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胭脂可是在你房里找到的,你居然說你不認得?!分明就是在撒謊!”
“我房里找到的,我怎么不知自己房里竟然放了一盒這樣的胭脂?”蘇年槿還是矢口否認。
“將那丫鬟帶上來。”小丫說著,辰逸就押著剛才在院子里撞了小丫那丫鬟進來了。
那丫鬟還以為自己犯了多大的事兒,嚇得瑟瑟發抖。
蘇年槿看到那丫鬟進來時,不禁嚇得向后面踉蹌了兩步。
“你剛剛從三小姐房里哭著出來,是不是因為你不小心將三小姐房里的胭脂盒打翻了?”小丫問著地上跪著的丫鬟。
“是······”那丫鬟唯唯諾諾地低頭回答著,“可奴婢不是故意的······”生怕被責罰。
“放心吧,不會責罰你的。如今你只要告訴我們,你剛剛在三小姐房間打翻的胭脂盒是不是這一盒?”小丫指著胭脂盒,問著丫鬟。
丫鬟緩緩抬頭,仔細看了一眼那胭脂盒,肯定地點頭道:“剛剛奴婢打翻的就是這個胭脂盒,差點被三小姐責罰,盒子摔在地上,側邊有一個刮痕。”
“三小姐,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小丫細眉一挑,質問蘇年槿。
“年槿······真的是你!”老夫人大為震驚,沒想到平時乖巧可人的蘇年槿,真的會毒害自己的親妹妹。
“祖母,槿兒也是逼不得已的······”蘇年槿趕緊跪下,低頭不敢直視老夫人,剛才的鎮定自若消失不見。
“你······你果真的要氣死我······”老夫人捂住胸口,感覺一時間竟然提不起氣兒,急火攻心,竟暈了過去。
門口趕來的大夫人撞間此景,趕緊讓王媽媽和吳媽媽扶著進了內堂,躺下休息。老夫人身邊跑腿的丫鬟趕緊沖出門去請張醫師過來瞧瞧,畢竟身子骨老了,經不起折騰。
“啪——”一耳光,落在了蘇年槿的臉上,很快凝脂般的臉上就出現了幾根手指印,打她的是大夫人,力道十足。
“你這賤胚子,蛇蝎心腸,竟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現在還險些將老夫人氣死!”
火辣辣地疼痛感撲面而來,蘇年槿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冷冷笑道:“呵呵,說我蛇蝎心腸,你何嘗不是?跟你比心狠手辣,我甘拜下風啊!”
“啪——”又是一耳光,大夫人氣急敗壞,打得比之前那一巴掌更狠了。
蘇年槿嘴角竟然流出血了,依然有恃無恐笑道:“怎么?被我戳到心窩子了?哈哈······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你——你這個小賤人,還無法無天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大夫人擼起袖子,準備再來一巴掌。
旁邊的小丫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一切,清澈的眼眸化為一攤寒冰,如今只給她幾個耳光,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住手!”許久未出院子的二姨娘竟出現在門外,挺著個大肚子身子很是不靈便。
“你來得正好,看看你生出來的,一個個都是些什么賤貨?!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夫人將手收回來。
以前這二姨娘得老爺寵愛,沒少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這蘇瀾芷被趕出蘇家,蘇苓若死了,蘇年槿如今又犯了大錯,她那心肝寶貝蘇流鈺如今算是蘇府的獨寵了,又得了太子青睞,揚眉吐氣指日可待。
她多年來心里壓著的這口氣,總算是可以出了。
“大夫人,您這說得是什么話?這蘇家的千金,難道不都是老爺的女兒嗎?你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眼里可還有老爺?”二姨娘不溫不火的一句話。
緩緩將蘇年槿從地上扶起來,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蛋兒,心里甚是心疼。
“你——本夫人才沒那個意思!”大夫人被懟得不知如何應變。
小丫心想,看來這二姨娘才真真是個狠角色。面對此番情景,竟也是淡定從容,不急不躁。看似柔弱的身段,神情卻絲毫不嬌弱。
“錦姑娘,你說說,你是如何斷定下毒之人就是三小姐的?”二姨娘竟突然將目光轉向小丫,小丫也是一愣。
“三小姐曾經送了盒胭脂給四小姐,而這盒胭脂里摻雜了十三香,十三香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三小姐很是聰明,故意讓胭脂的香味掩蓋住十三香的味道,若是常人很難分辨出來。”
“送盒胭脂,就成了殺人兇手了?”二夫人淡定從容的問道。
“可她送的是有毒的胭脂,四小姐意外死后,三小姐以為大家不會知道四小姐其實是中毒,便沒想著要將那盒有毒的胭脂從四小姐房中拿回去,但誰知,竟被我發現了四小姐是中毒而死,三小姐這才怕事情敗露,連夜將胭脂盒偷回自己的房中。”
“那你又是從何處知道她房中藏著那一盒有毒的胭脂?”二姨娘緊接著問。
“她自持聰明,以為我不會查到兇手是將毒藥藏于胭脂當中,便很隨意的將胭脂盒放在了自己的梳妝臺面前,誰知不巧,被粗心丫鬟不小心碰倒在地上,還將有毒的胭脂撒在了身上,而那丫鬟在院子里正巧撞到了我,剛巧被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香味?”
“這香味便是我在四小姐身上無意間聞到過,只是當時并未在意,直到到四小姐房間中查看,發現四小姐房里的梳妝臺上,唯獨缺胭脂盒,而如此愛美的四小姐是定然不會缺了胭脂的,如此連串起來,便推斷出下毒之人就是三小姐,而三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正好也去藥鋪買過這煉制十三香毒藥的藥材,三小姐還故意將此事嫁禍給大小姐和我,三小姐一石三鳥,果然是好手段!”小丫說道最后,眼睛里閃現一抹凌厲。
“大夫人,你們都錯怪三小姐了!”二夫人聽完小丫的一番話,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讓眾人困惑不已。
“老爺來了!”吳媽媽領著張醫師進房門,老爺也尾隨著進來了,也沒看大廳里的人一眼,直接去了內堂,看來是極為遵守孝道之人。
待老夫人緩緩醒來了,才被扶著,慢慢地走出來,坐在大廳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