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覺得血液騰地沖上了他的臉和脖子。
“哦,非常有趣,”赫敏譏諷地對潘西帕金森和那幫斯萊特林女生說——她們笑得比誰都厲害,而且潘西明顯是這場惡作劇的發起人,“真是機智過人。”
哈利詫異地看了一眼赫敏,他本以為能挺身而出幫助他的是羅恩,但是羅恩貼墻站著,和迪安、西莫在一起。他沒有笑,只是在一旁冷漠地看著。
哈利剛剛的怒火有多熾熱,現在的心情就有多冰涼。
面對本就不和的人,即使挑釁再囂張,哈利也能頑強地與之對抗。但是自己人猝不及防的傷害,才真的會讓他心灰意冷、痛徹心扉。
“潘西,你們在做什么?”馬爾福抱著一個大大的玻璃罐子走進了教室,他先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放在了臺面上,然后立即注意到了對峙的雙方。
“哦,你們做了徽章。”馬爾福看到綠色的徽章上顯示的夸贊艾倫的話,滿意地點點頭。
隨后,他突然撲向潘西,伸出手向潘西的胸前襲去,他的去勢太猛,不留神撞翻了潘西面前的坩堝。
潘西有些為難,一時呆愣在原地。
馬爾福揪住了她胸口的衣服,大力地撕扯著徽章:“蠢貨,快把徽章摘下來。”
潘西一臉的不敢置信,一向驕傲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眼淚不受控制地不斷涌出,“不是你說要交好艾倫的嗎?”
“可是我沒有讓你這樣明顯地針對波特,艾倫會不高興的。”馬爾福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現在學校里還住著其他學校的巫師,讓他們看到我們霍格沃茲內部的不合,不大合適。”
可是聽到了他之前的話,大家的臉上都帶上了一種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你們真的是亂來,也不和我商量一下。”馬爾福看著眼中噙著淚花的潘西,不自在地抱怨道。
晚餐的時候,馬爾福心不在焉地靠開了門廳處的柱子上,看到了遠處緩步而來的艾倫,他的眼神一亮,快速迎了過去。
“艾倫,徽章的事是潘西、克拉布他們為了討好我做的,我不知情。”
馬爾福的聲音帶著急切,不等艾倫詢問,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艾倫覺得這樣子著急的馬爾福有點好笑,但還是需要教訓。
“你覺得潘西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艾倫耐心問道。
“因為我曾經很討厭波特。”馬爾福看了看艾倫,“現在依然討厭。”
“你還把徽章從潘西的衣服上揪下來了?”艾倫向馬爾福確認道。
馬爾福撇了撇嘴,“這個真的不是我建議的,他們自作主張。”
艾倫有點想扶額長嘆,怎么就沒看出來,平時這家伙頗受女孩子歡迎的啊,怎么這么木的呢!
“你覺得潘西對你怎么樣?”艾倫循循善誘。
“挺好的,但這次真的不是聽我吩咐的。”馬爾福還在糾結,生怕艾倫以為他不聽話。
“潘西那個姑娘雖然有些,嗯,任性,”艾倫本想說本性不好,但最終換成了更委婉一點兒的詞語,“但她對你的確是一心一意,不要辜負人家的一片情誼。”
馬爾福將頭扭向了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剛好和潘西對視個正著。
看著潘西那雙淚汪汪的眼睛,一向嬌縱的姑娘此時竟然帶了幾分楚楚可憐。
艾倫見狀,不再贅言,笑著拍了拍馬爾福的肩膀,向拉文克勞的長桌走去。
晚餐過后,艾倫想重新返回塔樓,繼續他對攝魂怪的研究中。
在經過西塔樓的大窗時,他發現了一個此時絕對不應該出現在外面的人——盧娜。
在她前面遠一些的地方,是身形巨大的海格。
艾倫雙手扶住了窗臺,仔細觀望,發現盧娜的手中正握著他送的那部小巧的相機。
艾倫瞬間化作鳳凰,幻影移形,到了盧娜的身后。
“盧娜,你為什么跟著海格?”
艾倫的出現無疑嚇了盧娜一跳,她迅速轉身,瞪大了眼睛。
她揮了揮手中的相機,“你知道,林中有八眼巨蛛。”
“那可不是什么好的攝影對象。”艾倫微笑道。
八眼巨蛛本身并不恐怖,但是禁林中的八眼巨蛛實在是太多了,他有些擔心盧娜的安全。
“我在塔樓中抓了兩只攝魂怪,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近距離地觀察下?”艾倫邀請道。
“回去吧。”不用艾倫多說,盧娜就明白了艾倫的意思。
正值十一月初,隨著黑夜的降臨,漸漸霧氣氤氳,籠罩了天邊,順著遠處的山勢浮動。
路旁長長的蕨類植物,不斷地卷過盧娜的腳踝。艾倫抽出魔杖,隨時替她把蕨草清除。
有時,為了撥開盧娜頭頂的樹枝,艾倫緊挨著她行走,盧娜能感到他的胳膊蹭到她的肩膀。
大片大片的歐石楠長滿了林間的空地,一片片灌木叢間雜交錯,枝葉千姿百態,有的呈褐色、有的呈金色、有的呈金黃色。
盧娜踏著這片柔軟的草地,在前面走著,但她的袍子太寬太長,她用手提了起來。艾倫跟在后面,出神地看著她黑色長袍和黑色短靴之間露出的細嫩肌膚。
對二人來說,這段靜謐的路程似乎很長,又似乎太短。對禁錮室中的攝魂怪來說,它們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那飽滿的、充滿著快樂、積極、幸福的情緒,正是它們的最愛,然而此刻,它們什么都做不了。
“它們真的有些棘手。這玩意兒不像是生物,沒有完整的生物所需要的全套器官,甚至沒有繁衍后代所需要的生殖器官。明明能夠感受到殺戮咒在它們身上起作用了,結果它們只是稍稍一頓,又繼續生龍活虎了。”
艾倫將自己實驗的過程詳細地講給了盧娜聽,他此時的試驗陷入了停滯狀態,既需要向一個人傾訴,又可以借機再次梳理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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