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縹緲之舟上,為了救自己,與自己一同掉入大海里。
在回郾城的路上,憑借著若雪的生活喜好,還有那首歌謠《杏花賦》,發現她是失憶后的佘若雪,就此與她相認。
回太子府,發現她其實早已身中奇毒,并且無藥可醫,但還是同以前一樣,驕傲,任性。在太子府乘坐轎攆,招搖過府,引得府里的女人不滿。
先是與脾氣最暴躁的喻才人發生口角,后來在誕辰宴上被謀害,最后白陌染出面解圍。
喻才人關入冷院,她前去探望,喻才人隨后死在冷院,被陷害殺害喻才人。
隨后中秋,蕭寶林在望月樓被燒墜樓,也與她有關。
與她在東籬園賞菊,偶然識破楊良娣當年陷害流螢的真面目,楊良娣被禁足。
黑涯寨被滅,她功不可沒。
后來婉月大婚,她恢復記憶,隨后死在憶雪居的大火之中。但最后她卻沒有死,并且早就想好退路,一招金蟬脫殼,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千面樓,楊良娣和孩子被害,她再次消失無影,人間蒸發。
而自己被幽禁太子府,引得父皇猜忌,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如今的這個若雪,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若雪嗎?
看似天真浪漫,鬼畜無害,偶爾有些小任性,時而溫柔可人,可為什么所作的這樁樁件件,都陰狠毒辣,鐵血手腕,招招見血,毫不手軟,毫不留情?
或許,死過一次的若雪,眼里心里只有仇恨,她早就沒有了曾經的天真無邪。
她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若雪,只不過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罷了。
寒風呼嘯,撩起他的披風。
可這一切的一切,并非她一人便能一蹴而就,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協助她?
從剛入太子府那夜出現刺客,窗邊茶幾之上那半杯未喝完的碧螺春;再到誕辰宴上白陌染解圍;而后秋菊宴上織女繡舞之后的大變活人,白陌染幫忙掩蓋你身份的真相;在黑涯寨白陌染挺身而救…
難道一直在背后暗中協助你的,就是白陌染?
可是這白陌染明明是翼王的人。
所以,你與翼王早就達成共識,目的就是要讓我失去太子之位?
若雪,你一定是被他們利用了。
雖然我曾經對不起你,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并非有意想要傷害你。
太子被幽禁半月,皇上卻絲毫沒有讓太子出府的打算,連著靜貴妃也一并失寵。看如今的情勢,太子已然失勢,只是差一道廢儲的圣旨罷了。
翼王如今是順風順水,目前就他一枝獨秀,朝中大臣明里暗里都搭上了翼王的這條船,他的勢力日漸增長。
太子府,華軒閣。
先兒恭敬的雙手遞上密信,“公主。”
夜箐離將信放入特制的藥水中,信上呈現出紅色的文字,她冷幽的眸子里,忽而閃現從未有過的少女般的笑意。
“殿下今日還獨自待在碧仙湖嗎?”將信放在燭火上,燒為灰燼。
“是。”
“可有去過緋云閣?”
“未曾。”先兒今日見公主的面色柔和,心中也松了口氣。
“緋云閣的那位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這人若是沒了半點想要活下去的希望,活著跟死了又有何區別?”夜箐離冷冷道。
她將紅木雕花的茶幾之上的香爐蓋子輕輕打開,將一勺紅色的香料加入香爐之中,淺聞一口,緩緩開口道:“去,找個與殿下身材相仿的人,每日站在她的窗前,給她點兒希望。”
“公主,她如今已經失寵,殿下也不再理睬她,她對公主來說,就如同廢棄的棋子,毫無用處,為何公主還要留著她。”先兒不解問道。
“殿下雖然不理睬她,但還是留著她的命。她如此對待流螢,對待佘若雪,害死了他兩個兒子,還被玷污,讓他蒙羞,但他依然沒有讓她以死謝罪,這說明,她在殿下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留著她這顆棋子,將來或許有用。”
先兒不再說話,自然也是認同了自家主子的話。
百曉莊。
孜鳶一直守在百曉莊外的花海旁,按理說,少爺已經進去一日了,總該有些動靜吧?但這百曉莊依然格外寧靜,絲毫未起波瀾,這讓孜鳶心中忐忑不安。
旁邊還守著裴東隅與婁香一群人,似乎在坐等一出好戲。
突然百曉莊的大門打開,一個白影從門里飛出來。
孜鳶仔細一看,那不是自家少爺嗎?
飛出來?
不對!
這明顯是被人認出來了呀?!
少爺像是昏迷之中,像一片純白的的雪花,飄過萬紫千紅的花海。
孜鳶兩腳一墊,飛躍出去接住自家少爺。
“少爺?”
“少爺?”
躺在雪地里的白陌染這才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孜鳶的臉。再環顧四周,這明明是百曉莊外的花海旁,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百曉莊里,見到雙目失明的小丫,怎么醒來卻在這兒。
泛白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原來自己被扔出來了。
孜鳶這才發現,少爺的臉色極為蒼白,雙手皮開肉綻。
少爺為了見錦姑娘一面,連命都可以不要,還弄得滿身是傷,幾乎只剩半條命,可錦姑娘居然不顧少爺的安危,竟然還將他毫不留情面地扔出百曉莊!錦姑娘的心,當真是鐵做的嗎?!
她性格直率,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對著百曉莊大吼怒斥,“錦姑娘,少爺為了入莊見你一面,幾乎丟掉半條命,你當真如此狠心?對少爺不管不顧嗎?”
“少爺害怕你受到半分傷害,在你回百曉莊的路上,一路暗中保護。若不是我們家少爺,你不知道死了多少了!可你倒好,現在明知道他身受重傷,居然還將他無情地扔出來,不管不顧,你真的太冷血無情了!”
“孜鳶,住口!”白陌染厲聲道。
“少爺,難道孜鳶說錯了什么嗎?!”孜鳶怒道。
“放肆!她豈是你能置喙的?!況且將本少爺扔出來的,不是她。”
“就算不是她,也是經過她默許的!”孜鳶愈加憤怒,就算惹怒少爺,她也要說,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少爺對錦姑娘簡直好到沒底線,可人家根本不稀罕!
不是不稀罕,而是將這份真心放在地上踐踏!
請: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