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陋居外的花園里,盧平將手里一路拎著的那只被他清潔了裝扮的地精放到了地上,這只地精的身體恢復成棕色,長著一顆與身體比例失調的大腦袋,看起來活像一顆長著腿的土豆的家伙,氣呼呼地大步邁開堅硬多骨的腳走開了,那傻乎乎的樣子惹人發笑。
“亞瑟真是一個好人,還特意交代我不要把它轉暈丟出去,避免它找不到自己的地精洞。”盧平搓了搓被寒冷的天氣凍得有些發僵的手,他忘記帶手套出來了。
“盧娜告訴我,她爸爸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也對它進行了大量研究,他認為地精唾液有許多不同尋常的好處,比如突然增加一個人的創造力、讓人有唱歌劇或者用人魚語言朗誦之類的能力,地精可能擁有獨特的魔法能力,且與巫師魔法截然不同。”艾倫倒是沒被寒冷影響,他看著地精熟練地鉆回了一個地精洞,但稍后又有更多的地精跑了出來,“有趣的是,這種生物的智力水平很低,當我們清除地精的時候,其他地精就會趕快從洞里跑出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混亂的事情,從而變得很容易被捉住——說起來德拉科家在這事情上做得不夠好,他家里直接使用地精的天敵魔貂來吃掉它們,這種殘忍的方法現在已經很少人用了。”
盧平再次刷新了對洛夫古德一家的認識后,搖搖頭換了個情緒對艾倫說道:“艾倫,我和唐克斯的事情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
“你們已經感謝過很多回了。”艾倫隨意擺擺手,“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好好請我們吃一頓就好了——記得讓唐克斯煮東西的時候時間稍微短一些,黛西說她容易把東西煮得太過頭。”
“不僅僅是這個,還有狼人…”盧平還想繼續感謝,卻被艾倫攔住了話頭,盧平也覺得如果任由自己將那些感謝的話語說出來,倒是顯得太過于生疏客套了。
“保護傘是一個公司,從不做沒有利益可得的事情,成功研發出更成熟的狼毒藥劑對于保護傘公司的名譽也有好處,不止是金加隆才算利益。”艾倫坦率地說。
“盡管如此,對于保護傘公司,或許這只是盈利的一個項目,但是對于我們狼人而言,卻是改變人生的重大機遇。”盧平倒也沒有繼續糾結于道謝,沉吟了一下,“艾倫,我想有件事必須要和你談談。”
“哦,萊姆斯,是什么事?”艾倫也正了正神色。
“你和鄧布利多的在教學理念上的沖突。”盧平抬起頭,視線在艾倫的臉上打轉,觀察著艾倫的神色,“那些校董也主動聯系了鄧布利多,你知道他們的家族被你們哈里斯和外國帶回來的那批人擠兌得比較…”
艾倫平靜的點點頭,“這我知道,那些傳統家族不僅是聯系過鄧布利多,魯弗斯·斯克林杰也選擇在他們的支持下,成了一名在魔法部里的釘子。”
“艾倫…你能否將教學內容適當改變?比如可以先聲明只傳授一些危險程度不高的魔咒。你知道,目前神秘人雖然沒有在英國興風作浪,但是他一定在暗中謀劃著卷土重來,在這樣的時機,你們發生分歧、分裂、內訌對于魔法界來說,也等于一場大災難。我可以在你和鄧布利多之間斡旋,其實我認鄧布利多把這事告訴我,也有不想和你正面沖突的意思。”盧平試圖在艾倫的臉上看出艾倫的想法,但這注定是徒勞無功,他不由得沮喪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艾倫,其實我個人認為….鄧布利多這幾年明顯衰老了很多,校長這個職位,他做不了多少年了,而你還這么年輕…你真的沒必要非和他鬧到那一步…這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損失…”
“萊姆斯,我只是認為我這樣會讓更多的人在遭遇到神秘人和他手下食死徒這種黑巫師時,在不得不靠自己的情況下更有機會活下去,而如果我把這一計劃延后一天,就有更多的人可能因此在本可能活下去的情況下發生意外死于非命。”艾倫平靜地說道,“鄧布利多認為只有我們少數人做犧牲冒危險解決了神秘人其他人就不用冒危險在看我來是愚昧的想法,萊姆斯,你想想看,就在他的人生里,就已經先后出現過兩位黑魔王,他的辦法已經被證明不是個好辦法了,每次靠著犧牲少部分人的幸福來換取暫時的和平是完全不可取的,他又怎么能判定在伏地魔之后不會有第三位出現?如果某一天沒有這種少數人會發生什么呢?”
