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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最感人的演出

  所以當她輕聲歌唱時,她那種神態,那種語氣,都像是在和人說話一樣。

  是那么親切,又是那么走心。

  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讓人傷心。

[穿過曠野的風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訴你我醉了酒烏蘭巴托的夜那么靜那么靜  連風都聽不到聽不到]

  而文鳶在演唱時,卻不是單純的平鋪直敘。

  對于她這種級別的歌手來說,一切技巧早都隱藏,不融入在了平時的演唱中。

  每一點起伏,都能挑動起聽者的情緒。

  每一個轉折,都是為下一個爆發做好準備。

  然而在技巧中,藏不住的卻是她那一顆真摯的心。

  “周總,你要衛生紙嗎?”

  當關霏看到周弋陽眼眶紅潤時,她卻一點不會嘲笑對方。

  因為她也一樣,在聽到這首歌后,在聽到文鳶那如泣如訴的演繹后,她腦海里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面。

  她想到了姥姥,那個小時候最疼愛她的女人。

  當淚水落下的時候,關霏甚至懷疑自己聞到了稻花香。

  因為她又回到了故土,回到了老家,見到了姥姥。

  那從煙囪里飄來的飯香,就是她的童年回憶。

  一晃,姥姥已經有了十多年。

  壓抑了多年的傷悲,竟然被文鳶輕而易舉地喚起。

  關霏不得不承認,這場表演,就算是月光少女撞上去,都很難贏。

  周弋陽接過了衛生紙,他點了點頭,不曾想自己竟然也被感動了。

  上一次聽到如此感人的歌曲,都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就連周弋陽這樣的鐵石心腸都感動了,對蘇音來說,她現在已經哭成了淚人。

  這時候她們三個人都沒有出言打斷對方,她們很清楚現在的蘇音需要的只是一個發泄的通道和途徑。

  對她來說,哭出來就好了。

  而且這也不可恥,實際上她們三個人眼眶都紅了。

  而在電視機前,不知道多少觀眾聽到這一段時,淚目了。

  許許多多的人和蘇音一樣,都想起了自己逝去的親人,朋友…

  而且許多人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十多年了,本來愈合了的傷口,在文鳶的演唱下,竟然把回憶又勾了回來。

  觀眾席上,羅晨聽到了一聲啜泣。

  他不敢相信地側過頭,看到痛哭的人竟然是那位東北大哥。

  他用寬厚的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臉,并不愿意讓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

  “我爸,我爸他如果還活著,今年剛好五十了。”

  “我家院子里有棵樹,是他在世的時候種下的,如今那棵樹早就從小樹苗長成了大樹。”

  男人的聲音時不時會哽咽,可羅晨卻沒有出言打斷,而是靜靜地聽著。

  “今年樹開花了,我特別想知道,是不是爸爸他想我了。”

  文鳶自己的情緒也很激動,可她很清楚自己作為一個歌手,必須要控制情緒,這是她的專業素養。

  而文鳶的表現也相當穩,當她鋪墊了許久之后,終于換上了民族唱法。

  她再一開口,那強有力的歌聲,就像是一個孩童在悲鳴的夜晚里一聲吶喊,直接讓許多人的眼淚奪眶而出:

[烏蘭巴托的夜嘿你在你在這世界每個角落存在嘿你在你穿過風  穿過云穿過一切回來]

  如果說前面一大段,文鳶都是在克制情緒,用一個訴說者的口吻講故事。

  那么現在這一段,她那融合了民族唱法的演唱方式,就充滿了力量。

  那一刻,她終于完成了身份的轉變,從訴說者變成了親歷者。

  她在用歌聲告訴聽眾,她在唱自己。

  那一句悠遠綿長的“回來”,何嘗不是文鳶,不是蘇音,不是所有人的期盼呢?

  而對于國外的觀眾來說,他們正處于一次又一次震撼當中。

  每當他們以為夠了,這已經足夠爆炸的時候,文鳶又給他們帶來了驚喜。

  呼麥的出現,讓許多業內人士驚艷,甚至想要在自己的表演中使用這樣的伴奏。

  文鳶的民族唱腔折服了所有樂評人,許多人在電視機前像猴子一樣激動地張牙舞爪,

  他們可以肯定,純粹從唱功來說,文鳶今晚的演唱是滿分。

  不管是技巧,唱腔,氛圍還是情感,都無懈可擊。

  后臺等待的金秀玉已經傻眼了。

  她忽然臉一紅,心想自己之前還指望著文鳶淘汰,給自己留一個晉級名額。

  她太傻了。

  就文鳶今晚的狀態,她的票數一定不會低,恐怕還能沖擊前排。

  可金秀玉一點都不會嫉妒,她是歌手,她當然知道這首歌要演唱成這樣多么難。

  不單單是情感到位就行,如果沒有自控力的演唱,只會暴露技巧的短板。

  “她太厲害了。”

  奧維娜佩服地說道:

  “聲音那么穩,感情還那么充沛。這樣的表演,是目前的我無法達到的。”

  鐵面人已經站了起來,兩行清淚就這樣突兀得掛在臉上:

  “好聽,嗯,太完美了。這一首歌,就是今晚的冠軍。”

  而文鳶在最后,也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她徹底放開了自己的嗓音,帶來了讓人無比震撼的演出:

[我們的世界改變了什么我們的世界期待著什么我們的世界剩下些什么  我們的世界只剩下荒漠]

  而最讓人驚艷的,是她在這段爆發的演唱后,十分自然地接了一段蒙古語的演唱。

  對于現場許多觀眾來說,他們都聽不懂蒙古語。

  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們感受到文鳶的情緒。

  那一段幾乎天籟的演唱,就像是一陣風,從申城一路飛,終于回到了烏蘭巴托大草原上。

  在今晚,在草原上,或許有一個少年正躺在草原上,望著頭頂的明月和星空,哼唱起這首歌。

  如果下雨了,那一定是故人的淚。

  當文鳶結束了演唱之后,她卻遲遲沒有致謝觀眾,

  “文鳶姐她哭了!”

  汪星蕊帶著哭腔說道。

  是的,文鳶克制了太久的情緒,是因為她的職業素養。

  而現在演唱結束,當她褪去了歌手的身份后,整首歌醞釀的情緒全都涌上心頭。

  她在全球觀眾面前痛哭起來,卻也為這段表演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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