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一次成功的突襲,但對砂忍來說,也不是事事如意。
總共不到二十個人,已經八個人身上有傷了,更讓人擔憂的是其中一人被土遁·土隆槍擊中腹部,內臟受損,再加上失血過多,已經處在彌留狀態了。
“砂嚴,要不行了嗎?”
砂鐵有些遺憾,這個年少有為的青年,和自己還有一點親戚關系,受其家人所托而給予了不少關照,沒想到會死在這里。
“要不讓我試試?”
大丸猶豫了一會,還是出言建議道,
“把他交給我,說不定能活下來!”
“你有辦法醫治?”
砂鐵驚喜地看著大丸。
“我不會醫療忍術,也無法將其治好,但能暫時緩解,讓其傷勢不至于惡化,不過…”
“有什么困哪?只要能活下來,都不是不能考慮…”
砂鐵急切地說道。
“你知道的,傀儡師的手段,總是有些讓人詬病。我能暫時修補其受損的臟腹,但只要離開我周圍,立刻就會失效,想要讓他恢復過來,首先要他求生意志堅定,其次還是要醫療忍者幫他恢復傷勢,最后嘛,跟著我的時候不被殺死…”
“所以,是操演·人身冴功么…”
砂鐵頓時了然,已經很久沒有傀儡師在戰場上操縱瀕死的同胞們繼續戰斗了。
“只要能增加砂嚴活命的機會,你可以嘗試一下…”
“是嘛!”
大丸看了看馬基的上方,似乎裝作沒聽見,應該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放下顧慮的大丸走到砂嚴身邊,右手抵在其傷口處,星辰傀儡線操縱著體內沉寂的右近細胞,進入其身體,將傷口填滿。
原本還在滲血的部位,頓時恢復如常,只是那些部位,似乎流淌著一些紫黑色的光芒。
“這是…”
勘九郎睜大了眼睛看著大丸施為,
“操演·人身冴功有這樣的效果嗎?”
不僅如此,大丸那蘊含精神力量的查克拉絲線,貌似也不可能有這樣神奇的醫療修復能力。
原本砂嚴異常慘白的臉色,居然有了一絲好轉的跡象,頓時讓砂鐵喜出望外。
“好家伙,幾個月不見,你居然掌握了這么多厲害的忍術!”
“機緣巧合吧!”
本質上來說,大丸并沒有任何治療能力,只是,右近那名為寄生鬼壞之術的血繼限界,其實并不是只有破壞的效果。
左近和右近合體之后能夠快速恢復傷勢,其實就是因為雙胞胎細胞能夠互換通用的結果。
對外人來說,侵蝕削弱,就是其奇異暗殺的主要威力所在。
但大丸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只要壓制一下其破壞效果,用右近的細胞粗淺地模擬一下受傷部位缺損的部分,就能阻止傷勢進一步惡化,待亂戰過去,再讓醫療忍者治療就行了。
這就像一條觸礁的大船,臨時用應急堵漏材料填補缺口防止進水沉沒,待回港之后另行修補。
只是,暫時得委屈這名昏迷不醒的中忍,作為大丸的工具傀儡繼續戰斗了。
“還真是久違的一幕啊!”
馬基嘆了一口氣。
十幾年前的第三次忍界大戰,馬基也只是個不太重要的小人物,和木葉村對壘的戰場上,也出現過絕望地用操演·人身冴功死戰到底的傀儡師,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親眼見到這一幕。
雖然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森林中很多松針毛絮等等都十分易燃,但那些千年古木里面儲存的水分是如此之多,等枯枝敗葉燒光之后,光禿禿的大樹也只是表皮燒焦了一點,根本就沒有如預料中那樣,火勢鋪天蓋地將巖忍烤死。
休息了一會之后,馬基領頭在附近的森林中,布下了一層又一層陷阱,靜待巖忍們的反撲。
一片燃燒的幕墻后面,黃土遺憾地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幾名同伴。
“又有兩個人死了,還有四個人被嚴重燒傷,到目前為止卻一無所獲,這就是我們處心積慮的戰果?”
