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實在有的話,龍鳳呈祥再好不過,甚至值得皇家大赦天下普天同慶以為慶祝,其次雙生女胎也好,所謂先開花后結果,也是大喜事。
雙生子自然也是大喜事,皇家子孫昌盛,若非朱標目前膝下無嫡長子,這件事也值得老朱樂的合不攏嘴,就是親自再去鳳陽皇陵祭拜都值得。
可老朱一心定下規矩,把江山有序的傳承下去,沒想到到了孫子輩就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插曲。
朱元璋和朱標都是善于用最壞的眼光看待事物,若真是雙生子,那么老二豈會甘心,若是差點一兩年也就認了,可同胎而出,也許就差那么一刻,就注定一個為王,一個王上加白,君臣大禮之下,一個坐著一個跪著…
最終老朱還是堅定的開口道:“你嫡長子為皇太孫,這是咱定下的,誰也不能變,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讓他怪咱這個當皇祖父吧。”
朱標揉了揉臉說道:“父皇言重了,是男是女都沒確定,何況兒臣既為人父,自然也會好生教育。”
看來改變的確實越來越多了,不過也好,起碼應該不會是那個早夭的孩子了,至于其他還是等生下來在操心吧。
隨著朱元璋自己一錘定音后,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不住了,越想越覺得開心,他盼著孫子孫女好久了,沒想到如今一口氣就能抱上兩個了。
“哈哈哈哈,標兒厲害啊,不愧是咱的兒子,往后咱也能看著兒孫承歡膝下了,哈哈哈哈!”
周圍的伺候的太監們本來大氣都不敢喘,這下終于松了口氣,剛忙一齊跪下說道:“奴婢們恭賀圣上,恭賀太子殿下!”
朱標臉上也綻放出笑意:“劉安,各散些銀子。”
“謝過太子殿下……”
太監們的好話一茬接著一茬,朱元璋滿意的聽著,而朱標卻是心里想著回去后要好好敲打敲打太醫院那幫子太醫。
早在離宮前朱標就瞧著他們不太對勁,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那時候他們就差不多診斷出來了,不過月份尚小不能確定,也不敢多嘴。
仔細一問就說太子妃身體康健,朱標那時候也就沒多在意,想著身體健康就好,沒想到直接來了個大驚喜。
朱元璋叫來文房四寶,立刻揮筆書寫,朱標也大概猜出是給誰寫了,親自在旁研磨,老朱尤以行體、草書見長,不過字跡說不上多好看,但是大開大合之下筆墨遒勁有力,雄強無敵,率真流暢,字體深沉,章法不囿陳規。
朱標是這么想的,嘴里也是這么說的,老朱本就興奮不已,聽著兒子的吹捧心里受用,其字跡就更狂放了。
寫完后讓太監封好吩咐道:“五百里加急給開平王送去,不的延誤!”
小太監應諾而去,老朱心滿意足的坐下喝茶,看樣子今晚是睡不好了,不過咱這個祖父睡不好,你常十萬這個外祖父也別想安生,都跟著糾結一下吧。
對朱元璋來說,自從有了嫡長子朱標之后,其余的兒子也就是那樣了,也不甚在意。
尤其隨著朱標長大日漸顯露資質能力,哪怕是不論嫡長,也是遠遠超過其他皇子一大截,有這樣優秀的繼承人,老朱可謂是志得意滿,他辛苦打下的江山絕不至于二世而亡!
既然如此,他看的就是兒子之后的繼承人了,若他垂垂老矣自然也不會操這份心,可他春秋鼎盛,自感最起碼還有十幾年可活,那自然是要為大明江山永繼和他們祖孫三代所開創的盛世做努力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大丈夫應如是!
之后朱元璋又開始給宮里去信,要她們務必照顧好太子妃,允開平王妃入東宮陪伴,太醫院所屬日夜待詔,宮內珍藏的補品可任意取用,確保萬無一失。
無論如何雙生子對血脈尚且有些稀薄朱家來說都是大大的祥瑞,就算不是東宮所出都夠老朱樂的了,更別說是嫡系了。
老朱的寫的歡快,朱標自然也不能無動于衷,也揮筆給自己太子妃寫信,不過這時候面上就有些愧疚了,畢竟他現在不能直接回京陪伴。
若說沒動心返京是假的,畢竟常洛華年歲也不大,頭一胎就中了再來一瓶,直接買一贈一,這誰能受得了。
不過他回去的意義也不大,而陜甘這邊已經到了災情最艱難的時候了,只要能挺過今年盛夏,再把賑災糧食管理好,料想情況會好上些許。
朱標仔細的回想著前世孕婦應該注意的事項,叮囑她一定要多活動否則生產時沒有力氣可就麻煩了,殷切囑咐了一番才嘆了口氣繼續寫到自己可能暫時回不去了,陜甘災情嚴重,他不得不走一趟了。
朱標心中突然頗為酸澀,想著自己妻子應該是心心念念著等他快點回來陪伴吧,由衷的愧疚感爆發出來,情緒伴隨著筆墨傳達到書信之上,本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情話為了哄她高興都寫了一遍。
芭蕉葉葉為多情,一葉才舒一葉生。自是相思抽不盡,卻教風雨怨秋聲。
朱標看完最后寫下的詩句,臉都有些紅了,他上輩子都沒給人寫過情書,更別說這輩子了,除此外還有淡淡的羞愧,本來自己都是勵志不當文抄公的,沒想到今日還是剽竊了鄭燮的詩作。
朱標其實也不是不會做詩,畢竟宋老夫子也沒少教他,只不過也就是一般平平,格式規整聲調對的上罷了,跟自己父皇做的詩也差不多。
而且宋濂也不會把他往這方面深教,畢竟會吟詩作詞的皇帝的名聲都不怎么好,何況詩詞也確實不過是小道爾,于治國平天下無大益處。
一旁的朱元璋自然不會沒品的偷看兒子兒媳的私信,見兒子寫完了才開口說道:“要不還是咱去一趟吧,你回京城監國。”
朱標搖搖頭道:“兒臣又不是婦科圣手,回去也不過是在旁著急罷了,何況沿途經過的州府也不少,兒臣稱病不露面也就罷了,父皇總得接見一些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