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墨青石桌旁,白陌染與小丫正在對弈。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中,安然,愜意。
悅耳動聽的風鈴聲,縈繞在倆人的耳邊。
“怎么?夫人今日似乎心神不定。”白陌染落下指尖的白子,戲謔道。
“是,若那人真是師父,我倒要親口問問他,到底為何現在對我避而不見?為何要做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嗖——”一聲,一抹身穿紅黑相間長袍的辰逸,落在院中。
“怎么樣了?”小丫著急先開口問道。
“少爺,少夫人恕罪!讓那人跑了!”
“能在你手里逃跑之人,輕功了得。”白陌染冷冷道。
小丫眉頭深鎖,眼眸暗淡,“師父的輕功向來極好。”
“而且,他還察覺了小孩子身上的磷粉。在用煙霧彈將我們甩掉之后,將倆人的衣服也換了下來,我們這才徹底失去了線索。”
“若那人真是師父,他為何要救拓跋珣的孩子?”
“也未必就是醫仙,或許是拓跋珣的人,也為可知。”
“但愿吧。”她只希望這一切都與師父無關,因為她覺得關于拓跋珣的事,他師父是最不應該瞞著她的人!
深更半夜,一名女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太子府的后門。
正巧被半夜起來到廚房偷吃的白楊撞見,便藏匿了起來。畢竟,被逮到偷吃可不光彩。
等那人走了之后,望著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晃,秋意已深,銀杏樹的金黃色落葉飄了滿地。
婉月的生辰,非吵鬧著要出門逛逛,金玦拗不過她,便答應陪著她一同逛街。
金府門口,婉月插著腰,挺著鼓鼓的大肚子,被金玦小心翼翼的扶上轎攆。
“一起出門的穩婆有幾位?”金玦問道旁邊的管家。
“少爺,一共有三名。”老管家恭敬答道。
“可否都是郾城最穩妥的穩婆?”金玦似乎還不放心。
“是,都是郾城出名的好穩婆,城里大半人家的孩子都是她們接生的,都是母子平安。”
“如此便好。”
“阿玦,咱們何時出發?”婉月在轎中不耐煩道,“太子妃還在等我們呢。”
“馬上就好,月兒別急。”柔聲安慰道。
隨后轉過身,又對管家問道:“對了,命人準備的待產物件,可否都放上馬車了?”
“回少爺,一件不落,全放上面了。”前面整整一輛馬車,全用來放待產之物。少爺也真是心細如泥,對少夫人呵護備至。
“如此便好,走吧,都慢點,輕點。”
轎子才緩緩抬起,一搖一晃向前移動。
婉月掀起轎簾,睜著大眼睛不解問道:“阿玦,你為何不上馬車?”
“我在轎外陪著你,只要你掀開轎簾,便能看見我。”
“要不,你進來,咱們一起?”
“不可,我進來太擠,你一人坐著,寬敞自在些。”
“阿玦,為何我們不一起坐馬車?那樣就不會如此麻煩,這轎子走得實在是慢。”
“馬車畢竟是畜生在拉人,萬一畜生不受控制,豈不是會傷著我的月兒?這轎子由人抬,雖是慢了些,但平穩,安全。”
旁邊的轎夫聽著,打趣道:“這位夫人,您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嫁給如此體貼細心的夫君。”
婉月一聽,摸著圓潤的肚子,低頭甜蜜一笑。
阿玦對自己,從來都是溫柔體貼,自成親之后,對自己愈發的體貼。反而是自己,偶爾有些小任性,小脾氣,但他從來不惱。從來都是極為耐心,溫文爾雅,溫潤如玉。
今日婉月生辰,小丫與白陌染極為低調的出府。
聽聞古寶齋最近又收了不少的新奇玩意,倆人便進入古寶齋,準備為婉月挑一件新收的,適合婉月的物件。
“夫君,你看這把連心的金鎖倒有點意思。”小丫拿起兩把連在一起的金鎖,上面雕刻著祥云,意寓吉祥平安。
“要我說啊,那佘若雪不過是憑借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才能迷惑住六皇子,她根本配不上咱們的六皇子殿下。”一個尖銳的聲音,不巧偏巧,剛好傳入小丫的耳際。
“噓——現在不是六皇子殿下了,而是太子,如今那佘若雪已經貴為太子妃了。小心禍從口出。”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怕什么?此地就你我三人,你以為,在這郾城里,是誰都能逛古寶齋的二樓?”另一個女子蔑然道。
“就是。也不止你我三人如此認為,但凡去打聽打聽,這滿郾城女子,哪個不說佘若雪配不上太子殿下?這件事,早已在名門貴女中傳開了,不是什么秘密。”那尖銳的聲音繼續趾高氣揚道。
“就怕隔墻有耳。”
“李藝伶,你為何如此懼怕這個靠著美貌得到一切的女人?她現在不過是佘家遺女,早已不是當初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下第一美人佘若雪。”
“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咱們的太子殿下有多愛她。”敢當著陛下和群臣的面兒,直接將她抱起。不顧任何人的想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毅然離開,只甩給陛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能有多愛她?若她沒了那張盛世傾顏的臉,誰還會愛她?”語氣里滿是嘲諷之意。
白陌染終于忍不住,要沖出去。
小丫連忙拉住白陌染,壞壞一笑,輕輕放下手中的金鎖,用嘴唇說著無聲的話語:“請夫君看一場好戲。”
白陌染勾唇一笑,用唇語回答:“夫人請開始你的表演。”
小丫側過臉,對著身旁的碧霜說了句什么,碧霜便悄悄離去。
一個擺滿奇珍異寶的架子將那三人的視線擋住,小丫昂首闊步,直直的走了出去。
幾人看著一位穿著看似一般,頭上也只戴著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的女人,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抬頭望了一眼,便三緘其口,不再說什么。
而李藝伶是認得佘若雪的,睜大著眼睛,滿臉恐懼,顫抖著雙手,而手中的玉鐲子不慎落在柜子上。
“嗑噠——”一聲,在寂靜的二樓顯得格外刺耳。
“李藝伶,你怎么了?”聲音尖銳的女子望著李藝伶手中的玉鐲落下,漫不經心問道。
請: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