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一路到了到了中書省,這次總算是沒有看見胡惟庸和楊憲在爭吵,里面的人看見朱標趕忙過來行禮,朱標看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趕忙吩咐道:“本宮來找李相,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公務吧,不必出來見禮了。”
說完直接朝著李善長的屋子走去,就見李善長手里拿著一本棋譜正站在門口等著朱標。
看見朱標到了,李善長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老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標扶了一下倆人客套了幾句,就進了屋內,只見桌子上擺著棋具,看來李善長剛才正在自己打譜玩。
朱標坐下說道:“相國可是悠閑的很,本宮是快跑斷腿了。”
李善長也坐下笑著說道:“這就是老臣的公務,除了緊要大事,其余的老臣都交給胡惟庸處理,當然楊憲也分走了一些,不得不說有這兩個人在,老臣一天都悠閑的很。”
朱標搖搖頭,李善長胡惟庸楊憲,這三個人都有宰輔天下的能力,一起處理這些確實是小意思,可惜朱標自己老爹可就沒有人能替他分擔了,做皇帝累啊。
李善長喝了口茶水說道:“老臣剛才聽說三位皇子奉了殿下的命令去了六部,催促了工部和戶部的工作,說是要跟殿下一起去山西處理遷民之事。”
朱標點點頭:“他們三個閑的無聊,我就給他們找點事做罷了。”
李善長靠在椅子上說道:“老臣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三位皇子年紀都不小了,而且都已經上過戰場了,雖然相比太子殿下并不算什么,但是殿下何苦讓他們接觸民事。”
朱標笑了笑,李善長是太子少師,何況他的小女兒也要嫁進東宮當太子側妃了,自然是不想看到其他皇子們過于優秀。
朱標問了句:“李相可聽我父皇說過要分封諸王拱衛京師?”
李善長點點頭:“此事去年圣上就與老臣和劉伯溫商量過了,我二人都先表達了對此事的擔憂,但圣上心意已決,臣等也不敢在說什么了。”
分封諸王后患無窮,不過朱元璋的意志不是這兩個人能夠扭轉的,尤其是李善長,他什么時候都不會硬頂朱元璋,這也是他這個大管家能做這么久的原因。
李善長看著朱標說道:“此事圣上的考慮也沒有錯,天下安定收回軍權是必須要做的,無論是哪朝哪代都需如此。”
朱標點點頭,李善長接著說道:“圣上何其英明,必然是會為太子殿下考慮的,老臣猜想藩王們的權利必將受到束縛,他們想成氣候沒有幾十年的經營是不行的。到時候殿下估計也成了上位,削藩就是了。”
朱標笑著問道:“李相可關注過高麗政局?”
李善長想了想說道:“閑暇之時倒也看過兩眼,只是感嘆其內憂外患,不知殿下為何問起此事?”
朱標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李相覺得把讓藩王入主高麗如何?”
李善長一愣,然后捋著胡須沉思了一會說道:“高麗現在雖然處于內憂外患之境,但是其傳承依舊還在,高麗宗室子弟也還有不少,我大明想要入主恐怕沒有那么容易,何況高麗苦寒,諸位皇子恐怕也是不愿去的,圣上也不會答應。”
朱標說道:“此事我已經與父皇說過了,在大明境內安置藩王絕不是長久之計,雖然現在是需要讓他們鎮壓各地,但等朝庭步入正軌之后,諸王就只是麻煩了。”
“本宮想著日后削藩給諸王兩個選擇,要么在京城老老實實等過太平日子,安享幾代富貴日子,要么就去境外就藩,鎮守藩國。”
李善長皺眉說道:“境外藩國離京師太遠了,恐怕最后還是會脫離朝庭的掌控,若是百年后遇到朝廷的弱勢期,那恐怕會比境內的藩王造反威脅更大。”
朱標自然清楚這點,朱元璋所顧慮的也是同樣如此,畢竟在大明境內,藩王處處都要受到朝廷的制約與監視,而到了境外,藩王就成了真正的王者,其國內的政治軍事經濟都是一手抓,若是百年后大明連續碰上幾代的昏君,又恰巧遇上天災連綿,境外藩王未必沒有機會反攻中原。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朱標是必然要拿下周邊的國土的,天高皇帝遠,無論是派誰去治理都是有這個風險的,難道那些封疆大吏就不會造反了嗎,肉爛在鍋里也好歹是自家的。
李善長看著朱標有些不解,大明國土遼闊,為什么要盯著那彈丸小國呢,不過這也不是他該問的,太子殿下到他這里說出這些那就是心意以定,也是對他這個快要退養之人的信任。
李善長捋著胡須說道:“拿下高麗也不是太難,只要能占據大義就萬事皆可了,而且其國土也不小,足以分封兩三位藩王,殿下以為呢?”
朱標一笑,這也是一個辦法,高麗分封三個日本分封五六個,按照遠交進攻的原理,他們封地相鄰必定少不了摩擦,但都是兄弟之國,也不好直接開戰,最后都是要求著中央朝廷做主的。
李善長年老成精,加上他的身份特殊,朱標才會把這件事告訴李善長,就是為了聽聽他的主意,倆人交談了一個時辰,朱標有很多限制藩王的想法不好跟朱元璋交談,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當然朱標不是手心也不是手背,是老朱同志的心頭肉()。
交談的差不多了,朱標也是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后說道:“多謝李相幫本宮想了這么多。”
李善長笑道:“老臣這個丞相領著俸祿也不好天天下棋打譜,趁著老臣還沒有退養,殿下若是有什么事都可與臣商量。”
李善長看朱標尚有些青澀的臉龐擔憂的說道:“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老臣從不擔心殿下能否治理好天下,唯獨擔心您的身體,思慮過多勞心勞力,還望殿下自珍。”
朱標聞言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今年也才十四五歲,雖然古代有不少早慧之人,但是大多都壽命不長,也難怪李善長會擔心了。
李善長捋著胡須說道:“這滿潮上上下下都是支持您的人,甚至最大的東宮黨就是圣上,您又何必如此勞心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