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一只靠近斯普勞特教授的劣魔擊飛后,擋在斯普勞特教授身前的那個傲羅小隊長漢納福德又替自己的隊員用鐵甲咒抵擋住被控制的馬人教授射來的利箭,接著他一個不慎躲閃不及,被一個早就找準機會的狡詐倒鉤魔砍中了肩膀,雖然身上穿著的制服可以對這種直接物理攻擊提供優良保護,避免了斷臂的危險,但隨著倒鉤魔陰險地拔出砍刀的動作,在鋸齒鉤的作用下,本來的那個小傷口處的血肉翻滾模糊,當即鮮血直流。
見到自己的隊長受傷,另外兩個傲羅連忙向他靠近,之前施放超強鐵甲咒的那個傲羅頂替了他的位置,想要對倒鉤魔們進行報復性攻擊,但隨即發現這些如果是一對一能被他們輕易解決的東西又退回了劣魔群中,利用這些完全沒有靈智的下屬保護起自己;另外一個傲羅則開始嘗試用魔杖指著自己隊長的傷口,可是他平時因為立即起效的治愈魔法和隨身攜帶的可以幫助傷口快速愈合的魔藥,在倒鉤魔用砍刀造成的傷害面前效果有限,看樣子還得重復多次才能讓它完好如初,他們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治療回到戰斗中——被倒鉤魔的大砍刀擊中所造成的是一個持久的傷口,這傷口不能被自然治愈而且會抵抗治愈魔法。
這時,斯普勞特教授施展的“活化植物”總算開始起效,那些店鋪里的觀賞植物們快速蔓延至戰場,糾纏捆綁住了那些笨拙的劣魔,隨即便收縮得越來越緊。即便劣魔們撕碎了一些藤蔓,可是已經糾纏住它們的藤蔓依然會在它們的身上不斷生長,那速度非常快,劣魔們根本沒有辦法擺脫它們的糾纏。
斯普勞特教授之前灑下的那些種子從地里鉆出、這些藤蔓類植物瘋狂地生長,它們粗壯的莖稈枝葉交錯,盤根錯節般聚攏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植物怪物,不僅有著許多長長的觸手,還有著巨大的爪子——這種蔓生怪看起來就像是成堆的腐爛蔬菜,疙疙瘩瘩,張牙舞爪。
脊背布滿著黑色骨刺的地獄犬咆哮著撲向倒鉤魔,它們的雙眼閃耀著紅色的光芒,有著兩根尖銳的黑色犄角從它的臉頰刺出的大嘴巴張大,咬住了倒鉤魔的小腿,任由倒鉤魔怎樣掙扎都無法甩脫,倒鉤魔舉起手中的大砍刀,一刀狠狠地劈向地獄犬的頭顱,可是在靠近地獄犬的時候,刀卻被蔓生怪的爪子抓住了。
倒鉤魔暴虐地大吼,可是在蔓生怪這種強力生物面前,它毫無抵抗力,它想要挪開身體,卻因為被地獄犬拖住了腳步而動彈不得。
蔓生怪兩只像手臂的巨大肢體上有無數的扭動著的小藤蔓枝條,它們一起緊緊地勒住了倒鉤魔,不斷收緊仿佛就像把它吞噬一般,倒鉤魔慘叫連連,在被蔓生怪抱入懷中之前它就被蔓生怪的觸肢纏繞成了肉泥,最后被攪進了蔓生怪粗壯的身體中,和蔓生怪融為一體,成為了蔓生怪的一部分。
欲魔看見蔓生怪出現后,也收起了剛才在戰場上似乎在玩樂一般的放松姿態,她控制馬人糾纏住弗立維,接著紅色的羽翼張開,艷麗的紅唇微啟,紅色的瞳孔凝視那些纏住了劣魔的活化植物,她用手指指向目標點,一顆豌豆大小的熾熱小球從指尖飛出,接著它帶著低聲的轟鳴綻放為一個巨大火球在劣魔群里爆發,將那些活化植物連同卷在其中的劣魔們一口吞噬,就連無懼火焰的倒鉤魔也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而那些蔓生怪也被欲魔放出的火球術波及,雖然沒有像由盆栽活化的植物那么脆弱,但也開始燃燒,只是因為根結粗壯,一時之間火勢蔓延得并不快。
而在欲魔被這些蔓生怪牽扯了精力開始施法的時候,弗立維教授趁機為費倫澤施展反咒解除了被控制的狀態,但剛恢復意識的費倫澤藍寶石般的眼睛還有些迷茫,他的腹肋處劇烈地起伏著,汗水淋漓。
“費倫澤飛來。”弗立維教授獨具特色的嗓音響起,費倫澤便越過了地上那一團團惡心的劣魔,飛向弗立維教授,它白金色的頭發和項背上濃密的銀鬃馬毛被風吹得飄了起來,一簇簇的,馬尾也被吹得不受控制地飄在身后。
“抱歉,弗立維教授,我…”記憶起剛自己做了什么回過神來的費倫澤很是慚愧,但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弗立維教授擺手了。
“沒什么費倫澤,那個欲魔的迷惑范圍有限,你的射程比她遠多了,再退后一些射箭幫忙。”弗立維教授隨手向著身后一指,沒了顧及的他迫不及待就想使用強力魔咒解決麻煩,他的學生還在等待著他的救援。
“有便攜式沼澤都扔出去!”看到蔓生怪身上的火焰,本來因為睡懶覺沒來霍格莫德村,發生事情才趕過來的愛德華·布朗看到眼前的場景眼珠一轉,對身邊的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喊道。
