窺視的宇智波帶土和白絕的絞殺。
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身體,重奪控制權的宇智波佐助,卻沒有任何欣喜,連意外的“援軍”都被強勢擊敗,極大地打擊到了宇智波佐助的信心。
如果沒有希望倒也罷了,可希望就在眼前,卻不能抓住,甚至被強勢擊敗,這樣的打擊,比當初還沒成長起來,遭受到的毆打還要傷人。
機會已經給了,大蛇丸和藥師兜貼身呵護,暗中的大丸也鼎力相助,幾乎將能夠利用的資源都消耗了個遍,還是無法報仇,這樣的遭遇,帶來的絕望,比當初目睹父母被親哥哥殺死還要大。
最大的痛苦,不是一開始就看不到希望,而是希望被剝奪,暗無天日的絕望與心若死灰。
如果這還不行的話…
連完整的骷髏戰將都維持不住,只能拖著半身骷髏手臂的宇智波鼬走到背靠著石碑的宇智波佐助面前,幾乎四目相對。
還是沒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果然,活著的我,是看不到那蛻變的血紅色了…
伸出手,輕輕點在宇智波佐助眉心,將無法動彈的宇智波佐助刺出一點血痕,后輕輕彈了額頭一把。
“原諒我,佐助,這是最后的了…”
頭顱輕輕靠在宇智波佐助的肩頭,身體一軟,宇智波鼬徹底失去了生命。
絕處逢生的宇智波佐助依然不敢相信,直到過了十幾秒鐘,沒有感到動靜,才將宇智波鼬的身體扶起來,看了看已經近乎失明的雙眼,沒有了神采,才明白自己再次活了下來。
希望的憧憬,絕望的打擊,再到絕處逢生的轉變,讓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該笑還是哭。
復仇是成功過了,可緊接而來的,不是得償所愿的暢快感,而是悵然若失的迷茫。
幾乎將余生都奉獻給復仇的少年,終于將仇人殺死,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毫無所覺之間,宇智波佐助的眼眶中的寫輪眼,悄悄變換了形態。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也下起了連綿的陰郁,澆在熊熊燃燒的天照黑炎上。
而嚴重透支的宇智波佐助,放下緊張的心緒后,將宇智波鼬的身體放置于地上,靠在墻角昏了過去。
不遠處,將前因后果都看在眼里的宇智波帶土與絕緩步上前。
“這里告一段落了,可是,長門那邊,似乎出了點意外…”
絕的情報,宇智波帶土根本不在乎。
“長門戰敗算什么意外?木葉村雖然凋敝,但也不是僅僅靠一對輪回眼能夠消滅的…”
“你是不是有些不服氣?當年九尾襲村沒能做到的事情,也覺得我們的首領做不到?”
黑絕笑嘻嘻的調侃,惹得宇智波帶土偏過頭:
“如果沒有什么事,就去收回輪回眼,接下來,該我們了…”
“恐怕有點困難,我們低估了木葉村的實力,也沒有算準小南的心思,光靠我,恐怕沒法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