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婚禮即將開始,來賓們紛紛找到了位置坐下——因為盧平他們所邀請的都是得到他們認可的真正的親朋好友,整個婚禮現場中的賓客人數看起來要比正常的婚禮少很多,不過和那些規模盛大奢華婚禮相比,此時現場的氣氛反而少了些虛情假意,顯得要真誠溫馨許多。
沒有繁文縟節,儀式非常的簡單。在將大聲宣布婚禮開始,賓客們的祝福的視線中,泰德托著唐克斯的手,向在花瓣地毯中間等候的盧平走去。
唐克斯面帶笑容,臉頰被幸福暈紅了,目光仿佛陶醉在愛情中,如星子般閃亮迷人。白色的婚紗貼著她的肌膚,展露出姣好的身材,飄逸的裙尾更突出了細長白皙的雙腿。
在他們邁出花瓣拱門的瞬間,那由各種鮮花構成的拱門上的花瓣紛紛飛出,圍繞著唐克斯和泰德紛飛旋轉,漫天的花雨讓婚禮現場顯得十分浪漫。
“很感激大家能來參加我的婚禮…說實在的,實際上我們一度打算不舉行這個儀式了…我一直很恐懼自己身上長久以來的污名會影響到我的妻子,不希望將我們的結合廣而告之;我一直在兩種感情中搖擺不定,一邊為能和夢寐以求的女子在一起而興高采烈,一邊又為我可能會帶給朵拉受人排斥的情況而感到恐慌…”盧平目視著自己的妻子和岳父靠近,然后他用聲音洪亮的腔調對周圍的來賓說道,“讓我很溫暖的是,我從大家的眼神中發現,現實和我愚蠢的自我幻想中的情況比,要好太多了。”
盧平的麻瓜母親霍普·豪厄爾·盧平也起了身,依稀還能辨識出年輕時魅力的她,作為麻瓜站在一群巫師中間也沒表現的有什么不自在。
“我的兒子很像他的父親萊爾,雖然十分聰明,但有時候還是會轉不過彎容易害羞…你們知道的,我是一名被你們叫做麻瓜的普通人,只是在加地夫的一所保險公司任職,而后來我才了解到,我的丈夫萊爾三十歲時就成了一位名滿天下的權威學者,專門研究非人類幽靈現象…
而我經常很不明智地走進我一直以為平淡無奇的森林散步,作為麻瓜的我看不到一些東西,但感覺敏銳的我總覺得在黑暗的樹叢里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最終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我能看到的…
我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體型碩大、面目猙獰的男人嚇傻了,他低頭向我咆哮,舉起的大手遮蔽了天空…聽到我的尖叫,當時還年輕的萊爾揮了揮魔杖就讓這怪物縮回了蘑菇地里,我直到后來才知道這是一個被你們叫做博格特的東西,其實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危險…”霍普的表情此時看起來比她剛才神智更精神,她對在場所有人又微微躬身后才開口說道:“啊,抱歉,人老了就有點糊涂,我想說的不是我這個老太婆的愛情故事…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的兒子萊姆斯·盧平成為狼人并不是他的責任,而是他父親和我的罪過…”
“媽媽謝謝你,不過我的情況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自責…讓我們繼續開始婚禮吧?”盧平扭頭看向自己的母親,不解她為什么會提起這些事,以為她又開始犯糊涂了。
而盧平的母親并沒有因為兒子的提醒而閉上嘴,她深吸了一口氣,就繼續開了口:“在場的諸位都是我兒子和我兒子妻子的親朋好友,所以我認為應該在這種時候把萊姆斯怎么成為狼人的事情和大家說個明白…萊姆斯四歲的時候,你們口中的那個人正在暗中邁向第一次崛起,我聽萊爾說當時很多黑暗生物也加入了推翻魔法部的陰謀中,我的丈夫作為權威人士——即使是一些不怎么危險的次要生物的權威人士也一樣——他欣然接受了神奇動物管理…控制部?還是什么司的邀請…也正因為如此,他和因為涉嫌兩起麻瓜孩童案的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碰面了…當盧平遇襲后,我丈夫告知了我一切經過…”
場下一片安靜,大多數人都被盧平的故事所吸引,只有安多米達此時神態有些不耐而讓她看起來更像她的姐姐貝拉,不過當她注意到自己女兒和丈夫泰德也一臉呆樣聽入了迷,意識到他們都沒有在意親家在婚禮儀式上說起這些后,她也就嘆了口氣神情放松下來。
“當時狼人管制處的運作情況相當糟糕,魔法社會對狼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讓狼人們都避免與他人接觸——當然這里我不得不感激一下艾倫·哈里斯先生和約瑟芬·哈里斯女士,他們讓狼人們的境況變得比當時好太多了。”霍普繼續說道,場下那些盧平的狼人朋友們也鼓起掌來表達了自己對哈里斯的謝意。
“總之,并沒有暴露的格雷伯克宣稱自己只是個流浪漢,并且表現出在一個充滿巫師房間以及聽到有孩童死去的恐慌…當時巫師們似乎也沒有什么辦法檢測他的身份,所以審訊委員會成員們就被他這么說服了…”霍普陷入記憶,“我丈夫沒有這么容易被騙過,他從格雷伯克的外觀和行為舉止看出了蛛絲馬跡,他建議委員會,應該拘留格雷伯克到下一次滿月…”
“霍普,我的親家,萊姆斯就是因為揭露了格雷伯克身份被報復的嗎?”有些等不急的泰德盯著奶油肚皮,開口詢問出了在場很多人心目中的疑問。
“不,委員會成員嘲笑了我丈夫,他們讓他管好他自己的博格特…而我的丈夫,大部分時候都彬彬有禮的萊爾這時被激怒了…”霍普陷入了愧疚情緒中,她愛憐的看著兒子,“萊爾進而將狼人描述為‘既沒有靈魂又邪惡,唯一應得的下場就是去死’,之后委員會命令萊爾離開審訊室并對格雷伯克道歉,并且派人送他離開了魔法界返回了抓捕他的地方,但就在對他施放你們那種可以讓人忘掉一些事的魔咒前,埋伏在原地的格雷伯克同伙就制服了魔法部的巫師,隨之三個狼人就逃之夭夭——格雷伯克并立刻告訴他的所有狼人同伙萊爾將他們描述成了什么樣子,然后在萊姆斯五歲生日的前幾天的一個晚上,他們襲擊了他….”
