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春桃也是不知情,如今也已悔改,而且平時瞧她打理園子里的花草,倒是打理的甚好,這杏樹一夜開花,恐怕是活不成了,若是她能讓杏樹繼續活下去,那便留她一命吧。”小丫緩緩開口道,這個春桃倒還有些用處,暫且留著她的小命。
“那便聽你的吧!”
“謝太子殿下,謝錦姑娘,奴婢以后定盡心盡力伺候錦姑娘,報答您不殺之恩!”又是重重地將頭嗑在地上。
而頭發凌亂的喻才人,樣子極為落魄不堪。
“這不可能,不可能······”喻才人口中不斷喃呢著,被侍衛狼狽拖走,若不是憑借著喻侍郎還有利用價值,恐怕她的才人之位也要被廢。
“楊良娣也起身,回去吧!”拓跋珣不耐煩道,今日這接二連三的風波,已讓他失去耐心。
“是。”楊良娣這才顫顫巍巍的被玉瓊扶起來,膝蓋早就有了酸痛發麻,這么多年來,還是殿下第一次讓她跪得如此久,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難道她真的是運氣好?這一切都只是巧合?還是,這些都只是她一手安排的好戲?!
再看她笑起來頗為天真,像是發自肺腑的笑,再加上這幾日在府里的做派,瞧著實在不像是心有城府之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暗中操縱一切。
看來是我跪暈了,想多了,今日的一切,不過只是她運氣好罷了!
鬧了這么一出誤診,御醫有些羞愧地開了治過敏的藥方,才離去了。
此刻已是深夜了,拓跋珣在確定小丫無礙之后,便也回房了,小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顯得極為疲憊,孤單寂寥,本來今日應該是他大喜的日子,雖然一早料到可能會有人對若雪的身份刁難,但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是想讓她死。
他如今已經是太子,身份何等尊貴,是以后的王,可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差點都保護不好!那么這個太子之位拿來又有何用?
“小丫,你果然料事如神!”婉月憋了許久,總算等到太子走了,才敢一吐為快。
“你也不賴!很及時地將春桃那丫鬟給抓住帶回來了。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兇悍的一面?我著實沒瞧出來呀!”小丫打趣道。
“這不是跟你在一起呆久了,耳濡目染嗎?”婉月擠眉弄眼道。
“你何時瞧見我強悍了?”
“這我還不了解?你溫柔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強悍的心。”婉月得意道。
“對了,今日抓住春桃,得多虧了花吟,她功夫可了得,若不是她幫忙,春桃差點就逃跑。”
“花吟?她怎會知道你要抓春桃。”
“碰巧遇見了。”
怎么會有這么碰巧的事?不知從何時起,總覺得岑歡和花吟透露著古怪的,但又一時說不出哪里怪。
“對了,小丫,你快跟我說說,你是如何識破喻才人的陰謀的?”婉月迫不及待地拉著小丫的手,央求道。
“那喻才人因為我而被毀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料定她必然會有所動作,果然,那日在杏樹下,便發現春桃心神不寧,神色慌張,后來悄悄查看了她澆樹的水,里面有催花粉,能讓杏樹反季開花,而用了那東西,杏樹便會不停掉落葉子,是以為何今日猶綠打掃前院更吃力了些。然而杏樹反季開花,在民間傳言為不詳,正巧又在我的院子,而我又是常人眼中的妖女,所以,我才猜到那晚上必定有這一出好戲。”
“那,那個鬼火又是怎么回事?”
“杏樹反季開花,畢竟是開在院子里,別人不進來,自然也就瞧不見,也就沒了下文,那鬼火不過是用來將人吸引到憶雪居的由頭。”
“原來如此!”婉月恍然大悟,“可是那脂紅霓裳又是怎么回事兒?”
“那件衣服拿過來之時,我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杏花香味,可仔細一聞,香味里面帶有一絲腐幽草的味道,腐幽草可以制成是一種有劇毒的香粉,長時間接觸皮膚,便會毒侵五臟六腑,全身潰爛而死。”
“沒想到那喻才人如此狠毒的心思!”婉月忿忿不平道。
“之所以故意要在她面前演中毒這一出,不過是想看看真正下毒之人到底是誰。”
“難道不是喻才人?”婉月狐疑道。
“如今看來,她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真正狡猾的狐貍,還沒揪出來,不過或許我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何以見得?”
“試問,她被禁足,又是如何得知楊良娣為我親手縫制了一件衣服?又是從何得知玉瓊送衣服的時間?腐幽草這毒藥又是從何而來的?這毒藥一般都是藏于貼身之物上邊,總不可能她喻才人料事如神,在禁足之前就已經將毒藥準備好,又提前料到楊良娣會為我縫制衣服?還有,為何一提到中毒,楊良娣身邊的玉瓊就出來指認喻才人的貼身丫鬟青蓮下的毒?而且把當天的經過記得清清楚楚,幾乎是早就想好了,脫口而出的。”
“如此說來,確實疑點重重。”
“你知道那毒藥會反應在皮膚上,故意吃了過敏的食物,然后全身出現紅疹,故意讓御醫注意到你身上穿的衣服,然后你又故意提前在衣服上撒了硫磺粉,御醫拿銀針測毒,硫磺粉遇到銀針變黑,這才讓御醫說出衣服上有毒,從而故意騙了下毒之人,讓她們以為你已經中毒,便暗中觀察她們的反應,找出下毒之人,這環環相扣,不得不說,如此縝密的計謀,只有你這擁有七巧玲瓏般的心思的人才想得出來。”婉月分析道。
小丫默不作聲。
“可是,你是從何知道殿下誕辰宴上,會有你吃了會過敏的鮮蝦這道菜?”
“還記得前幾日我們逛街回來,在側門遇見十余輛馬車,如此大費周章的從南海運如此多鮮蝦回來,是為了殿下的誕辰宴,所以,今日定然會上這道菜。”
“原來如此,可是,還有一點我想不通,那御醫不是替你把過脈的嗎?明明從脈象就已經診出你已經中毒,而且你見唇色發紫,這個是如何做到的?”婉月皺眉道。
看來婉月心思也越來越巧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我身中劇毒的事情,還暫時不能告訴她。
“這個不難,我不過是將身上幾個穴位封住,制造了中毒的假象。”
“果然是滴水不漏,幸而是假的,嚇得我剛才差點以為你是真的中毒了。”
“小月月,你多慮了,我沒事兒。”小丫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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