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砂隱村中有了新的消遣好地方,原本略顯沉悶、難有多少新聞的市井之地,又多了一些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最開始,只是和大丸、手鞠以及我愛羅相關的人,對新出現的傀儡戲感到好奇。
漸漸地,隨著劇情擴散,也吸引了更多大人物的注意力。
絕大部分人,從出生到死亡,其生活的軌跡都是有跡可循的,只要收集足夠多的資訊,其未來的舉動,也能猜個大概。
大丸從降生到崛起,除了少數個人,被各方研究了個遍,這也是名傳忍界的忍者的“基本待遇”,年輕的我愛羅、宇智波佐助、日向寧次等;年長的豬鹿蝶、旗木卡卡西、邁特凱之流;更遠的“三忍”、山椒魚半藏、木葉白牙…
每個時代,都有出類拔萃的人物嶄露頭角。
即便是再驚才絕艷的命運之子,也不會有太過超出常理的舉動。
藝術并非是漫無邊際的空想,而是來源于生活的,每一個角色,每一段劇情,總要有“原型”供創作者“升華加工”。
《竹取物語》的誕生很突兀,關于月亮上有“神人”存在的遠古傳說是存在的。
不僅如此,如月亮是惡魔的化身,災厄之門的具現,也被一些神神叨叨的家伙相信并傳頌。
但是,整個忍界,還是第一次出現“神靈”降世,和凡人產生互動,最后回到月亮的故事。
神靈與凡人的鴻溝,在忍界有記載的千年歷史中,是絕對的,類似牛郎織女、董永與七仙女的故事,也許有過,但從來沒有在忍界流傳開來,這和普羅大眾的觀念相悖,很難被接受。
上下尊卑失序,對大名、貴族以及適應了被官府支配的大部分平民來說,是相當可怕的事情。
就算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忍者,其實也從心里認同大名的權威,視其為國度的主人,如果碰到了十分昏庸的君主,或者官府無道,欺壓良善,也絕少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呼聲,將大名推翻,自己當家做主的想法,最大逆不道的舉動,也就是“規勸”大名,挾天子以令諸侯。
忍界有很多行俠仗義的英雄,游歷忍界,除暴安良的故事,自來也早起的作品“豪杰忍傳”系列小說就是這一類,主角“鳴人”排除萬難,消滅大反派,獲得認同。
“輝夜姬”的出現,很異常,她更像是個頂著“神”之名,擁有神奇力量,卻擁有人性的超凡生物。
強大到過分的忍者,又或者是擁有人性的異類?
神靈現世和凡人互動,是忍界居民不可想象的,這比灰姑娘和王子喜結連理,羅賓漢劫富濟貧、佐羅孤膽英豪更加不合忍界傳統。
一般村民也就看個樂子,某些人卻需要好好想想。
大丸以前的經歷,從來沒有在藝術文化領域表現出有超乎尋常天賦的跡象。
《竹取物語》的細節雖然粗糙,表演也不算完美,但故事脈絡相當清晰,想要表達的內涵和隱喻也不難懂。
輝夜姬是有原型的,月亮上有異常,不死藥、天之羽衣,以及作為反派和背景的“月之民”,也極有可能不是隨便說說!
出身在風之國的大丸,基本不可能靠自己的本事,編出《竹取物語》這樣的劇目,其它國家,似乎也難以找到能夠聯系的事物。
憑空出現的《竹取物語》,還在穩健地往整個忍界傳播,極少數有心的砂忍已經開始試著好好了解一番而來。
尤其是最近,在為聯合中忍考試中要做的事情做準備的伏義,十分感興趣地看了幾場演出。
坐在豪華包廂中,看著不遠處華麗的舞臺,伏義不由得陷入沉思。
擁有極大自主意識的傀儡?
經歷過砂隱村大半歷史,見證了傀儡術發展壯大過程的伏義,對村中根基之一,當然不陌生。
仔細觀察了好幾天,伏義幾乎能夠肯定,舞臺上正在表演的朝顏,并不是被傀儡師控制的提線木偶,而是真正憑借自己的意志在行動。
從二代目開始就著手開發的傀儡生物,終于成功了?
想著的伏義,望向了隔壁的包間,那里坐著“蹂躪御者”家的兩個女兒,她們似乎是大丸的協力者,應該參與極深。
作為砂隱村中傀儡師一脈的代表,沙夜和沙奈兩姐妹,算是隱世派傀儡師和外界溝通的橋梁。
她們背后的傀儡師們,掌握著砂忍們在絕境中放手一搏的大殺器。
這也是傀儡師們基本不參加風影之位的爭奪,地位較超然的原因之一。
滅世級別的毒藥與微生物天災,即便殺不死強大的忍者,估計也能將忍界平民“清洗”一遍。
人傀儡技術,確實是赤砂之蝎開發完成的,但最初的設計思路并不是他;將忍者與傀儡結合,甚至徹底化為傀儡,并捕獲強大敵人,制作人傀儡作為戰爭兵器,真不算什么奇思妙想,千代將手臂換成義肢,以方便施展秘術·機光盾封,和赤砂之蝎將自己變為人傀儡,僅留下再生核,只是“傀儡化”程度不一樣,本質差不太多。
飽受詬病的秘術·人身冴功,本身就是禁術之一,只是危害沒那么大,忍界戰爭中確有需要,才流傳開來的。
就伏義所知,第三次忍界大戰末期,村子里就開發出了一種名為“義人”的禁忌傀儡,準備在桔梗山城防線崩潰之后,就將其派上戰場,和木葉忍者同歸于盡。
好在最后砂隱村投降,一些不得已的手段沒有派上用場。
尾獸是戰略武器之一,可砂忍只有一只尾獸,尋求另外的底牌也很正常,只是傀儡師的手段嘛,一不留神就觸犯禁忌了。
眼前正在承受觀眾喝彩的朝顏,讓伏義也不由得新生疑慮,琢磨著大丸是不是將那些輕易不能動用的禁術給翻出來了。
就在伏義猶豫的時候,心中陡然一驚,旋即發現了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個子人偶,正怯生生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