在場不少女巫發出一聲驚呼,雖然盧平是狼人已經在巫師社會里人盡皆知,但其中背后的隱秘故事卻很少有人知道,就連盧平的好友小天狼星也第一次了解得這么全面。
“之后萊爾盡了全力試圖尋找治愈狼人的方法,但平時在我眼中那些神奇的魔咒和魔藥都沒有辦法幫助我們的兒子,從此之后,我們一家因為必須隱藏萊姆斯的癥狀而處處受限,我們從村莊搬到了城鎮,而只要有任務關于他奇怪行為的風聲我們就馬上再次離開…但這幾乎是必然的,除了我們擔心他不小心將自己的情況說漏嘴或者發生什么意外…不允許他和任何其他孩子玩外,巫師和女巫們總能察覺到萊姆斯在新月來臨的時候總是特別憔悴…
隨著萊姆斯的年齡的增長,做到這一點越來越難了,最初萊爾只用揮一揮他的魔法棍子就能制服滿月時的萊姆斯,但他十歲的時候他的狼型也跟著成長,萊爾需要更多魔咒和他搏斗才能做到這一點,請別誤會…我們愛我們的兒子,但即使是我也了解了巫師社會,當時的巫師界不會寬容任何一個不受控制的狼人,我們對兒子曾經保持的美好未來期待似乎已經飛灰湮滅了,萊爾在家教育萊姆斯,因為他確信我們的兒子永遠不可能踏入魔法學校一步。”
盧平的母親霍普拿出了當初在保險公司任職的經驗侃侃而談,讓場下的巫師們也似乎忘記了這是一場婚禮的事實,就連知曉內情并且以擅長演說著稱的艾倫也不禁聽入了迷,而盧平本人也因為傷疤再次被提起有些更咽,唐克斯更是雙眼含著淚看著馬上就要成為她丈夫的盧平。
“萊姆斯,我之所有從頭到尾說了一次這些我原本永遠不想說的事,是因為我想告訴你,你成為狼人是你父親和我的罪過,你遭受的這些磨難是因為我和你父親的愚蠢和無能,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你是幸運的。
就像你十一歲時,我們發現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出現在我們家門口,我們試圖阻止他入內,但這是徒勞的,五分鐘后,鄧布利多先生已經坐在了火爐邊,一邊吃著松餅一邊和你玩起了多多石…鄧布利多告訴了我們他清楚你身上的事,因為格雷伯克在暗黑生物之間在宣言他對你做的事,而他在黑暗生物中安插了許多眼線…不管怎么說,鄧布利多最后讓霍格沃茨接納了你…
這是你的運氣,作為你父母沒辦法辦到的事被其他對你保有友善的人辦到了,而在學校時,你遇到了肯接納你的小天狼星他們,畢業后,你又遇到了哈里斯一家…
而現在作為你的母親,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呃抱歉,我不該叫這個名字…萊姆斯,朵拉,是個好女人,她從沒有嫌棄過你的狼人身份,就像我的丈夫沒有嫌棄過我的麻瓜身份一樣…
所以,萊姆斯,我愚蠢的兒子,請不要在一個女人的婚禮上,不斷強調你有多不想要舉行這個婚禮,或者怕對她的今后有什么影響,相信我,相信你的媽媽,朵拉一定對這些事情考慮的非常清楚才會愿意和你結婚,所以你該做的是讓你的妻子好好享受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雖然對你,我并沒有什么立場說這話,但我希望你今后的生活中,能盡量把自己視為一個正常人生活,這不是要你忽視你的狼人身份,而是希望你能接受它…我想朵拉,小天狼星,艾倫·哈里斯先生,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他們早就接受了,他們以平常心接待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以這種態度對待你周圍的人…而不是把我們給與你的苦痛又繼續傳遞給其他人…”
“媽媽謝謝你,我一直是一個愚蠢的人…”被母親提醒后意識到自己以愛的名義沒有顧及妻子的盧平,歉意的看著妻子,“我很抱歉…朵拉…我一直都陷入了這個我自己制造的怪圈里…以各種本質是自私的理由讓你受到了很多…受到了很多原本根本本不該存在的委屈…”
盧平并沒有母親的口才天賦,他只是向著他那由岳父牽著的未婚妻唐克斯,伸出了他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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