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殺伐果斷,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戰場上,統帥三軍的大將,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哪些人活下來的機會更大,哪些人九死一生。
聽了大丸的自嘲,我愛羅輕笑道:
“地位和責任是相輔相成的!這不是你以前告訴我的么…”
在我愛羅的記憶中,先代風影羅砂,一開始并不是完全不顧家,只是后來難以兼顧。
公私兩便,家庭事業齊豐收,是十分理想的狀態,實際上做到是極其困難的。到最后,總會有所取舍。
“說起來容易,做到難吶!”
“是很難!”
經過這段時間的熏陶,我愛羅也明白了許多身為風影該知道的事情,
“對我來說,將來不可避免地要選擇哪些人受委屈,哪些人占便宜。比起帶領村子銳意進取,如何分割利益,可能更加重要…”
“你悟了啊!”
大丸忍不住驚訝地看向了口出驚人言論的我愛羅,
“公平這種事,永遠都只是相對的,風影的身份,代表的不只是砂隱村的守護者,還是切蛋糕的人…”
政治智慧這種事,還真的需要天賦,大丸有來自前世的見識,自然明白許多超出了出身與地位的常識,可我愛羅這個十多年來近乎自閉的問題少年,短時間內就能看透上位者的本質,果然是天命所歸的首領。
孤家寡人是辦不成事的,想要別人擁護自己,聽從命令完成自己的政治目標,首先得給予好處。
每一個新掌權的老大,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重新分配利益,再談其他,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并不只是一具空話。
我愛羅現在還沒有能力握住“宰執刀”烹羊宰牛分肉,充其量只能小刀放血慢燉,算不得正兒八經的風影,否則,下面的人哪敢連繼位儀式都推三阻四,明目張膽地架空風影?
已經占據了大義的我愛羅,下一步就是學著如何將砂隱村中各項好處分配得妥妥當當,讓人無話可說,同時提拔嫡系力量。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人多嘴雜、親疏有別,只能掌握大略的風影,有時候也不得不對一些看不順眼的事情視而不見。
“你是不想摻和這些麻煩事,才跑到南方另開局面的吧?”
“不全是!”
大丸笑瞇瞇地答道,
“對我來說,在村子里,有些事情實在是施展不開,不說別的,以砂忍略顯保守的作風,不可能容忍將重要的據點維持半開放的狀態…”
“還有你的引入外來人才的事情,在村子里,提都不能提…”
我愛羅感嘆著。
如果不是大丸開創的據點實在割舍不了,村子又給不出太多支援,只得任由大丸折騰,有些設想中的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
引入外來人才?
村子恨不得將外來人全部趕走,移民過去充實南海岸,哪有被外來人占便宜的機會?
“有失大氣…”
大丸認真地評價道。
好歹也是五大忍村之一,可惜幾十年來處境都不怎么好,沒有養成如木葉村那樣兼收并蓄,去蕪存菁的作風。
“另外,有件事你可以提一下,木葉村有類似慰靈碑祭奠戰死的英雄,我們砂隱村似乎還沒有這樣的東西…”
口口相傳的英雄故事,也有無人問津而徹底被遺忘的時候,刻在紀念碑上,英雄的榮耀流傳的時間也更長,對村子是很有好處。
“這是好事,應該不難!”
這種大而化之的儀式性祭祀活動,是身為首領無可爭議的權柄之一。
和有些咄咄逼人的長老們交流不同,與大丸說話,讓我愛羅覺得輕松不少,聊著聊著,就說起了老而彌堅的大野木。
略微想了想之后,大丸說道:
“從開始到結束,搶先出手偷襲,占得先機的我,一直壓制著大野木,但這種強勢有點虛…”
整理了一下措辭,大丸接著剖析道,
“我的戰術思路是用狂風暴雨般的強攻逼迫大野木匆忙應對,短時間消耗大量的體力和查克拉!畢竟是七十多的老頭子了,耗不過年輕的我!除了中途被出其不意地施展塵遁·原界剝離之術攻擊要塞,造成了大量死傷之外,都很順利…”
“也就是說…贏了?”
“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大野木短時間用了五六次塵遁,應該明顯后繼乏力,但實際上,很難說…你知道的,查克拉和體力這種東西,在危急時刻,擠一擠總能有一點…”
查克拉本質上是一種唯心的超凡力量,理念、意志等等,關鍵時候能起到很大作用,可以壓榨身體與精神,大幅度透支,發揮出“爆種”的強大力量。
忍者之間,臨危翻盤的戰例實在是太多了。
“繼續打下去,勝負不好說!以大野木的豐富經驗,我很難一舉拿下,只能憑借年輕體力好的優勢將其耗死,但他也還有底牌,反而是秘技基本暴露的我,可能更加不利…”
如果仙人模式解除,感知和反應能力大幅度下降的大丸,能不能躲得過塵遁的射擊,都是個未知數。
連奧特曼都能堅持三十分鐘,大丸的“十分鐘”,還是太短了點。
略微揣摩了一下大丸的話里的深意,我愛羅若有所悟。
“大野木和巖忍,其實有能力再戰,只是不愿意繼續耗下去,所以退了…”
“是的!這本質上就是一次戰術訛詐,或早或晚,都會有這次沖突,空戰部隊大迂回逼退了巖忍,是新型忍軍前所未見的戰術逞威,并不是我們比砂隱村要強,這一次,就是確認彼此實力,以免誤判的試探…”
“那就好!”
只要不是陷入曠日持久的絞肉戰,雙方都克制著,不要讓局勢失控就行了。
“你那個…不惜借助禁術的力量,也要完成的仙人模式…成了么?”
“當然!否則我哪有底氣去和大野木那個老頭子交手…”
全力一擊,擊潰了二十多個宇智波斑的完全體須佐能乎,這樣強大的家伙,越老越妖,占點便宜見好就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