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以為,鎮國公軍功太盛,若是這次再次打了勝仗班師回朝那便再也沒人治得住他,又有一個能種出許多糧食的如園在身后簡直是如虎添翼,這樣的人不得不防,卻沒想到和曹大人爭論了這么久卻無人聲援于他。
看你這下面的人爭論了這么久于解決糧食沒有半分用處,開明帝怒氣橫生。
京都的碼頭今日熱鬧非凡,當運糧的大船進入京都這片水域的時候碼頭人就已經躁動了起來,大船上掛著的如園大旗他們并不陌生,這兩年只要是這面大旗出現就預示著有大批的糧食運抵京都。
“快看啊,運糧船來了。”
“這是打著如園大旗的運糧船,有糧食進京了。”
碼頭上的人頓時略帶緊張的歡呼起來,他們盼了這么久總算是給盼到了。
一炷香的功夫運糧船安穩靠岸,不少人爭著想要往前再看的清楚一些,大興盛的人組成的防線攔住了他們。
安璟禮第一時間接到了汪如心,面上滿是歡喜,“有沒有累著?”
汪如心搖頭,“這來回了幾次都習慣坐船了,也沒覺得累,就是在船上有些無趣。”
安璟禮抬眼看著三艘運糧船,又瞧著大船吃水的深度,問道:“不止三十萬斤?”
“五十萬斤,如園二十萬,劉家和方家各自十五萬斤。”
汪如心笑瞇瞇的看著他,“按照糧安行的的糧倉來算好像堆放不下,我想送二十萬斤到你名下的鋪子。”
“好,先存放過后,如何賣到時候再說。”
船上的人一下來,大興盛的管事就帶著人準備上前卸貨,后面兩船的劉員外和方老爺看著眼前的陣式腿下微軟心中激動莫名,在萬眾矚目下出現他們還是頭一遭,這京都的人也太熱情了一些。
“是糧食,真的是糧食。”
當第一袋糧搬出來以后,碼頭上的人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看,他們就是仙居縣的鄉紳,這次運糧來的。”
“是如園運糧來的,沒看打了如園的大旗,如園姓汪,就是最先下來的那位姑娘。”
“別掙了,剛大興盛的管事說是如園的榮襄縣主召集的本地鄉紳一起湊集的糧食,船上有五十萬斤的糧食。”
人群頓時就炸開了鍋,這下心里又激動了起來。
“兩位老爺,這批糧食不會漲價吧?”
見了方老爺兩人下了船,一旁就有人高聲的喊道。
兩人只是朝著人呵呵一笑就被大興盛的人接到了馬車上,而后直接進了城。
朝堂之上,眾人還在為糧食爭論之際有內侍來報,“啟稟皇上,榮襄縣主召集本地鄉紳籌集糧食五十萬斤已經抵達京郊碼頭。”
“榮襄縣主在京都籌備一間糧鋪,糧鋪本月十五日正式開業。”
朝中頓時熱鬧起來,紛紛點頭松了一口氣。
“好,好,榮襄榮襄,不愧朕賜給她的這個封號,好!”
開明帝王大喜,“宣榮襄縣主明日覲見。”
曹大人喜色連連,想著這信送出去才沒幾日這糧食就運抵了京都,如園那丫頭的速讀還真是夠快的,又覺得哪里沒太對。
三位老先生的門生更是面帶自豪,只道小師侄果真厲害,只有榮國公面色晦暗。
大興盛在京都有專門用于接待客商的宅子,劉家和吳家的人很快就被安排了進去,下人恭敬的說道:“兩位老爺暫且在這里住下,若有需要請隨時吩咐。”
“多謝款待。”
兩人相視著松了口氣,眼里激動之色未褪,這回搭著汪家那丫頭沾了大便宜了。
汪府里,早已灑掃的一塵不染,汪如心回府還未洗漱宮里就來了人傳話,讓她明日覲見。
送走了傳話的內侍安璟禮握著她的手,上下仔細的打量一番才幽幽的說道:“這才多久,就瘦了。”
“我爹不在要操心的事就多了些,難免清瘦一點的。”
汪如心見他近在咫尺心里沖動著想要靠上去,好象這樣才能一舒渾身的疲憊,想到于理不合又忍了下來。
“今日哪里都不去了,糧食我運上了京都,剩下你幫著處理吧。”
安璟禮輕笑,“你這生意做的倒是隨意。”
說到做生意汪如心就想起了她收棉花一事,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想笑,她或許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想到什么了?”
汪如心笑著將事都說了一便,告訴他,“我想著用你的錢是買了棉花然后再轉手把棉花賣給你,這樣你還得再給一次錢,回頭才想到我這純碎屬于空手套白狼。”
安璟禮莞爾一笑,低頭看著她,“以后做生意就和大興盛做,莫要去找了外人,在我這里你想算幾次錢都行。”
看著他那眼帶寵溺深情款款的樣子汪如心又覺得淪陷了,這怎么受得了。
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我還是老老實實種糧好了,賣賣自家地里的出產,做生意不適合我。”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說街上堵了,運糧的車隊現在被堵到了路上,那些人拿著兩袋子瘋狂的涌動了過來想要今日就買到糧食,汪如心轉身朝安璟禮說道:“靠你去處理了,五十萬斤的糧食看著多也是不夠賣的,必須得要限量才行。”
“你好好歇息,我去處理。”
按著安璟禮匆匆離開的的背影,汪如心心里說不出的安穩,有了安璟禮在她總算能松一口氣。
喜鵲和于歡伺候著她洗漱,歡快的說道:“下面的人說三公子一早就派了人過來灑掃,一應物品也添置齊全,這一次咱們省了好多功夫。”
于歡鋪好了床也笑道:“三公子對姑娘可真好,這床上的被子和褥子都送的新的過來,柔暖又柔,連帶著胭脂水粉都送了新的來備著。”
汪如心輕笑,安璟禮的好不是因為他有多強的本事賺了多少錢,而是他處處細致關懷的那份周到,這一點連她娘都感慨了許久。
許是暫時有了依靠心里松快,又或是一路舟車勞頓的疲乏,見了這柔暖的床鋪眼皮就有點抬不起來,喜鵲和于歡連忙伺候著她躺了下去。
屋內一片安寧,只余那綿長的呼吸聲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