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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白陌染爆發了

  瀾鳶觀察著少夫人的神情,“那段時間,少爺雖面上不動聲色,但我們都看出來了,一日未找到您,他便一日不安心。越到后來,他越擔憂您的安危。直到您出關之后,才得到有關您的確切消息,他便丟下一切,趕來邊境之城。”

  “后來,您因為擅闖景王府被通緝,再沒過多久,您便入宮被關入大牢,少爺擔心您的安危。立刻修國書,同北帝公布您的身份,以保您萬全。而瀾鳶也是從那時,用易容之術,混進皇宮。為了能接觸到您,才故意易容成與婉月姑娘極為相似的容貌。”

  “少夫人,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才會讓您誤會少爺如此之久。少夫人,您就原諒少爺吧!”

  “原諒?他可是本宮曾以為最親近之人,卻將如此重要的事向本宮隱瞞!他以為他這樣先斬后奏,所謂的為本宮好,然后再解釋一番,本宮便會感動落淚,從而原諒他?”

  “少爺是怕您因為誅胎解毒而內疚一輩子。”

  “本宮寧愿內疚,寧愿自己選擇!也不要被蒙在鼓里,當一個被保護的傻子!”

  “他白陌染未免太自以為是!想要本宮就這么輕易原諒他,不可能!”自己這些日子,所承受的痛苦,難道是假的嗎?

  就這么幾句話,就可以撫平嗎?

  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他憑什么一個人就決定了孩子的生死?!

  “少夫人,您可知,誅胎是不能留的。就算生下來,也…”瀾鳶本以為自己向少夫人坦白一切,少夫人便會原諒少爺,畢竟,少爺也是為了少夫人好。

  可沒想到,少夫人依然如此憤怒,她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該瞞著本宮!”

  雖然師父也騙了她,但她并不會太傷心。可白陌染不一樣,他是自己心中以為可以托付終身,共度余生的人。他們之間不應該再有欺騙,就算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也不可以。

  既然選擇了對方共偕白首,那便應該坦誠相待。

  遇到任何事,倆人都應該一起解決,而不是自以為是的“為你好”,便對對方隱瞞一切。

  這種愛護對方的方式,反而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表現。

  就算要內疚,那么也應該是一起承受這份內疚,而并非他獨自一人承受!

  騙得自己好慘,就這樣原諒他,怎么可能?

  不好好折磨他一番,讓他漲漲記性,以后恐怕還是會如此這般自以為是。

  莫西郡,一只信鴿落在守城尉的帳篷邊。

  蕭楠取下信鴿腳下竹筒里的信紙,攤開看了之后,唇角勾起一抹詭笑。隨后將信紙放于燭火上,燒成灰燼。

  九闕宮。

  面首們埋首恭敬走進大殿,所有面首都穿著碧綠色的長袍,面料絲滑輕盈,個個宛若剛出水的碧羅色荷葉,仿若能聞見絲絲荷香。

  唯獨一人,他穿了一件粉色飄飄的長裙。膚白似雪,延頸秀項,長身玉立,清風霽月,加之那粉若三月桃花的唇,與粉色飄逸的長裙相得益彰,宛若…宛若誤入凡塵的仙女。

  當然,絕美的他,此刻表情卻格外僵硬,甚至在他身側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氣,鋪天蓋地而來。

  依舊站在小丫身旁的如月,瞧見自家少爺居然穿上了粉色的裙子,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她忽然覺得兩腿發軟,生無可戀。

  完了!完了!少爺知道我親眼看見他如此這般,還會留我活口?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話說,少爺從來都只穿白色衣衫,究竟是誰?竟讓少爺穿上了粉色的裙子?!

  將目光移到軟塌上愜意平躺著的少夫人身上,只見少夫人嬌艷欲滴的紅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媚笑,她似乎在欣賞著穿粉色長裙的少爺。

  那雙目光中,終于不再那么冷漠,凌厲。反而多了一絲嘲弄,一絲柔軟。

  雖然嘴上說著不原諒少爺,可她看他的眼神,終究是變了。

  小丫故意命人將粉色的長裙送到白陌染房中,并揚言不按照規矩穿衣的人,立刻逐出皇宮。

  沒想到,白陌染居然真的穿上了粉色長裙。

  望著白陌染僵硬的表情,小丫心中不由得暗爽了一把。

  依舊是歌舞升平的一天。

  但小丫今日更過分,直接左擁右抱,摟著紅塵和玉伶在軟塌上共飲,不亦樂乎。

  白陌染一襲粉衣,冰山一般立在角落里,備受冷落。

  而在一旁的如月幾乎不敢正眼看自家少爺的臉。

  “這些歌舞實在是看著讓人乏悶,毫無新意。”小丫失落道。

  正在大殿之中翩然起舞的面首們一聽此言,皆一臉畏懼,紛紛跪下,“公主殿下恕罪!”

