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絕望,無濟于事的掙扎,艱難地活動者手指,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地下居然有一個活人…”
年輕且輕佻的聲音傳來,
“這種鬼地方遇難,真是個倒霉的家伙,說不定還是你的同胞誒,蝎大哥…”
“迪達拉…”
沙啞詭異且沒有耐心的嗓音回應道,
“我已經不是砂忍了,這個世界再無同胞!你要是再搞錯了,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反正也沒什么用…”
“還真是沒有同情心吶!”
迪達拉露出一路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然不在意,那就算了。我還準備向蝎大哥證明,爆炸才是藝術,是終極之美…”
“藝術是永恒之美,迪達拉,這不需要證明…”
說著的赤砂之蝎突然皺起了眉頭,緋流琥的尾巴扎入流沙海中,將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拉了上來。
“不是說不在意嗎?”
迪達拉奇怪地看著赤砂之蝎的舉動,
“果然是砂忍,蝎大哥,你要救他嗎?”
“閉嘴…”
正在觀察著什么的赤砂之蝎沒空搭理身邊的同伴,不耐煩地呵斥道。
“哇,真是粗魯…”
雖然不怕,但依然不想惹得赤砂之蝎生氣的迪達拉,知趣地閉上了嘴。
“好強的精神力量…可惜了!”
天生精神強大到身體承受不住,不得不自我封印來保護自己的人才,不管是修行幻術還是傀儡師,都是不錯的選擇。
要不是瀕死的時候,極限自救的精神力溢出,讓其不至于陷入昏迷,并爭取了一點時間,可能早就死掉了。正是這龐大的精神波動,吸引了赤砂之蝎的注意力。
看其模樣,與迪達拉差不多的年紀,實力卻只是個下忍,馬上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地方了。
“生命真是脆弱!”
失去了興趣的天才傀儡師,隨意將人扔到流沙里,幾秒鐘就淹沒了半截身體。
“明明將其救出來,為什么又扔進去?蝎大哥真是壞心眼,給人希望,又親手將其掐滅…”
原本只是路過,順便收取情報的兩人無意中偶遇的瀕死路人罷了,以迪達拉和赤砂之蝎居于忍界頂端的實力,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只在其一念之間。
只不過,螻蟻一般的性命,卻依然沒有放棄,身體不斷地掙扎著,想要脫出不斷下陷的牢籠,已經半昏迷的他卻沒有意識到,越掙扎,沉沒越快,轉眼之間,流沙就沒過了胸口。
“好強的求生欲…”
輕佻少年扭過頭,奇怪地看著即將再次被吞沒的倒霉蛋,
“看其為難的樣子,我就好心地幫他一把,讓他在臨死之前好好體驗一次爆炸的藝術吧…”
說著的少年,就將手探入忍具袋,做勢要出手。
“你是存心要和我唱反調嗎?迪達拉,我其實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永恒之美…”
“免了,我對成為冰冷的傀儡一點興趣都沒有。”
迪達拉雙手交叉做拒絕狀,
“不過,蝎大哥,我們這樣的爭論已經爆發的許多次了,一直沒有結果,要不要聽聽那邊的可憐蟲的說法,也許他能認同我的理念?”
“庸碌之人,哪里懂得藝術與美?”
“別這么說嘛…”
迪達拉笑著走過去,探手將瀕死之人再次拉了出來,放倒在與赤砂之蝎之間的地面上。
“喂,還活著吧?”
抬腳踢了踢沒有動彈的少年,迪達拉彎腰探頭打量著眼皮顫動著慢慢睜開的幸存者,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如果回答讓我滿意,我就給你個痛快,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你覺得這個交易怎么樣?”
嘴角蠕動著的少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在說什么?大點聲…”
有些不耐煩的迪達拉不滿地說道。
“他在說:我還不想死,救救我!”
赤砂之蝎慢慢走上來,低頭看著臉色灰暗的少年,
“有空去學學唇語,別暴露你的淺薄,迪達拉…”
“那種東西,學了有什么用?”
迪達拉冷哼一聲,
“只有爆炸的藝術,才是需要仔細研究的…”
深知人體奧秘的赤砂之蝎,用緋流琥的尾巴綁住躺倒在地上的少年的雙手,然后拉了起來,伸出手掌,在其胸口和頸部稍微拍擊了幾下,
“應該能聽到我們說話了吧?”
“嗯…”
含糊不清的回答,讓赤砂之蝎滿意地點點頭,
“藝術是永恒之美,藝術就是爆炸,你認為哪一種正確?”
“蝎大哥,還真是直接的問題,不過他聽得懂嗎?”
眼睛稍微睜開一條縫的少年,凝視著猙獰的緋流琥,又看了看滿臉兇狠的迪達拉,想了一會之后,才有氣無力地答道。
“藝術…只是現實的拙劣模仿…”
“哈哈…”
聽了回答的迪達拉忍不住狂笑,
“蝎大哥,我們爭論了這么久,居然被一個蠢貨給蔑視了…”
“你再笑,我就讓你永遠也笑不出來…”
赤砂之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可怖的緋流琥雙眼瞪著答案很讓人不滿意的少年,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錯了,只有你是對的嗎?”
“我…不知道!藝術是美好的…可是你們的藝術,我理解不了,大概…也就那么回事吧…不管是永恒…還是爆炸…我都沒覺得有多美…”
“死到臨頭了,還真敢說,讓我來教訓教訓他…”
被否定了藝術理念的迪達拉有些惱羞成怒,就要給冒犯了自己的家伙一個教訓。
“行了,迪達拉!”
滿不在乎地將人影甩在地上的赤砂之蝎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迷迷糊糊之下,他說的是真心話…”
“那…蝎大哥,你同意他的話?”
“不!可我想看看他的藝術是什么樣的!少年,你覺得藝術是美的,那美是什么?”
“這個世界…我很喜歡…還有里面的人…生命很美…”
“我問你美是什么,不是你覺得什么很美…算了…”
和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吵架,實在是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