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來了也不先打發個人來報信,就這么一個人冷清清的住在這里,快收拾收拾跟著舅舅回去。”
天剛擦黑姜鴻就上了門來,談了生意出來就有人告訴他汪府的大門開了,他這才匆匆趕來。
還帶著兩分睡意的汪如心帶著兩分撒嬌的味道說道:“大舅舅,在如園我爹管我管的緊,一大早就要起床練武,難得我有機會偷懶就不過去住了。”
姜鴻也想著姜府現在人多地方也不寬敞也就不再勸說,“那晚上和舅舅一塊兒回去用飯。”
“這個可以。”
汪如心吩咐青陽將帶給姜府的年禮都拿出來,看著堆了一屋子的年禮姜鴻笑道:“你二舅舅和我早就盼著你這板鴨了,香的很,一會人拿回去他得要高興壞了。”
“還有你這棉花,我看家里一人做一身棉衣都還有富裕。”
青陽將給方家的年禮一并找了出來,汪如心道:“今年都得了表嫂娘家兩次茶葉,這年節上也得去表示,明日我就派人送到府上去。”
姜鴻大致看了一眼就點了頭,“方家也錯,你也有心了。”
收拾妥當便上了馬車去了姜家,姜老太太看到人來了高興的很,將人拉在身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知道下人姜牧來叫吃飯老太太才道:“家里知道你要來,做好好些好吃的,咱們吃飯去。”
汪如心笑瞇瞇的點頭,攙扶著老太太去往飯廳,等用過飯后汪如心就說起了她娘的陪嫁鋪子一事。
“你這是想要推了重新蓋?”
糧安行能開到京都自然是好事,姜家早前就是糧商,原本想要借著如園重新拾起這門生意,大興盛在中間插了一腳這條道便走不通了,現在汪家做起來了,他們心里又高興又有些失落。
汪如心點頭,“那鋪子我原來去看過,位置倒是不錯就是陳舊了些,我記得一條街上好些鋪子都翻新了,我準備蓋一兩層小樓后面帶院子的,現在就開始還能趕上年后開業。”
“只是這樣一天那鋪子里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兩鋪子也就是個雜貨鋪,生意也是不溫不火的,只能說勉強度日。
姜鴻道:“原本也不賺什么錢,就是里面的掌柜你還要不要?”
汪如心搖了頭,那掌柜她也見過,為人很是本分也盡心只是能力確實一般,“若是他還想要留下掌柜這個位置他是做不了了。”
姜維問道:“這鋪子要新蓋你爹娘是不是就要回來住?”
“蓋鋪子一事我讓大興盛來負責,確定好圖紙后他們照著蓋就行,蓋一座糧行他們還是有經驗的。”
“到時候我們只要運了糧來,店鋪有掌柜照看就行了。”
姜鴻和姜維目光交匯,又問道:“那掌柜?”
“糧安行現在的掌柜就成。”
這些事她在來京都的船上就和安璟禮商量好了,大興盛的人會幫著她把前期的所有事都做好,她只需要后期的經營就可行了,倒是省去了許多的麻煩,要不是現在田三走不開,來跟著學學也不錯。
姜鴻姜維兄弟兩個默默的嘆了口氣,就算他們借著如園的光生意也不算做的很順暢,如園能拿出來賣的東西多他們不是沒想過去求了一樣來賣,想到有大興盛在一旁看著也就沒動,現在這丫頭自己就要把生意支起來他們更是不好意思再提了。
“如心妹妹,如園的干香菇和干木耳可否賣些給我們?”
在一旁聽著的姜牧開了口,笑道:“前些日子京都來了一批干木耳和香菇價貴又搶手,可是熱鬧了好一陣子。”
“當然可以,就是眼下沒有了,要等到明年。”
汪如心看著他,“你們想要買早些就該來信的,我給你們留著就是。”
那東西賣給誰都行,姜家人想要自然要先緊著他們來。
姜家沒船,汪如心早前也沒提到過,姜哲現在一門心思的學習更是不管,哪里知道如園的木耳都賣完了,姜維心想,等姜哲回來定要好好說道說道他,這怕是讀書要讀傻了。
姜牧叮囑道:“那可先說好了,明年給我們留一些。”
汪如心點頭,“若不是里面還有其他人的合股全都給你賣了也是可以的,不過只要你們有銷路我可以多留給你們一些,只是價格上要和其他客商一樣,不然不好交 姜鴻忙道:“這個舅舅都懂,只要有貨價格上沒問題。”
天色漸晚,姜牧護送汪如心回了汪府,偌大的汪府在夜色下顯的有些冷清,夜風吹來更顯示兩分涼意。
一番洗漱后才躺到了被窩里,燕兒關好門推了出去,只余一盞昏黃的油燈朦朦朧朧的點亮著微光。
困意來襲,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輕響頓時一陣激靈,霎時坐起來伸手摸到了刀柄,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窗戶外輕跳了進來,汪如心沒好氣的說道:“又大半夜來翻我窗戶,你想嚇死我?”
安璟禮重新關好窗戶,走到床沿坐下看著氣急敗壞的人笑瞇瞇的說道:“怕你害怕,來陪陪你。”
汪如心將匕首仍在了被子面上,“我在自己家里睡覺不知道有什么可害怕的。”
安璟禮拿過匕首重新給她藏好,見她是真有些生氣面色也多了兩分窘迫。
汪如心哼的一聲拉過杯子背對著她躺了下去,閉眼眼睛不理他。
安璟禮幽幽的嘆了口氣,“聽老人說這屋子久不住人便會陰盛陽衰,會住進來不干凈的東西,我怕你害怕。”
躺著的人動了一下,扭頭看著他,“你大晚上的跑到我這里來胡說八道些什么,這府中看門的大爺和他的孫子不是人?隔壁打制家具的不是人?”
“可你這院子卻是許就沒人住過。”
汪如心忽然覺得有些發冷,縮了縮脖子,“你在再嚇我就不理你了。”
這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大半夜跑到她床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來嚇她,壞得很。
須臾,感覺到身后有人躺了下來,連忙轉頭一看安璟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脫了外衣和鞋子趟了下來。
臉上頓時一燙,覺得耳根子都燒了起來,半坐起來壓低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吼道:“你作什么躺下,快點出去,要被人看到了我還能不能見人。”
這混蛋想壞她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