去年韋斯萊雙胞胎兄弟在告別霍格沃茨進行的那場惡作劇中,在塔樓東側六樓的走廊激活了一個便攜式沼澤,整個走廊都被惱人的泥濘沼澤所淹沒,費爾奇試了各種辦法清除沼澤都無濟于事,最后這位管理員只得用平底船載同學們渡過沼澤,之后弗立維教授在學期結束清除沼澤的時候,特意在窗戶下面留了一小塊,因為他覺得“那是一小塊了不起的魔法”。
為此,這個便攜式沼澤也成了韋斯萊魔法把戲坊中最受歡迎的商品之一。
幾個格蘭芬多熊孩子迫不及待地將自己購買的一個便攜式沼澤扔到了一個根部冒火的蔓生怪附近,沼澤落到地面迅速變大,將蔓生怪都擴容在內,蔓生怪轟地一聲倒在地上,在沼澤的爛泥中打了個滾,身上的火焰便熄滅了,接著渾身覆蓋了天然防火泥的它有些笨拙滴再度翻身爬起,撲向了下一個在欲魔命令下被迫抵擋在她身前的倒鉤魔。
剛才被控制的費倫澤似乎為了報復,一直在遠處對著欲魔不斷射擊,箭矢都能精準的利用殘存劣魔和倒鉤魔的縫隙之間穿過去,讓欲魔不得不施展保護魔咒避免被擊中,但她也沒有機會施展其他進攻魔咒了,只要等步伐緩慢的蔓生怪趕過去,落敗看來也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教授們都干得不錯。”
聽到恍惚的聲音,拜爾燃燒的黃眼睛收回視線盯著在他旁邊也仿佛看戲看得入迷般的盧娜,他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催促提醒道:“時間看來不多了,我想我們最好快一點。”
聽了拜爾的催促,也回過神的盧娜點點頭,她開始用雙手像找鑰匙一樣摸了摸自己的幾個口袋,最后扭頭四處看了看,最后把視線聚焦在了拜爾那條了結了不知道多少人性命的尾巴上,“尾巴,借我用下。”
剛才因被派普抱起而現在滾落在地上的金妮,知道瘋姑娘和艾倫關系有多好,在古代魔法課上也知道她提前在艾倫那學到了一些常人難以觸及的魔法,但是赫敏和學校教授們都在這個魔鬼面前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她想制止盧娜現在這種在魔鬼面前也瘋言瘋語的行為,瘋姑娘平日怪里怪氣、對同學們發瘋倒沒什么大礙,但眼前這只大魔鬼可不會有心思陪她玩鬧。
沉默的拜爾端著兩只冰淇淋,保持著手臂不動,眼神變得有些警戒但最終還是順從地把自己的尾巴遞到了盧娜的面前——在這種情況下,他尾巴上的那三個骷髏頭,看起來都顯得有些呆滯。
在他們周圍的巫師雖然身體不能行動,但是每一個人都在關注著他們的對話,當聽到拜爾的要求以及盧娜的回應,拉文克勞院長內心焦躁,這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感,眼前的欲魔實在難纏,好不容易就快要將她打敗勝利在望了,但是那個魔鬼看樣子顯然是在催促盧娜,不想再給她時間了。
“這是魔鬼喜歡玩的把戲,在絕望中給你希望,卻又在最后關頭將這個希望粉碎。”費倫澤心急欲焚,他認為是自己被控制后才讓時間耽擱了這么久,他已經放棄了對欲魔的攻擊改為向拜爾拋射,但不具備魔力的箭矢對這只魔鬼來說毫無威懾。
在來支援的路上,他已經聽秋張描述過這魔鬼尾巴的厲害,盧娜定然是沒有看到剛剛魔鬼尾巴的威力,竟然這樣貿貿然地要求對方的尾巴,如果被上面的尖刺擦破一點皮,那她豈不是必死無疑。
三把掃帚酒吧里,羅斯默塔夫人和女服務員謝麗爾透過窗悄悄地觀察著相距不算太遠的魔鬼和盧娜。
“她要尾巴做什么?”羅斯默塔夫人驚訝地屏息問道。
“太可惜了,教授們差一點就能成功…”三把掃帚酒館的服務員謝麗爾一副備受震動的模樣,她的雙臂都搭在了窗臺上,目光里隱隱又晶瑩閃動,“太浪漫了,她愿意為了艾倫哈里斯教授,代替格蘭杰小姐去死。這樣,他就永遠也不會忘記她了。”
“不!洛夫古德小姐!快停下!”弗立維叫聲的嗓音比平時還要尖銳,而斯普勞特教授紅著眼徒勞地指揮自己召喚出來的蔓生怪把最后一只倒鉤魔吞噬。
盧娜恍惚的目光聚焦在了拜爾的尾巴上,她用左手食指輕輕戳向那帶毒的尾巴尖,瞬間,一滴紅色的血珠從她細嫩的指尖上冒出,周圍傳來難以抑制的驚呼聲,巫師們看到了盧娜這種在他們眼中近乎于送死的動作,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但隨即,這些巫師又立刻將這些驚訝死死地克制住,壓抑在喉嚨里。
“哎呦…”盧娜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哀嚎,搖晃著倒在了地上,這有些平淡的哀嚎聲并沒有像其他傲羅被尾巴此種的傲羅那樣發出尖銳的嚎叫,但同樣轉瞬即止。
遠處已經走到三把掃帚酒吧門口,關注著事態發展的謝麗爾靠在門框上,手捂住了嘴,免得自己驚呼出聲,她和在場不少小巫師和教授們一樣抽泣起來:“這小女巫恐怕在劫難逃了,艾倫·哈里斯教授知道了得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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