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個蠢貨就端著一壺靈茶過來了。
聞著那股腌臜到令人想吐的香味,莫千凜如萬年寒冰的臉上忽然乍起一絲笑容。
似乎這笑容給了端茶的小姑娘勇氣,她巧笑倩兮用春蔥般白嫩纖長的手指捏了茶盞呈給他。
莫千凜破天荒笑著和藹的問她:“這是你專門準備了給本座喝的?”
誰說男色不動人?
小姑娘聽得雙頰酡紅,整個人都有一種醺然欲醉的眩暈。
她回以一抹嬌笑:“是,圣子。”
小姑娘從來不會叫他老祖,不管眼前的人活了多少年紀,可是他明明看起來才只有二十多歲,這樣俊美無儔的男人,三秋公子莫少黎站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個孩子。
“最難消受美人恩。”莫千凜眼睛驟然變得無比璀璨,他口中曖昧的呢喃著這句話,然后接過茶盞笑瞇瞇說道:“所以還是你來喝吧。”
說完另外那只冰冷如尸體一樣的手捏住小姑娘的臉頰,強迫著她張開嘴巴,一杯茶直接倒進了她的嘴里。
小姑娘頓時被嗆得不住咳嗽,艷若玫瑰的小臉頃刻變得慘白無比,她嗚嗚咽咽的說著“圣子饒命”可是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聽不出是什么意思。
莫千凜毫不憐香惜玉,手掌一揮那裝滿滾水的茶壺已經自動飛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小姑娘就感覺一個堅硬的東西被塞進嘴里,接著她就體驗到被滾開的茶水灌進食道的感覺。
“唔嗚嗚”
小姑娘驚恐的想要擺脫莫千凜的鉗制,不斷搖頭并用雙腳死命跺著地,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她一直都覺得憑自己的美貌和柔順體貼,就不信換不來這位冷冰冰的圣子的熱情。
現在圣子的熱情突如其來,熾烈無比,她才知道原來這位老祖的熱情是自己無福消受的。
身后有幾不可查的聲音響起,莫千凜回頭看見另一個負責伺候自己飲食起居的小姑娘,一股驟然的暴虐氣息忽而在心頭竄起,一個個的都這么可惡,該死的可惡!
于是他毫不猶豫丟出手中的東西。
“砰”的一聲,兩顆年輕又貌美如花的臉同時撞毀得面目全非。
當然,對于傳承千年的世家來說,死幾個人和死兩只螞蟻沒有什么區別。
這兩個人在莫家死的悄無聲息。
在莫孓這里則代表著,他的計劃成功了,蟲卵已經成功在莫千凜身體里孵化出來,并且開始一點點蠶食莫千凜的脊髓腦髓。
嚴格的說,它們并不是在真的吃那些物質,而是吃溝通整個人體五臟六腑和腦域的五臟橋。
直到吃光這個人丹田和識海和整個身體蘊藏的星元力才會開始真的啃食脊髓和腦髓。
“藏得久一點,別被他太早發現了。”莫孓輕聲說道。
因為莫千凜恨不得現在對他殺之而后快,好搶了他剛剛拿回來的那些屬于太一天龍的東西,而莫孓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要想辦法把和莫千凜的對決盡量延后一些。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努力汲取著溪水中的星元力和偶爾絲絲縷縷溢出的天髓,小部分時間則用來梳理那些韓山不斷給他搜集到的各種信息。
大概在六百年前的時候屬于古早修仙界的所謂靈力已經開始逐漸枯竭,靈力枯竭帶來最大的危害并不是人們修為的日益緩慢,而是各種資源比如靈草靈藥、靈石礦脈以及一些打造法寶神兵的原材料都開始變得越來越稀少,這也直接導致靈獸開始大幅度減少,隨之而來的自然是資源變得更加匱乏。
其實靈力枯竭早有征兆,早在一千年以前修仙界的人們已經發現,他們沒有辦法再破開這個世界的桎梏,就算是到了大乘期也是枉然,那種毀天滅地、破碎虛空的超強法力似乎再也沒有出現過。
修士們無法離開這里去往靈氣更精純各種天材地寶更高級的天域,像是那條之前的升仙路忽然被人跟攔腰斬斷了。
那些經年苦修的大能修士們只能困在這個世界里眼巴巴看著自己修為停滯,壽元一點點耗盡開始出現各種仙衰之兆,然后一個個隕落兵解。
整個修仙界都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就在這個時候小春山桓氏發現了一條潛藏在深淵之海的太一天龍。
那是遠古神族的后裔,據說用太一天龍的龍角、龍髓、龍鱗加上玄涇砂煉化出來的法寶再用太一龍族的護心之血浸泡淬煉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由大乘期修士的元嬰使用,就能破開這個無法突破的壁罩,飛升上界。
很明顯,這條深淵之海的太一天龍一直都藏匿在這萬丈深淵之下療傷。
桓氏曾經派遣子弟下去試探這條傷龍的戰斗力。
結果很打臉。
這條龍就算是受傷了,依然不是他們這些修為進境已經非常困難的修士能望其項背的。
小春山桓氏于是悄悄請來了當時十二世家五大宗門當中跟自己關系最為要好,互相通婚結了不知多少對道侶的龍淵滕氏和辜嶺莫氏。
準備三方共同動手屠殺這條最后的太一天龍。
那是一場十分慘烈的大戰。
整個深淵之海的海面不斷冒著一股一股的鮮血,海水像是被燒開了一樣不停翻滾咆哮。
直到十天以后四敗俱傷才不得不終止戰斗。
過了九個月之后,深淵之海忽然出現了一個異常美麗的少女,然后深淵附近就出現了幾個修為極高的修士將這少女抓回了他們的族地。
又過了不到一個月,忽然之間辜嶺莫家帶著映月堡的人一同殺到了龍淵滕氏,將整個滕氏幾乎屠戮殆盡,并且直接摧毀了整個滕氏的族地。
說來也奇怪,這樣的深仇大恨,龍淵滕氏竟然什么都沒有說就默默忍下了。
滕氏后來就龜縮到只有一個小島的深淵之海,并且自稱龍淵滕氏。
再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小春山桓氏又對辜嶺莫氏開戰了,兩個世家自此不死不休。
莫孓恍然大悟,怪不得桓氏姐妹對莫孓的態度一直都是表面嘻嘻哈哈,實際上恨不得啃了自己渾身血肉,而滕氏又是不停的想辦法禍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