如果不是還有著殺死敵人,奪走一尾守鶴的預期,黃土的心都在滴血。
“走吧,該讓那些狡猾的砂忍付出代價了。”
團結的巖忍從來不會因為一時挫折而放棄,懂得鼓舞士氣黃土,讓陷入同胞傷亡悲痛中的部下們燃起了斗志。
黃土一馬當先,繞過火焰的阻隔,向著砂忍的方向直沖而去。
“來了!”
馬基吩咐手下們提高警惕,指揮著勘九郎將一大片毒氣彈射出,蔓延的毒煙將砂忍們護在中間。
“還想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我們?”
黃土不屑地說道,
“這一次,我們將不惜代價將你們擊潰…”
二十多名巖忍同時結印,共同施展忍術。
“土遁·土石流!”
數十米寬的土地化作泥石流,向砂忍的方向沖了過去,穿過毒煙籠罩的區域,威力不減地將砂忍們打散。
“繼續!土遁·裂土轉掌!”
方圓百余米的地面寸寸龜裂、坍塌下陷,讓準備不足的砂忍們連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好強的集體忍術!
大丸心中無奈地感慨著。
兩軍交戰的前線,個人力量真的不值一提,除非強大到如波風水門那樣,可以一人抵一軍的程度,否則,碰到這樣的局面,也只是炮灰而已。
順手拉了一把力氣用盡的夜目,免得她被大地埋葬之后,大丸不斷地后退著,視線中其它人也就手鞠帶著千乘坐著扇子滑翔,勘九郎跟在馬基身邊也暫時無礙,其它無人照顧的,也許已經有人被崩塌的地面困住了。
就在一片忙亂之時,巨大的沙之化身擋在了砂忍面前。
“我愛羅,已經現出了完全尾獸化形態了么!”
這種情況,除了尾獸能夠正面硬抗之外,砂忍已經沒有能夠對戰的高手了。
我愛羅的沙之化身用砂子手臂將入眼所及的砂忍放到身后,看向了巖忍們的方向。
“假寐之術!”
瞬間,被自己施展的高級催眠術弄得喪失了意識的我愛羅,再也不能掌握這具龐大的身軀。
一股跳脫的意志再次出現。
“終于,又能出現了!”
沙啞詭異嗓門的守鶴,發出難聽的興奮吼叫,
“說好了,不能不算數,干掉前面的家伙,讓我出來透透氣!”
說著的一尾守鶴張開大嘴,一拍肚子。
“風遁·練空彈!”
凝練到極致的風屬性查克拉球,將地面犁出一道溝壑,威勢不減地沖向了巖忍。
“終于讓守鶴出現了嗎!”
臉色一肅的黃土,與同胞們雙手撐地,查克拉涌動。
“土遁·土流城壁!”
堅韌的土遁城墻,猶如一道渾厚的山脈隆起,正面擋住了一尾守鶴的風遁·練空彈。
“不過如此!”
黃土心中有數。
土流城壁雖然也土崩瓦解,但到底讓尾獸的攻擊消弭于無形。
接下來…
“土遁,山土之術!”
借助部下們的查克拉,黃土在一尾守鶴的附近,制造出了兩個半球狀的山體,將一尾守鶴夾在其中,限制其行動。
“煩人的家伙,我今天一定要殺死你!”
守鶴咒罵著,砂子組成的前爪搬開山土的壓迫,防止自身被壓扁,同時口中紫黑色的尾獸玉迅速成型,向巖忍們激射而去。
這一次土流城壁沒有完全擋住,兩者交擊,猛烈的爆炸讓土塊四處飛濺,用手臂擋在眼前的黃土,看著發出了一枚尾獸玉,也有些吃力的一尾守鶴,頓時了然,開始施展一錘定音的忍術。
“土遁·大地動核!”
