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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流螢的秘密(四)

  清晨一早,岑歡來報,“錦姑娘,楊良娣除了早上去給太子妃請安以外,并沒有見過其他人。”

  門外卻聽見花吟的聲音,“太子殿下。”

  小丫站起來,迎了上去。岑歡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你可用過早膳?”拓跋珣溫柔地輕聲問道。

  “已經用過了。”小丫莞爾一笑,“殿下莫不是還未用早膳?”

  “想著能同你共用早膳。”

  “花吟。”小丫只叫了她的名字,她便懂事兒的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端來了早膳。

  小丫一直默默盯著拓跋珣用餐,舉止優雅,眉宇間英氣逼人,琥珀般的眸子格外深邃,此刻卻染上一抹暖意,顯得格外享受這份早膳。

  “你盯著我作甚?莫不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殿下,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說了聽聽。”眼中滿滿的寵溺。

  “昨日,我在府里轉悠,看到一個荒廢的院子,看名字好像叫流云閣。”小丫娓娓道來,卻用無辜的大眼睛盯著拓跋珣,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拓跋珣手中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怎么了?”

  “我便好奇,進去看了看。”

  拓跋珣面上波瀾不驚,其實仔細聽著小丫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小丫繼續說道:“誰知里面雜草叢生,跟我這院子一樣,也種了一棵香樟樹,當我進屋子里一看,沒想到里面的陳列擺設竟然跟佘府的一模一樣,我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拓跋珣繼續喝了一口粥。

  “珣哥哥,那院子里,以前是誰在住啊?”小丫此刻不稱殿下,而只稱呼珣哥哥,就是想告訴拓跋珣,希望他不要騙她。

  拓跋珣放下勺子,過了許久,才微蹙眉頭,緩緩開口道:“若雪,我對不起你…”

  小丫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并不打算說話,等著他自己開口。

  “當年跟你一起被黑衣人劫走的,還有你的貼身丫鬟流螢,你們失蹤之后,沒多久佘家也出事了,有一天她突然找上我,求我收留,想著她曾是你的貼身丫鬟,你與她感情要好,我便冒著危險,將她收留在府中較為偏僻的院子里,她為了思念你,求我故意將那院子弄得跟你的房間一模一樣,我也就遂了她的意,那個院子就是你看到的流云閣。”

  小丫不由得沉思,按他所說的,一個逃犯丫鬟,又是如何有本事見到當時的二皇子的?有兩種可能,一是拓跋珣在撒謊,二是有人在暗中幫助這個逃犯丫鬟。

  “既然如此,珣哥哥為何要說對不起我?”

  “因為…”拓跋珣略顯后悔,“我知你一直將她視作姐妹,便也待她不薄,思念你的時候,便會去流云閣找她吐露心事,有一天我喝醉了酒,思你入骨,便去了流云閣,誰知,她穿了那件脂紅霓裳在我面前跳起了舞,一顰一笑都像極了你,我便將她錯認成你…”

  小丫聽著這些,倒顯得極為平靜,或許是因為如今對拓跋珣除了恨,沒有其他的念想;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腦海里,并沒有關于流螢的一星半點兒記憶,但就她所作的種種,便可知道,這個流螢是個背叛者!

  我們同被黑衣人劫走,她卻可安然無恙,在佘家滿門抄斬之后,進入太子府,又扮作自己的樣子,受了拓跋珣的恩寵!這不是背叛,是什么?!

  “若雪,你可怪我?”拓跋珣企圖伸手過來牽小丫的手,小丫巧妙的躲開了。

  “若雪不怪你,怪只怪那些要謀害我的人,陷害我佘家的人。”

  “若雪,你出事之后,我去查過那些黑衣人,可最后只找到尸體,根本無從查起,也不知究竟是誰要害你。”

  “殿下就沒有問過流螢?”

  拓跋珣先是一愣,“問過,她說當日被劫之后,你與她就走散了,最后她趁人不注意,逃了出來。”

  小丫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是破綻百出。

  “流螢會武功?”

  “不會。”

  那她一介弱女子,又是如何逃出的?

  “后來呢?后來為何流云閣就被荒廢了?流螢現在又在哪兒?”

  “后來…后來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水性楊花!就連肚子里的孩子,也都是別人的!”拓跋珣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兇殘,這絕對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小丫心中冷笑,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我便將那個侍衛變成太監,打掉她的孩子,讓她二人茍且偷生,活在冷宮,受盡凌辱。”說著,拓跋珣的手不由自主緊緊捏住,指甲似乎要掐出血一般。

  過了片刻,才意識到小丫還在一旁,便收斂的陰狠的眼神,望著小丫問道:“若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殘忍?”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這算什么狠,若換作是我,會比這個狠千倍,萬倍!

  突然之間,小丫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什么時候,自己變成了這樣睚眥必報?

  暖陽碧天,云卷云舒。

  小丫身著桃粉色錦織芙蓉花瓣白色滾邊長紗裙,坐在前院郁郁蔥蔥的杏樹下,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白玉石桌上落出斑斑點點,仔細看,便可瞧出杏樹葉兒極美的形狀,石凳裹了一層繡花草皮,倒也不涼。

  猶綠端上一盤桂花酥放在白玉石桌上,燭剪再端上一杯泡好的六安瓜片,香氣四溢。

  望著眼前枝繁葉茂的杏樹,倒不由得想起了春桃的好手藝,可惜了…楊良娣派人來尋她,卻怎么也尋不見,總歸是讓她寢食不安的,想必此刻她心中的弦,必然是緊繃的。

  那夜,為了回敬她,便迷暈了她院里所有人,讓春桃,岑歡,花吟在她面前演一場好戲,灑出噩魘癲,配上香樟樹的香味,效果更甚。之后,便將春桃連夜送出郾城,她第二日起床,看見一切如常,一定會以為是一場噩夢,可若只是噩夢,怎么能讓她膽戰心驚,坐立不安,露出破綻?

  晚上噩夢的關鍵人物便是春桃,料定她第二日定會尋找春桃來證實,果然,她沒尋到春桃,心中揣測不安,必然會有所行動,便跟著她,以此找到了流螢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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