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表情驚惶地扯下了迸濺到肩膀上的半條斷腸,他用手摸了把臉,感受到手和臉上那種血液和內臟肉沫融合在一起黏膩的感覺,他率先反應過來,顧不上為父親感到悲傷,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大叫著:“敵襲。”
其他中年蒙特們也抽出了自己魔杖做著警戒狀,但現在家族里的那些護衛和仆人完全沒有發出聲,就被人摸到會議室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他們這才注意到會議室的房門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
在場最年輕的格里戈爾·蒙特覺得渾身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感覺自己的胃翻江倒海般難受,他開始哭叫一聲后又開始干嘔——眼淚鼻涕連同迸濺到臉上的內臟碎片和血液糊成了一團…
噠噠噠 重重的皮靴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外面的走廊中回響,厚重的鞋跟叩擊地板的聲音此時聽上去特別響,就像是敲在人的心上一樣。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巨大的恐懼,仿佛一座大山,一個又高又瘦、像一具白骷髏一樣的光頭男巫走了進來,死人一樣蒼白的臉古怪地扭曲著,沒有鼻梁的鼻子上的雙眼白充著血,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魔法袍,腳上踏著一雙暗黑色的加厚底龍皮靴——正是這雙皮靴制造的聲音,壓得眾人的心臟快要爆裂了。
而隨著他的進入,會議室區域光影一陣抖動,門后出現了更多食死徒打扮的身影,火爐旁一個中年男巫把罩在身上用隱形獸毛發編織而成的隱身斗篷從身上取了下來,露出了滿頭被打理得很好的淺金色長發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白孔雀一樣——從這件隱身斗篷的效果來看它還足夠新,絲毫沒有用舊后那種開始變得不透明的跡象。
“主人!這些家伙剛就談論到了維克那之眼!”盧修斯·馬爾福滿臉興奮地說。
“那么,盧修斯,你們還在等什么?”
此時,在德國魔杖大師格里戈維奇家。
幾乎碼到天花板的幾千個狹長的紙盒長短不一地占據了房間的大半空間,在這些紙盒前,滿頭白發的格里戈維奇正在他的魔杖制作臺前,閱讀著一份由貓頭鷹剛傳過來的信件。
在房間中另外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擺放了長桌長凳,正對著一臺吊在了半空中的電視,鄧布利多穿著點綴著金色星星的紫色魔法長袍,坐在長桌最盡頭的主位,雙手搭在一起拄在長桌上,神情嚴肅地和一眾鳳凰社成員看著電視中正在直播的霍格沃茨浮空城的現場。
電視里正直播著艾倫接受霍格沃茨馬人們效忠的場景,而現在這間魔杖作坊里除了魔杖制作大師的摩擦聲和電視機內的聲音外一片寂靜——艾倫以一己之力將霍格沃茨浮空以及那閃爍著危險又迷人藍色光芒的密瑟能核,讓一眾鳳凰社們都完全被震撼了。
瘋眼漢穆迪完全干巴巴地回過神來后,看到其他人因為震驚而一言不發的模樣,頓時他就覺得心中很不自在,于是他便發泄似的打破了房間凝滯的氣氛:“哈里斯這小子是在炫耀…特意搞了個什么國際阿尼馬格斯會議,實際上就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實力…不過就是大型飛毯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倒是這些往日高傲得不行的馬人居然肯為哈里斯賣力倒讓我完全沒想到。”
“阿拉斯托,你不要被偏見遮蔽了雙眼。”盧平聞言收回眼神放在瘋眼漢身上,輕聲細語地說道,“這對于普通巫師是非常有幫助的…魔法界得到發展,物價降低,還會促進其他各方面的研究…阿拉斯托,你不明白,對于那些窮困潦倒的魔法界的邊緣智慧種族來說,物價降低意味著生活將會得到很大的改善…還有那些馬人們的投靠,不管這些巫師是不是自愿的,但是霍格沃茨可以依靠自身的威勢讓英國巫師們開始這樣接受她們,也就變向改善其他國家這些生物的處境。”
“萊姆斯,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更擔心的事情是…這種突然的魔法技術革新導致的物價降低…這會搞亂各國魔法界的經濟…”金斯萊一邊耳朵上帶著的金色耳環隨著他說話的幅度而晃動,他深沉緩慢的嗓音此刻飽含擔憂,“在教育事業上對純血家族們宣戰后,哈里斯這是開始在經濟方面入手了…艾倫·哈里斯這些激進動作究竟想干什么?這毫無疑問,會導致其他的國家繼國際巫師聯合會會議后,更加敵視英國…但哈里斯似乎也是故意樂見于此…”
“注意一下霍格沃茨的規模。”盧平繼續出聲了,“我認為你們把事情想復雜了,注意一下霍格沃茨現在的規模…我認為艾倫似乎是想通過這件神器,吸引更多的巫師到霍格沃茨附近居住…既然他擴建了這么大座學城,光英國魔法界的人口是填不滿它的,你們知道艾倫的風格,他這么做我認為就是想吸引國外魔法界的巫師過來居住。”
“但其他國家的魔法界恐怕不會因此就會高興的。”一位頭發烏黑、面頰粉嘟嘟的中年女巫說道,“這種威脅會導致其他的國家更加敵視英國,那樣的話,在國際社交上,我們將和我們的英國麻瓜同胞一樣孤立,只是他們是自己選的我們是被迫的。”
“海絲佳你說得對!”穆迪聞言有些迫不及待的地扭頭喊道:“鄧布利多!我們就不能阻止哈里斯的胡作非為嗎?”
