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之強烈的危險感襲上心頭,莫孓用自己最快速度向左偏出一米多遠。
然后一團熾烈如火山巖漿般燃燒著的東西黏糊糊砸在距離莫孓僅僅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噴濺起的灼熱巖漿直接把莫孓的作訓服燒灼出兩個指甲蓋大小的窟窿。
看起來莫孓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可是看看不遠處的一個B級修者就知道莫孓為何如此驚懼并倉皇遁走了。
那人的大腿像是蘋果被人咬了一口邊緣齊整被腐蝕掉了一塊拳頭大小的肉,連同腿骨也同樣像是被咬掉了一塊。
B級修者的骨骼大多數都達到了銀骨境,可想而知這團巖漿一樣的東西該有多么恐怖。
只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兩萬的無差別攻擊莫孓已經不知道是要說“偷襲無恥”還是“謝謝幫忙”了,總之這人又幫莫孓成功擊傷了一名B級修者。
而騰家修者在這一擊之后竟然全都放棄對莫孓的圍攻,反而恭敬的跪拜行禮:“恭迎老祖!”
“小子,老祖也并不想難為你,更加無疑和麒麟結怨,這樣費盡心思請你過來不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已。你要是識相,就乖乖交出十滴心頭血來,你和你的朋友現在就可以離開。”
一道人影一晃憑空出現在莫孓面前,像是他本來就在那里一樣。
而莫孓渾身一陣滾燙,似乎連同他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喉嚨更是一陣腥甜發癢。
莫孓臉驀地變得血紅,面前看起來年約五旬的老者嘴角噙著志在必得的笑意眼睛熠熠生輝望著莫孓。
似乎這人料定莫孓下一刻必定口噴鮮血。
莫孓意沉丹田,緩緩運轉意輪,意輪帶動生輪,硬生生將這一口血壓了下去,由于鮮血逆涌帶來心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也一并被生輪緩緩治愈著。
見莫孓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之后又頃刻舒展開來,之前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的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白皙,老者一臉愕然看著莫孓:“你…怎么可能!”
“既然你自稱老祖,想必是那位騰家唯一的元嬰修士騰敬直吧?”面對這樣給自己危險程度絲毫不亞于莫千凜的角色,莫孓臉上一派淡然的問道,似乎眼前之人故意外放的威壓對自己全無一點作用。
“沒錯,正是老祖。看樣子外面那些關于你修為的傳言全都是一派胡言,老祖倒是低估了你。”
騰敬直一抬手,地上那團已經將地面硬生生燒出一個碗口大窟窿的巖漿像是一條小火龍蜿蜒著竄到他的手上,從掌心盤旋到手腕再到小臂,不時有火化濺落到地面,劈啪作響。
“十滴心頭血,換三條性命,你已經賺得不少了,如果你乖乖聽話,老祖還可以把這個還給你。”說完,莫孓的那把瘟疫就出現在騰敬直的另一只手上。
莫孓笑吟吟說道:“若是十滴血,那我肯定是賺了,可是十滴太一天龍后人的心頭血,你就不覺得對不起你這么好的名字?君子敬以直內,義以方外,敬義立而德不孤。君子處處循禮,尊敬所有,是以內心正直,外物端方,也為他人所敬仰。而閣下呢?綁了外攘他國內安民眾的麒麟隊員來要挾另外一個麒麟人,堂堂修者于國家內憂外患之時不思如何報效祖國人民,卻行這蠅營狗茍的骯臟下作之事,聽說您老人家四百多年前就元嬰了吧?您能要點臉嗎?”
也不等騰敬直回答,莫孓輕蔑一笑繼續說道:“還觍顏自稱老祖?你是誰的老祖?修煉好幾百年就弄出你這么個玩意兒?我真替那些被你吸納的靈力悲哀,它們若真有靈性想必會自散于天地之間也不愿與你為伍助紂為虐!”
騰家人全都聽傻了。
這是他們家老祖啊,跺一跺腳整個大夏都要抖三抖的元嬰老祖啊!
龍淵騰氏能夠始終屹立不倒,誰都不敢造次就是因為隨著靈氣枯竭,很多世家宗門的大能前輩們全都困囚于此,壽元耗盡而逝。
唯獨他們這位老祖恰恰在靈氣即將枯竭之時勘破虛妄打碎藩籬,玄之又玄的修煉成了元嬰,是以就算靈氣枯竭仍然在各宗門漸漸沒落之時仍然能鎮守著龍淵騰氏的長盛不衰。
小春山桓氏、幼澤江氏、燕丘漆雕氏這些幾乎要斷了傳承的世家更是見了騰敬直都要恭敬行禮喚一聲老祖。
事實上,敢在騰敬直面前不執晚輩禮的也只有莫家那位為了保住一條性命寧可把自己封在極陰冰棺中沉睡五百年的莫千凜。
可是就算是莫家老祖莫千凜也不敢跟騰敬直這樣說話啊,眼前這個大放厥詞公開羞辱老祖的小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自從那些修為高深的老東西一個個兵解,騰敬直走到哪里都會被恭敬的尊稱一聲老祖,哪怕是一直與騰家不睦的莫家和桓家,也得忍著自己的脾氣對他禮敬有佳。
騰敬直瞬間整個人似乎都有無形火焰騰起,手腕上那條火龍更是徑直向著莫孓撲來!
整個洞內立刻灼浪翻滾,莫孓整個人似乎一下被丟進火爐子里燒烤了一樣,那條火龍打了個滾兒頃刻變成一坨燃燒的巖漿對著莫孓爆裂開來。
莫孓微微一笑:“你忘記我是太一天龍后裔了嗎?”
那團可以把銀骨境修者的血肉骨頭眨眼間就氣化的巖漿,竟然對莫孓沒有一絲作用!
騰敬直臉色黑如鍋底。
莫孓的樣子很像是被下了油鍋的齊天大圣:“你看,老頭,你的這團破玩意兒真的不能把我怎么樣啊,你要不要換一種攻擊方式?”
騰敬直大怒,一絲鮮紅的火焰竟然從他鼻孔中噴射出來,讓莫孓不由順著猴子又想起了圣嬰大王,難道接下來是對著自己鼻子捶三拳,鼓起巽風.接著再口念咒語把莫孓給燒烤了?
騰敬直鼻子噴出的鮮紅火焰很快又縮了回去,只是他的臉色卻如罩寒冰,他手掌忽然平伸,另一只手顫抖著虛空做爪,似乎在向外拔著什么東西。
隨著他臉色一陣猙獰扭曲,一只冰藍色中帶著一條細細血色的尖利的槍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