  “求公主殿下恕罪!”

  “起來吧。”小丫清澈靈潔的雙眸掠過白陌染的身上,魅然一笑,“聽聞你們中間有人會舞劍,若是舞得好,本宮重賞。”

  “奴會!”

  “奴也會!”

  一群面首紛紛自薦,一襲粉衣的白陌染卻不為所動,依舊冷冷站在一旁。

  “若是誰舞得最好,今夜便留下伺候本宮。”小丫淡眉微挑,她就不信,白陌染還能沉得住氣。

  殿內的面首們忽然感覺一股寒氣迎面襲來,不由得搓了搓手臂上冷出來的雞皮疙瘩。

  白陌染拔起一把木劍,冷峻著臉,在大殿中舞起了劍。

  當然,今夜能侍寢的機會千載難逢,面首們紛紛拿著木劍上前舞了起來。

  白陌染早就看不慣這些面首,于是——

  “啊——”一名面首被一腳踢飛,撞在旁邊的柱子上,發出慘叫。

  “啊——”一名面首的腳被白陌染手中的木劍打折,在地上痛得直打滾。

  “啊——”紅塵的雙手都被打骨折,恐怕此生再也無法拿東西。

  一個又一個上前舞劍的面首倒下,每一個都下場凄慘。

  如月在一旁唏噓,少爺終于忍不住還是爆發了,不過,也算手下留情,沒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你…咱們不過是比舞劍,你為何故意傷人?!”一位面首抱住自己被打腫的臉,指著白陌染質問道。

  “我不僅傷人。”白陌染冷眸輕輕一瞟,手中的木劍伴隨著內力,直直地朝對方的頭刺去,“我還殺人。”

  “咚——”一聲,一股強烈的內力將他的臉上的肉都震變形,五官變得扭曲。那人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發現自己還活著,眼中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竊喜。

  側過臉,才發現自己的一把青絲被斬斷,落在地上。白陌染手中的那把木劍離自己的頭,只差一根發絲的距離。

  若是木劍插中自己的腦袋,自己早就命喪黃泉。

  “咵——”

  “咵咵——”

  他聽見自己身后的木柱有裂開的聲音,眾人望著他,表情詫異,無比緊張。

  “哐當——”一聲巨響,木柱驟然裂開,碎成渣渣,落在地上。

  那些本想開口告狀的面首,紛紛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個字。

  “你們,還有誰,上前舞劍?”白陌染璨若星辰的雙眸寒光四射,極為低沉冷寂的聲音,目光掃過旁邊那群拿著木劍正準備上前比劃比劃的面首。

  那樣寒徹的目光,不由得讓他們都向后退了幾步,一時間,殿里寂靜無聲,個個噤若寒蟬。

  “好!好得很!”小丫在軟塌之上笑著鼓掌,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化解。

  “啪!啪!啪!”如月的手掌拍得脆響,“好!好!”

  白陌染一個寒徹的眼神,竟讓如月正在鼓掌的手無處安放,就連臉上的笑意也瞬間石化。

  少爺,瀾鳶只是想緩解下緊張的氛圍,而已。真的不是在笑你。

  嘶——

  后背發涼!

  “來人,將受傷的人抬出去請大夫好事診治,另外,每人再給一大筆賞金。”小丫淡然道。

  “是。”侍衛上前,將地上躺著的面首們,紛紛抬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小丫笑著故意問道。

  白陌染星眉微蹙,你這個女人,不僅故意氣我!現在還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染陌白。”白陌染冷冷道。

  “染陌白,這個名字太難聽。本宮賜你一個名字,小白。”

  小丫抬眸望著一臉鐵青的白陌染,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默不作聲。

  “怎么了?本宮賜名,你不喜歡?”

