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直播的周弋陽笑著點了點頭,林萱兒這個回答還是很不錯的。
司機老陳轉過頭來,他是月光少女剛出道就跟著的,也算是弋陽娛樂的元老了。
他不禁問道:“周總,今天怎么是你一個人出差啊?”
老陳也知道,周弋陽脾氣好,一般問題都會回答。
果然,坐在后排的周弋陽并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回答道:“不是出差,是去見一個人。”
老陳點到即止,不再多問。
白楊羽跟關霏也收到了周弋陽的消息,告訴他們他要消失兩天,公司的事情交給他們管理。
而關霏還額外收到了一首新歌,自然是為月光少女下一期比賽準備的。
至于他去了哪里,見了誰,文章里一字不提。
等月少四人拍完封面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陽哥他怎么突然消失了?”唐玥八卦之魂又燃燒起來。
蘇音心安理得地吃著夜宵,還故意給減肥的汪星蕊聞一聞,說是鍛煉她的意志力:“應該和我們沒關系,要不然以陽哥的性格,那肯定會告訴我們的。”
“那會是什么呢?”林萱兒難得八卦:“感覺陽哥的生活其實還挺簡單的,處理公司的事情,給我們找資源,也沒見他去做別的事兒。”
“說不定是去見老情人了?”汪星蕊最近喜歡看狗糧文,特別是破鏡重圓的那種,看得特別酸爽:“曾經的你愛理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或者是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唐玥咳了一聲,提醒大家不要被汪星帶偏了:“我覺得陽哥這種眼里只有錢的人,他說不定是去簽人了。不過讓他親自出馬的,那肯定是特別厲害的人!你們說,會不會動搖我們公司里的地位啊?”
“那個,”林萱兒覺得唐玥的思路也不靠譜:“咱們還是想想新歌吧!《歡樂頌》結束,我們在播的資源就只有《團隊無極限》了,為了曝光度,也不能早早淘汰。”
“說到這個,”蘇音擦了擦嘴角:“洪灝宇今天回應了昨天的比賽,你們看到了么?”
“我看了。”唐玥嘿嘿一笑,卻是拿出手機:“我還專門去采訪了晨哥跟虎哥。”
三人對唐玥肅然起敬,以后糊了,唐玥完全可以去當八卦雜志主編。
“我沒想到的是,晨哥跟虎哥對洪灝宇的印象都挺好的,都相信他說的。”
“也就是說,”汪星蕊總算是把思緒從小說里拉了回來:“他真的跟貓薄荷的人,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嗯啊,”唐玥拿了把扇子,在這里cos說書先生:“而且根據爆料,洪灝宇跟主唱是發小,貓薄荷那是他們初中一起建的樂隊。
不過后來嘛,洪灝宇被簽約了,solo出道,就退出了樂隊。再后來,他做了演員,貓薄荷也逐漸火了。按照洪灝宇的說法,他們關系一直很好。這次算是回歸初心。”
林萱兒聽得目瞪口呆,細想之后,還覺得有點感人:“難怪呢,他們昨天配合那么好,這可是直播。臨時組團,肯定沒這種默契!”
“是啊,經過這一手操作,洪灝宇的風評立刻好了,都覺得他有追求有理想呢!”唐玥嘖了一聲:“然后呢,虎哥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
三人同時抬頭,直覺告訴她們,這是個大八卦。
“洪灝宇被星光傳媒簽了。”
“啊?”汪星蕊跟蘇音是同款疑惑表情包:“這有啥奇怪的嗎?”
“星光傳媒也是五大娛樂公司之一吧,”林萱兒進圈前還是了解過這些大公司的:“雖然這兩年很低調,可他們底蘊可不少。手底下厲害的藝人挺多的。”
“這我當然知道,”唐玥一副你們還是太年輕的表情:“可是星光傳媒多久沒有簽這種大明星了?他們更喜歡簽新人。而且星光傳媒的一哥,你們知道吧?”
三個人異口同聲道:“赫連北!”
“對啊,”唐玥一拍大腿:“赫連北現在當紅呢,簽一個比他年輕,流量也高的當紅男星,這不是搶資源?我反正覺得很奇怪,這洪灝宇背后肯定有人!”
蘇音搖了搖頭:“糖糖,你這是小說看多了,大公司資源那么多,不至于養不起洪灝宇啊!他的經紀人是誰啊?”