巨大的土堆隆起,讓守鶴也無所適從,無處借力之下,被山土之術夾在其中動彈不得。
“一尾守鶴要不行了,大家再加把勁,將這個家伙帶回巖隱村。”
就在局面對砂忍極度不利的時候,一團干枯的樹枝突然從地面伸出,向巖忍們纏繞了過來。
“這是…”
黃土轉過頭,就看到了站在樹冠帶著動物面具的援軍。
“木葉暗部?居然真的有支援,你們吸取的教訓還不夠嗎,砂忍并不值得你們舍身相救!”
連續施展了好幾個高級忍術的黃土也有些疲憊地喘息著,不甘心地看著附近越來越多的木葉忍者。
“我們只是在執行火影大人的命令!”
來人揮了揮手,指揮暗部們圍了上來。
黃土心中暗自嘆息,看來這一次又要無功而返了。
“有傳言木葉再現了初代火影的木遁忍術,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有幸見到這樣的血繼限界,也不算全無收獲…”
至少木葉村和砂隱村的盟約,似乎并不是一紙空文,這讓巖忍們制定大政的時候,需要考慮一下其中的影響。
“撤退!”
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但到底沒有傷筋動骨,趁著還有余力,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能像文牙那樣,莫名其妙地就被干掉了。
來時匆匆,走的時候也不慢,扛起同伴的尸體,帶上受傷的同伴,團隊執行力優秀的巖忍,在木葉援軍沒有完全趕到的時候,果斷退出了戰斗,且戰且退,向土之國的方向而去。
支援部隊的臨時首領指揮著部下,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伺機施展忍術攻擊,但在嚴陣以待的巖忍面前,沒起到太好的效果。
得救了!
脫力的我愛羅倒在地上,被巖忍打擊的一尾守鶴已經回到了其體內。
砂鐵一只胳膊和一條腿受了點傷,行動有點不便。
音風和砂子沒什么大礙。
正面對戰黃土的馬基有點狼狽。
被大丸護在身邊的砂嚴還活得,但是,依然有三名中忍躲避不及,被巖忍的土遁擊中,不幸身亡。
“還真是人生無常,明明之前還在說笑,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雖然知道忍者的世界并不平靜,但第一次經歷戰爭一樣恐怖場景的夜目和千,還是感覺到有點不真實。
來的木葉忍者中,也有一些精通醫療忍術的,正在為受傷的砂忍們治療。
“戰爭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身邊的夜目抱膝坐在地上,看著喘著粗氣恢復體力的大丸。
“差不多吧!”
幾十人級別的沖突,已經相當嚴重了,就算是數千人的忍軍鏖戰,大多數情況下,也是這個規模的纏斗而已。
另一邊,手鞠似乎查克拉消耗有點大,在確認我愛羅沒什么危險最后,和千背靠背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馬基似乎在和疑似天藏的暗部交談,一個沒什么特征的暗部走到大丸面前。
“有需要緊急治療的嗎?”
“有!”
大丸急忙應道,
“砂嚴,胸腹受創,內臟需要修補!”
“我看看!”
來人伸出手掌,施展治愈術,
“好像沒那么嚴重,我覺得你貌似更加需要幫助…咦?等等,這是什么…”
原本漫不經心地暗部,似乎發現了什么。
“這樣的異體修補技術,不是醫療忍術,好高明的手段…”
“臨時救急而已,只是暫時吊住了性命!”
“戰場上,能做到這一點,不知道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你很不錯,大丸…”
“你知道我?”
“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年輕人,雖然不全是好名聲!”
配合著大丸抽出右近細胞,一步步將砂嚴拉出瀕死境地的暗部,當然能察覺得到,這種疑似血繼限界的東西,應該就是面前年輕人的能力。
有點意思,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底牌!
既然大丸不想多說,其他人也不好再問,只是,這個奇怪的東西,應該并不僅僅只能救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