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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松浦

  這段時間他們跟著藍玉可是殺了不少北朝的人,將來無論是和談還是干脆戰敗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何況他們根本不想丟掉自己的榮華富貴。

  這兩位極大可能是中原來的,那可是打敗了蒙元的大帝國,如果對方真的有心染指東瀛也沒什么不好,給誰當臣子不是當,而且天朝上國哪有精力管東瀛內部的事情,

  無非就是多上貢罷了。

  在這個心理基礎上,貴族及各大寺院主藩主都積極的同湯鼎往來,南朝勢弱本就是齊心協力才能勉強維持的局面,南朝天皇及宗室雖然不滿,但也不能因此責罰臣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或者說南朝如今這個情況,天皇及宗室可能也是覺得,

  只要能打敗北朝,維護自身對東瀛的統治,向原本的宗主國臣服也沒什么,自古以來不就是如此?

  所以像松浦近衛西園寺等家族才會聽從湯鼎的意愿組織人手,至于這些人的結果如何他們是絲毫不會關心的,底層的浪人賤民實在不值一提,野草一般的存在。

  有這三千倭奴加上靖海侯在南洋俘虜的倭寇,起碼一些危險的地方無需調大明百姓上去了,不過也得囑咐下面的人不可像原先那般狠戾,細水長流才好。

  按照工部的說法,這些倭寇兇橫不服約束,每次調去勞役起碼得打殺十數余者才可安分,建議直接將他們閹割掉,以去其勢使其不做他想,如此才可好用。

  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此數量的大規模閹割可不容易,而且折損率恐怕會很高,但作為懲戒威懾的手段料想應是比直接打殺的效果更好。

  “殿下,

  末將還得知東瀛貌似派遣了數波使臣前往了高麗開京,可能是想打探我大明的情況。”

  朱標澹澹的應了一聲,

  東瀛北朝又不是傻子,知根知底的南朝突然冒出兩個太歲魔種怎么可能不打探,南北朝貴族之間不知多少騎墻派,有什么都瞞不住的。

  至于為何不直接遣使來朝,那就得說到前幾年老朱因倭寇事遣使往東瀛,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東瀛哪有真能做主的人,使臣們也沒搞清楚狀況,只能分散各去一方。

  結果就收到了種種不同的應答,北朝幕府將軍以“倭寇乃九洲海賊所為,東瀛朝廷根本就不知道”為由予以搪塞,南朝良懷親王更是直接拘謹了使臣,大藩主藤原氏家主和菊池氏家主都直接將使臣轟了出去…

  當時大明剛剛建國,東瀛自元后本就少與中原往來,他們又忙于內戰,估計也只是把所謂的大明當成某個占據了東南沿海的地方勢力了,并沒有給予多大的重視。

  氣的老朱還要再派遣使臣帶著他的親筆信去,

  信中言“倭兵數寇海邊,

  生離人妻子。損害物命。故修書特報正統之事,

  兼諭倭兵越海之由,

  詔書到日,如臣,則奉表來廷;不臣,則備兵自固,永安境土,以應天休,如為寇賊,朕當命舟師揚帆諸島,捕絕其徒,直至其國,縛其王至庭前伏首!”

  不過這封國書卻是被朱標攔了下來,一者東瀛政治混亂,不統一的政權沒有能代表全東瀛的官方勢力存在,與之溝通完全是白費力氣。

  二者當時大明初立尚未威加四海,民生艱難百廢待興,北方遼東西南都有前元余黨,哪怕東瀛真有不敬之行徑,大明其實也還真抽不手跨海去征討。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不至于起兵去打東瀛,但遼東收復后大明對高麗的掌控還能再上一個臺階,有高麗作為跳板及先鋒,又有逐漸站穩了腳跟的湯鼎藍玉,加上東瀛南北對立之局勢,一切都大有可為。

  朱標微微思索片刻,還是得支持南朝,扶弱抗強才能獲取最大利益,也能保證局勢的發展不會掙出掌控。

  “通知高麗方面,讓蔣思德見一見東瀛南朝的使者,高麗世家大族貪了那么多軍需糧草總要找個買家吧。”

  “諾。”

  東瀛什么都缺,但金銀卻是自古便多,宋朝商志記載“日本夷商唯以金銀易貨,非若西蕃之載貨交易也。”

  商業就是要流通起來,大明百姓缺糧,但世家大族及商幫宋元來以來數百年的積攢可不是開玩笑的,無論時代怎么變化,無論窮人能窮困成什么,但有窮便有富。

  朱標不會下手去強奪,但也不希望他們像老母雞一樣守著金蛋一動不動下去了,否則他費心力讓靖海侯掃蕩海域又讓江陰侯組織建造艦隊圖什么?

  宋朝積弱何以能維續三百余年,主要就是因為其商業發達錢糧充沛,朝廷只要有錢有糧,只要不是頃刻間敗亡,那么隨時都可以重新組建大軍,拿大量人命去耗也能下去。

  宋兵的戰斗力不行,但規模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便在最愛好和平的宋仁宗之時,其常規軍已經達到一百二十余萬之眾。

  只可惜宋朝先天不足沒有燕云十六州據守,否則其應該還能更輝煌燦爛一些,料想當不弱于漢唐之盛。

  按照原本的軌跡,大明跟大宋可謂是兩個極端,大明是窮死的,而且是從開國初窮到王朝末,當然,不是國家窮,只是朝廷窮皇帝窮…

  這里面除了天災人禍的關系外,但根本還是從開國初就歪掉了的經濟樹…

  尚泓海退下后,朱標拿起一旁的奏章,是徐允恭的,作為中山王世子,加上朱標的垂青,如今已經是正四品的明威將軍了,有了直接上奏章的權力。

  只要這次在征南軍中立功,直接升到正三品也不為怪,如果說常遇春在軍中還有公侯看不慣不服氣,那么徐達可算是三軍皆服的存在。

  作為徐帥的嫡長子,徐允恭就算是個草包也能在軍中混的極好,何況其能力品格都是極出眾的,加上這次的主帥可是湯和,估計他寧肯自己沒有也得給大侄子安排明白。

  徐允恭字跡極為工整,頗有字如其人之感,朱標也是多時未見過他了,竟有些想念,等常茂南下時正好捎帶些賞賜過去吧。

  現在朱標東宮又多少不少女人,而且自己父皇北巡路上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有給他定下數位地方官員之女,陸續也都快到京城了…

  說心里話,再多幾個美女佳人朱標也難有什么欣喜之感了,但若能多幾個極優秀的心腹文臣武將可就不同了,光是想想都能浮一大白。

  徐允恭在奏章上講述了自己對收復云南之戰的想法,甚至還有收復后如何駐軍鎮守的建議,可見他是明白了太子爺為何特意將他從北疆調來。

  就在朱標動筆批復的時候,殿門口值守的太監畏畏縮縮的走進殿內,劉瑾見自家殿下眉頭一皺,就立刻對那人訓斥:“混賬!規矩讓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這是什么地方,有事該當大聲通稟才入內,豈容你鬼鬼祟祟!”

  那太監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趙承徽親自送來了親手做的…”

  朱標微微抬頭,眸中微微有些疑惑,趙承微是哪個來的?腰很細的那個?個子很小但很大那個?還是身子有些嬌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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