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后之人,目的未達到,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白陌染冷冷道。
“白兄,你們居然認識?”
“何止認識…”白陌染望著小丫意味深長地說道。
小丫淡淡一笑,眼前的這個身著墨綠色錦繡長袍的男子剛剛還救了婉月,“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金玦。”金玦自然知道她是太子府的人,故而在她面前自稱在下。
“他可是這郾城最有錢的金主,華玥國的珠寶店,大部分都是他們金家的。”白陌染笑道。
小丫一聽這話,眼睛里掠過一絲狡黠,“既然是個有錢的金主,又來了這施粥棚,想必也是來捐獻銀兩的吧?”
金玦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這你可就誤會他了,他其實早就捐了銀子了。”白陌染在一旁笑道。
小丫頗為疑惑,自己倒是沒聽婉月提起過,還有其他人也捐獻了銀兩。
“之前聽他說起,有個姑娘去他的當鋪里典當了許多金銀財寶,其中還有許多宮中之物,便懷疑這些東西來歷不明,便暗中跟蹤那位姑娘,誰知她竟然買了大量的米,在十里亭這地方搭起了施粥棚,之后那姑娘再來典當的時候,他讓掌柜多給了兩倍的銀兩,這銀子捐得,可是相當的低調啊。”白陌染一臉笑意地解釋道。
難怪婉月毫不知情。小丫心想。
辰逸在一旁聽了自家少爺的這番話,心里也直犯嘀咕:可這金家背后的主子,不就是少爺你嗎?你這銀子捐得更低調…
金玦滿眼深意地望了一眼白陌染,面上謙卑一笑,彬彬有禮。白兄,你這波操作夠騷啊…
“沒想到金公子卻是這郾城中的一股清流,跟那些只知道貪圖享樂,驕奢淫逸的名門公子比起來,顯得出塵脫俗,高風亮節,卓爾不凡!”小丫贊道,隨即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白陌染,頗具挑釁的語氣問道:“白陌染,你打算捐多少?”
金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居然直呼白兄的名諱!
“咳咳…最近手頭有點緊…”作為白侍郎的嫡子,他應該低調,若真的以自己的名義捐獻銀子,必然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他不想引起這些不必要的關注。
“手頭有點緊?你在千嬌樓里,沒少花銀子吧?”小丫極為不屑,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心里竟然會有一股酸味兒。
“我們少爺那是…”辰逸本想解釋,少爺只是住在千嬌樓方便打探消息,并不是為了尋花問柳。
“怎么?你吃醋了?”白陌染打斷辰逸的話,戲謔地笑問道。
“白陌染,我吃什么醋?只是頗為感慨,同是一擲千金的貴公子,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白陌染不再說什么,好看的桃花眼揚起笑意,聽小丫剛才的語氣,似乎十分介意自己住在千嬌樓里,原來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金玦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如此看來,白兄與她確實關系匪淺。
而花吟將小女孩送到遠處一個亭子里看不到的地方,攔住了正在把玩手中銀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察覺到情況不妙,緊張問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錦姑娘放過你,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我這滿身的傷可都是你害的!”花吟氣憤道。
看著花吟步步逼近,“我…你不怕我吼嗎?”
“你吼啊!也要她們聽得見!”
“你!我錯了還不行嗎?”小女孩滿眼可憐的乞求道。
“少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吃你那一套,你根本就不知悔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哪里做錯了!”
誰知那小女孩突然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并沒有做錯什么!我這銀子是靠我的雙手和智慧得來的,并不是別人施舍的,我何錯之有?”
這翻臉的表情比翻書還快,花吟簡直看愣了!
“可是,你為了掙這銀子,卻傷害了別人!如果今日出了人命,你就是殺人的幫兇!”
“我只知道我快餓死了,有了它,我就可以多活一陣子,其他人的性命,與我何干!”小女孩義正言辭地說道。深幽的眸子望了一眼手中的銀子,就像看見了生希望。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不是餓死,就是被山匪殺害,而如今她只是想活下去,這有什么錯?!
“你——”花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好,既然你不管別人的死活,別人為何要管你的死活?!”
說著,一把搶過小女孩手中的銀子,“這銀子現在必須賠給我,拿去買藥治傷!”
小女孩哪里是花吟的對手,望著自己的銀子握在對方的手里,小女孩極為憤怒,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花吟,仿佛是眼前這個人奪走了自己生的希望,“你——”
“你什么你!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可這銀子是我掙的!”
“可你弄傷了我,必須賠錢!”
小女孩見爭論不過,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就這樣,你就哭了!那我被你搞得一身是傷,我找誰哭去!得了吧!你也別在你姐姐我面前裝了!要想活命,去施粥棚幫忙呀!那才是真正的靠自己雙手掙口飯吃,而不是靠這些歪門邪道!”說完,便拿著銀子轉身瀟灑走了。
此刻的花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絲毫沒有以往那謙卑恭順的模樣。
小女孩聽了這話,望著她遠走的背影,自己再上去也是搶不贏她。想來想去,也不哭了,抬起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淚,慢吞吞地朝著施粥棚的方向走去。
花吟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女孩,見她朝施粥棚的方向走去,心里還有一絲竊喜,果然,這個賊機靈的小姑娘是欠教育,若這銀子真讓她拿去買了好吃的糖葫蘆,難保以后不會為了錢,做出更泯滅人性的事!
小丫起身正要離開十里亭的時候,卻被官府的士兵團團圍住。
“有人來報,說這里出了人命,本官前來查看。”說話的人正是新上任的郾城府尹蘇明瀧。
卻看到了白陌染,也是十分驚異,隨即笑道:“原來白侄兒也在這里!”
“出了人命?我怎么不知道?不知是何人稟報?”白陌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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