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不勝酒力。”小丫面色為難。
“你剛才一口氣飲下滿滿一壺酒,都沒醉,怎么可能不勝酒力?”九公主冷冷道。
“你不喝酒也行,將你剛才打翻在地上的魚片撿起來吃干凈,本公主便恕你無罪。”
眾人唏噓,面面相覷。
這換做是誰,都寧愿喝酒,也不肯當著所有人的面去撿地上的吃食,這是極大的侮辱,更何況是曾經那么驕傲的佘若雪。
夜箐離嘴角泛起一抹得意。
而一旁的拓跋珣將手中的杯子緊緊捏住,幾乎要捏碎,眼中壓抑著一股強大的怒火。
“好,奴婢喝。”佘若雪冷冷道。
在一旁助興的舞姬退下,幾名太監將一張越十米長的紅檀木桌子擺在大殿正中央,桌上,擺著兩排大大小小的酒杯,前三米左右從小到大依次擺放酒杯,而后是碗,再后面是酒壺,最后是兩壇十斤重的酒。
眾人看著這些擺設,滿眼詫異,恐怕在座的人,無一人能將這些酒全部喝完。
“看來佘若雪,今夜死定了。”李藝伶興奮道。
明日華玥國就會傳出一個驚天消息,天下第一美人佘若雪喝酒醉死。
小丫冷眼看著太監們忙碌地擺酒杯,倒酒。
“誰來斗酒?”
看著這擺酒的陣仗,那些貴家千金身邊的侍女丫鬟都不敢上前。
小丫嘴角冷笑。
“奴婢來!”夜箐離身邊的先兒大聲道。
夜箐離笑意斐然,先兒從小釀酒,家族世代以釀得美酒聞名,一身好酒量在北辰國是無人可比,她必然是勝券在握。
余光瞄了一眼盛怒之下的拓跋珣,心中甚是欣喜。
如今,拓跋珣再也無法大張旗鼓的保護他心愛的佘若雪。今夜,就算不讓她死,也要讓她丑態百出,從高傲的天之嬌女,淪為整個華玥國的飯后談資,這比殺了她,似乎更好玩。
“好,那就開始吧!”九公主離開座位,也跑到大殿中央,大聲宣布道。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桌邊的倆人。
先兒蔑然瞟了一眼小丫,得意地端起酒杯,開始狂喝海喝,小巧的酒杯被端起又放下,周而復始,很快,她便已經將小丫甩得遠遠的,開始端起了酒碗。
而小丫,端起第一杯酒,視死如歸地望著手中的酒杯,面色極為難看地小抿了一口酒,緊閉雙眼,表現得極為痛苦。
“佘若雪,你快喝啊!磨蹭什么?!”九公主在一旁著急道。
“喝呀!”
“快喝啊!”
眾人看著小丫喝酒的樣子著急萬分,連聲催促。
“佘若雪,你看看人家,都已經喝到那前面去了,看來你是輸定了!”
先兒望著才開始端起第三杯的小丫,眼中盡是蔑然地端起了第五碗酒。
夜箐離端坐在桌邊,看著佘若雪難受的表情,她心情甚好,用筷子夾起了一片酸魚片,入口即化,味道鮮美,實在是美味佳肴。
不管周圍的人,如何催促小丫,她始終慢吞吞地喝著她的酒,完全不受周圍人的干預。
小丫臉和脖子都已經通紅,走路也有些搖搖晃晃。
放下第十杯酒,小丫的手都已經在開始顫抖,手中端著的酒杯左搖右晃,一杯酒最后入口也只剩半杯。
眾人皆以為她是醉了,便也不計較,反正后面還有一壇十斤的酒,灑一些也無礙。
“佘若雪,你快點啊!人家酒碗都快喝完了,你酒杯還沒喝到一半!”
小丫依舊不急不慢,左搖右晃,偏偏倒倒。
再看先兒,臉上已經微微泛紅,大碗喝酒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她已經將酒碗中的酒喝干凈,現在開始喝酒壺里的酒。
拓跋珣看著佘若雪喝酒難受的樣子,越發心疼,但卻無可奈何。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小丫放下最后一個酒杯,趴在桌邊歇氣。
“佘若雪,還能喝嗎?不能喝,就將地上的魚片撿起來吃了也成。”李藝伶譏諷道。
于是,小丫顫抖的手,端起第一碗酒仰頭開始喝下,這一次,她一口氣喝了一碗。晶瑩剔透的酒隨著嘴角溢出,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模樣。
先兒已經喝下第三壺酒,但她已經在不停打嗝,明顯是醉意闌珊,她眼里一切,都在左搖右晃,天旋地轉。再緩緩端起一壺酒,往嘴里灌。
小丫又放下個一碗,一碗接著一碗。
眾人由剛開始的興奮期待,漸漸變成了疑惑,最后變成了驚異。
很快,小丫已經追上先兒,開始端起了第三壺酒。
第三壺空酒瓶已經放下,小丫冷眼望著眼前的先兒,她已經開始發酒瘋,在一旁張牙舞爪地跳起了舞,口中還不停的胡言亂語。
“佘若雪,你這賤人,你怎么還沒醉?!”
小丫一手扶在桌子邊,望著她冷笑,自己已經勝出,不必再受責罰。
“你現在拿什么跟太子妃比?身份地位樣樣都不如她,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不照樣在這兒被戲弄,被侮辱嗎?”
眾人都看出來她已經醉了說胡話,但誰也沒出面阻止,任由她胡鬧。
先兒拿起一壺酒,潑向小丫,本就頭暈的小丫來不及躲閃,滿臉是酒,胸前被酒水浸透,一股涼意襲來。
“卑賤的宮女!你這輩子也別想翻身!只配被踩在腳下!現在沒人敢幫你,就連太子殿下也不敢幫你!誰都可以踩你一腳!”
眾人都傻了眼,沒想到這個先兒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拓跋珣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殺意沸騰。
先兒絲毫未察覺到周圍的目光,再搖搖晃晃地端起一壺酒,手一揚,準備再次潑小丫。
誰知,手卻被人逮住了。
先兒一看,自己拿酒壺的手,被小丫緊緊抓住,她目光兇狠,奪過先兒手中的酒,將酒從她的頭頂倒下。
“你這個瘋子!你干嘛?!”先兒掙脫小丫的手,大聲怒吼道。
“讓你清醒清醒!”小丫扶著桌子,冷冷道。
“來人,將先兒帶去后面歇息,她醉了,胡言亂語。”夜箐離望著還沒醉的小丫,緩緩開口道。
兩名丫鬟走上前,將胡言亂語的先兒扶下去。
皇后一向不喜歡鬧騰,這番斗酒在她眼里,無趣得緊,便借著頭疼的緣由,離開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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