“應該不是江英,要不然我是赫連北,肯定自立門戶了!”唐玥代入得很深:“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經紀人也挺厲害的,輕飄飄一篇聲明,就讓洪灝宇的口碑逆轉了。”
與此同時,周弋陽已經是來到了華夏最南邊的一個海島。
下了飛機,周弋陽就和大部分的游客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脫掉衣服,換上短袖短褲,還有人字拖。
耳邊倒是傳來了非常明顯的東北口音。
不知道的,恐怕以為自己開錯地方了呢!
“哎,大兄弟,你是明星吧!”周弋陽從容地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就在洗手池那兒碰到了忠實粉絲。
周弋陽下意識地看了眼鏡子,抹了下飛起來的劉海:“不是,你認錯了。”
“是嗎,我看你長得這么帥,還以為是明星呢!”那人遺憾地離開了。
周弋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自己今天來,卻是要去見一個名人的。
從機場出來,周弋陽打了個車,一路顛簸之后,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個風景秀美的小鎮。
隨處可見的熱帶風情,還沒有完全被開發的自然景觀,迎面走來的淳樸的笑臉,所有的一切,都讓周弋陽以為自己是來度假的。
他最后還是沒忍住,買了兩個大椰子拿在手里。
他抬起頭,就看到了又大又圓的月亮。
風吹過來,都能聞到海水的潮濕的味道。
敲了敲門,周弋陽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張導,”周弋陽看到張應遠坐在門口,穿著花花綠綠的大褲衩,手上捧著一個大西瓜,就覺得很違和:“你專門打電話讓我來,該不會是讓我來陪你吃瓜的吧!”
張應遠讓周弋陽把椰子放在一邊,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打算在這里拍一一,當然了,肯定是指城里拍。”
周弋陽瞅了眼四周,忽然想到,前世的《一一》是在臺北拍的。如今在這個海島上,氣候倒是挺相似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張導,我相信你,你在哪里拍都行。”周弋陽爽快地說道。
張應遠笑了,卻解釋道:“你是投資人,我自然是要讓你看了才行。這是一個有些冰涼的故事,如果讓它發生在一個四季炎熱的城市,就很美。”
“那角色,張導你有眉目了嗎?”周弋陽繼續問道。
“你把你公司的藝人,回頭給我一份。我呢,盡量優先用你的藝人,不行的話,再去海選吧!”
張應遠咳了兩聲,又朝著周弋陽招了招手:“時間不早了,你應該不至于連夜趕飛機回去吧?”
周弋陽自然不會:“只要有住的地方。”
“房子我還是租的起的,”張應遠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一棟樓房:“我租的,還有空房。你不是想學攝影嗎?”
周弋陽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張應遠這突然換了的話題。
他當時是跟著張應遠拍短片,可那時候更多的還是周弋陽看著他拍。張應遠自己卻是很少會講解的。
今天他卻主動要教周弋陽攝影,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我,沒讀過大學,也沒上過影視學院的導演課。這一切啊,就是瞎摸索出來的。”
張應遠走進院子,那里有幾個老婦人在聊天。
她們是認識張應遠的,看到他舉起來的相機后,并不覺得驚訝,繼續自然地聊天。
“我喜歡拍人,拍她們的一舉一動,拍她們臉上的皺紋,拍一切真實的東西。”張應遠按下快門:“不過拍電影不是拍照,構圖不能只是為了好看。你要時刻記住,你拍的電影,是要看給觀眾看的。他們看到這個鏡頭,要看到的不是這一幕多美,是想看鏡頭里的故事…”
他說到一半,喘了會兒氣:“哎呀,老了。”
張應遠這時候把鏡頭往上,對準了月亮。
不知什么時候,它被烏云遮住了,只露出了半張臉。
“月亮,很多電影都會拍月亮。有的是烘托愛情,有的是表達愁緒。劇情片里,偶爾插入幾張靜景,其實能挺好表達主角心境的。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要讓主角自己說出來,哦,我很傷心,我很高興。那太直白了。你要用你的鏡頭語言,去引起觀眾的思考。
當然了,如果你喜歡拍商業片,那你更不能浪費鏡頭,你得一直挑逗觀眾的神經,讓他們能一直看下去。不然,誰花錢買票呢?”
那天張應遠說了好多,周弋陽全都聽了,也嘗試著記了下來。
“嗨,”睡之前張應遠笑著說道:“你投資錢,又不硬塞演員,我教你點東西也正常。明天你回去吧,等我拍《一一》的時候,你要是有空,就來當我的副導演。看再多書,聽再多經驗,都不如自己來拍一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