  白陌染依舊沉默不語,這個女人莫非真就不認得自己了?這才短短幾個月,她竟將自己忘得干干凈凈?

  小丫手一揮,“你們都退下吧。小白,你留下。”

  殿里的面首們依依不舍退出,眼中皆對白陌染露出羨慕之色。

  如月走過白陌染身邊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但白陌染卻視而不見。

  是的,從昨夜如月向小丫坦白一切之后,如月便再也沒有機會單獨見少爺,更沒機會告訴少爺,她已經向少夫人坦白了一切。

  她只是想告訴少爺,少夫人如今只是心中有怨,才故意刁難。千萬要沉住氣,千萬不能爆發。

  可惜,這擠眉弄眼的模樣,白陌染實在難以理解其中深意。

  月上眉梢,繁星滿綴,微風襲來,撩起空蕩殿中紅縵。

  偌大的宮殿里,只留小丫和白陌染倆人。

  精雕細琢的茶幾上金樽橫七豎八,小丫起身滑下軟塌,紅袖拂發。雪白玉足落在血色地毯上,胭脂色裙擺掃過地毯,華艷絕倫,誘人心魂。

  走進里屋,紅縵之后,她展開雙臂,“過來,為本宮更衣。”

  白陌染白蔥般的手撩起一層又一層的紅縵,緩緩走到小丫面前,“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故意折磨我?”

  “不認識?本宮應該認得你嗎?”小丫語氣中顯得十分漠然。

  白陌染抓起小丫瘦弱的肩膀,“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在說什么?還不快伺候本宮更衣。”依舊如往日那般清澈靈潔的雙眸凝望著白陌染,那眼中沒有一絲熟悉的情感。

  白陌染眉宇間染上一抹疑慮。

  “愣著干什么?趁著本宮現在對你還有幾分興趣,伺候本宮更衣。”小丫瞧見白陌染的反應,心中暗爽了一把,但面上依舊對他是傲慢漠視。

  她就想看白陌染怒不可遏的神情,然后又極力壓制住心中怒火的模樣。

  小丫沒說這一句話還好,沒想到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白陌染,強行壓制了幾日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了。

  一臉鐵青的白陌染粗魯的扛起小丫,將她直接扔上了床。

  這個女人是有多么饑渴!一個勁兒地讓自己脫她衣服!

  我現在就滿足你!

  直接將她壓在身下,那雙璨若星辰的眼眸恨不得要將小丫連肉帶骨吞下去一般,“我現在就伺候公主殿下更衣。”

  他鼻尖呼出的熱氣撲在小丫的臉上,小丫眼神開始有些慌亂。也不管剛才被摔得一陣酸痛的屁股,企圖推開白陌染,紅唇間擠出兩個毫無氣勢的字:“放肆。”

  “我還有更放肆的。”說完,便吻上小丫的紅唇,將小丫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變成“嚶嚶嗚嗚”。

  小丫終于掙開白陌染,被咬得有些紅腫的唇大口喘著氣,“你給本宮出去!”

  “現在想讓我出去,晚了。”白陌染略微紅腫的唇邪魅一揚,雙眸中猶如困獸,兇猛異常,而體內一股燥熱,他早已心猿意馬。

  “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認識我了?”霸道的語氣。

  “不認識。”小丫剛說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很好!那今晚咱們重新認識,從里到外,從身到心,徹底重新認識!”

  “你要干什——”話還沒說完,白陌染一吻落下,便堵住了她的嘴,她的推搡就如同在為白陌染撓癢癢。

  “你…”

  “嚶嚶喏喏…”

  金樽玉瓊,紅帳暖香,玉體交纏,燭火挑燃,狂舞紗縵。

  月色漸淡,星辰稀薄。

  白陌染粗獷的手臂摟著懷中熟睡的女人,她紅暈的兩頰,宛若三月桃花。不由自主的,他白蔥般的細手撫上了她的紅唇,細滑軟嫩。

  “對不起…”他輕聲在她耳邊低吟。

  但一想到這幾日她對自己的漠視,一次次挑戰自己的底線和尊嚴,特別是那一百個面首,便又咬上了她得唇。

  小丫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白陌染的懷里,聽著他那熟悉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夾著著薄荷味兒的白檀香,不由得甜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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