見盧平張了張嘴試圖辯解,艾倫張開手制止了他的反駁。
“想想看吧,萊姆斯,你在霍格沃茨也擔任過教授,教導過那批可愛的學生,你是清楚他們的天賦并沒有得到足夠的指導和開發的,本來畢業生們在鄧布利多的教育體系下有很少能施放出守護神咒,而你才接手多久就把它教給了多少人?”艾倫故意引導盧平忽略了其實他自己也是鄧布利多請過去的事實,宣言著他自己的理念,“想想看吧,盧平教授,如果在你們第一次戰爭中,如果一般巫師都能不用魔杖就幻影移形,都能施放一些足夠殺傷力的法術,或者學會召喚出一些生物來阻礙敵人…甚至如果在這種遇襲的情況下可以開放對索命咒的使用權限,讓食死徒和伏地魔本人也不得不面對鋪天蓋地的致死綠光時,哪怕其中一些人只是能做到讓人流些鼻血…但這場巫師戰爭中會少死多少人,神秘人派系的行為又會不得不收斂多少?”
見盧平聽見他教導過的那些學生后果然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艾倫嘴角也不自覺地笑了笑,他拍了拍盧平的肩膀,看著他溫和地說道:“你只要聽從自己的本心選擇就行了,我和他的教育沖突這邊不需要你參與支持,你不要為難,如果他對你有什么吩咐不用顧慮我,只要不是什么違反法律的事情對我們就不會產生影響。”
這似乎讓盧平更為掙扎為難了,他糾結地說:“艾倫,你對我仁至義盡,我卻不能給你絲毫回報…”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來有往的,萊姆斯,何必活得那么痛苦,拋開這些煩惱吧,問問你的心,隨心而為地選擇吧,你是自由的。”艾倫指了指盧平的胸膛,對他夸張地眨眨左眼,“但無論發生什么,記得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邀請我,否則我真的會把那卷錄像帶拿到電視臺上去放哦,你知道電視臺就是我家的,說到做到。”
艾倫就是故意的,其實艾倫他自己和鄧布利多都是喜歡掌控一切,讓一切按照他所布置進展的性格,盡管都是為了實現更偉大的利益,但為了完成這一目標的過程,兩人的習慣作風還是完全不一樣。
鄧布利多年紀已經太大了,再加上他骨子是個強勢的格蘭芬多老獅子,而艾倫的學院則是偶爾會被其他學院嘲笑有些容易慫的鷹院。
所以鄧布利多注定會忽略身邊人的感受只更習慣用結果看問題;而艾倫就恰恰相反,他在乎他人的感受,也喜歡利用這些感受制造一種給你自由選擇,相對更為尊重平等的感覺,雖然更麻煩沒那么直接,也沒有像斯萊特林的那些連基本顏面都不顧忌的不擇手段,但這會讓他的目標產生一種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而不是單純聽命的結果。
人嘛,在自己做的選擇后就一般不會輕易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絕大多數人只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他們只是會更加努力讓它變成正確的,并且隨著參與的時間推移、精力的消耗讓他更深信如此——否則就是對自己的這么久努力的否決。
艾倫認為他的方式引導成功,這種參與和歸屬感會遠比直接連原因都不解釋,簡單粗暴下個命令更容易讓人接受和理解——哪怕鄧布利多的那些目的也并非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大家好’。
“萊姆斯,恕我失陪,我剛好想起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和喬治、弗雷德談談。”看到盧平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艾倫不動聲色地禮貌告辭,臨時起意地決定去找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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