“別沖動阿拉斯托!”金斯萊看了一眼沒有作聲的鄧布利多,然后嘆口氣勸道,“我們沒有理由阻止…沒有理由,也沒有權限,總不能因為艾倫發明一個偉大的魔法發明,我們就跳出來反對…上次轉移哈利的行動已經讓我們鳳凰社被迫離開了英國,如果現在我們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擔憂跳出來…這會把我們鳳凰社也立于相當不利的處境…”
“這倒是我比較擔心的,自從上次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道歉事件之后,在英國魔法界不少年輕巫師中,似乎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很偏激的主義…包括我的那些老傲羅搭檔里,對身為英國魔法界一員這一點,很多人開始似乎有了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這不是一件好事。”
“小天狼星也多少有些這種傾向…”盧平扶著額頭說,“或者說他小時候就有,只是最近又開始表現了…今天霍格沃茨升上了天,會這么想的肯定更多了。”
鄧布利多用手玩弄著自己的魔杖,讓杖尖碰觸到他的歪鼻子上,嘴巴微張,皺著眉頭,透過月牙形的眼鏡看向直電視里的直播:“萊姆斯…”
“阿不思?”盧平有些疑惑地看向鄧布利多。
“萊姆斯,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你知道格雷女士和艾倫平日里的關系是怎樣的嗎?”看到盧平有些不理解的樣子,他進一步問道,“我注意到,格雷女士也在你的婚禮上出現過,這幾個假期似乎都是住在了艾倫家里?”
“這個…好像是…”鄧布利多這個問題讓盧平有些意外,這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他有些無措地解釋道,“抱歉,鄧布利多,平日里我也沒有關注這方面…要不我找朵拉問一下,她平日里和哈里斯一家接觸的時間比較多。”覺得自己的說法似乎可能讓鄧布利多失望,盧平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格雷女士在假期里好像也在那個瘋姑..呃,我是說洛夫古德家里,我記得尼法有一次去看婚紗的時候,說起過…阿不思,你問起這個是?”
“沒什么萊姆斯,只是突然想起覺得有點怪異而已。”鄧布利多神色輕松地對盧平搖搖頭,接著他收起了一直在手中玩弄的魔杖,開始拿起一塊德國的蝴蝶脆餅放進口中咀嚼,“椒鹽咸口的點心我總是吃不太習慣…”
“鄧布利多。”
格里戈維奇從不遠處的魔杖制作臺走了過來,他打斷了鳳凰社們的討論和鄧布利多,“我這段日子觀察到,你手上的魔杖似乎不大順手?作為你們大老遠辛苦來保護我的回報…讓我為你量身制作一根適合你的新魔杖吧?”
鄧布利多聞言稍微愣了一下,接著他臉上就浮現出招牌式的調皮笑容:“不愧是年輕人,小男孩你的眼力就是好…我之前的那根魔杖丟失了,就隨便找了一根湊活用呢。”
“小男孩?!你可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們走到一起別人可能會覺得你比我年輕多了!”滿頭白發和胡茬的格里戈維奇說著總算回過味,“我永遠搞不懂你們英國人的‘幽默’!我知道你能不依靠魔杖施法,但有一把更順手的起碼能讓你這個老頭在戰斗的時候更輕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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