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里。
若不是手臂上的疼痛感,小丫甚至以為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碧霜,碧霜,昨夜可發生了什么事?”小丫拉著碧霜問。
“沒什么事兒啊?昨夜你早早就睡下了,我也早早就睡下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呢!”碧霜笑盈盈地說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準備。”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對我這么好?是不是有求于我?”小丫壞笑著問。
“不是,小丫,這次你立了大功!現如今,你可就是大小姐的頭等貼身大丫鬟了,大小姐如此看重你,以后還請你多多照顧我呢!”碧霜遞上一杯早茶。
“大丫鬟?呵呵。放心吧,以后我小丫有的肉吃,你就有你的骨頭吃!畢竟我們是睡一間屋子的吧!”小丫拍拍碧霜的臉,笑道。
“你這句話,怎么聽來怪怪的呢?但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可惜以后你有單獨的房間了,不能跟我住起了······”碧霜說著音調放低了。
“沒事兒的,反正以后都在一個院里,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小丫拍拍碧霜肩膀,安慰道。
“嗯,我去給你端早點。”碧霜屁顛屁顛地出門去了。
小丫心想著,昨夜的白衣人和黑衣人到底是誰?竟然知道自己是蘇府的,連睡哪間房都知道,并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我放回了屋里。
等等!我的衣服不是被撕爛了嗎?
天啦!誰給我換的衣服?!
“噔!噔!噔!”敲門聲將小丫拉回現實。
“誰呀?”
“小丫,是我,婉月······”
“進來吧!門沒鎖的。”
婉月剛到窗前,就“噗通”一聲跪下,磕了響頭。
小丫趕緊下床扶她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也感謝你寬宏大量,不計前嫌。以后我婉心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婉月繼續跪著。
“婉月,若不是你幫我去送蓮子羹,說不定受這苦的是我。是我害你受苦了······”
“不!都怨我自己的貪念,若不是想搶功,也不會這樣!謝謝你,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快起來吧,以后我們都是好姐妹,相互扶持,相互照應!”
“好!好!”婉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道。
廚房里,一群丫鬟圍著小丫。
“小丫,現在力度可還合適?”以前負責燒火的丫鬟茹歡笑嘻嘻地問著躺在椅子上的小丫。
小丫吐了嘴里的瓜子殼道:“右邊的力度還可以重點。”
“好的!好的!馬上調整。”負責廚房燒火的丫鬟茹歡連忙笑著點頭道,不自覺手上的力度加重了。
“小丫,這個捶腿的力度怎么樣?很合適吧?”負責浣衣的茹笑一臉諂媚的問道。
“嗯······合適,力度剛剛好,小姐就喜歡這樣的力度。”小丫閉上眼慢慢的享受著。
“小丫,這是剛采買來的葡萄,特地挑了一些,讓您先幫大小姐嘗嘗味道如何,您嘗嘗?”碧霜笑盈盈地捧著剛洗好的葡萄進門,半蹲著將葡萄放一旁的桌子上。
小丫放一個在嘴里,吞下后再摘了一顆喂嘴里,“嗯!這葡萄香甜可口,大小姐定會喜歡。還是碧霜懂大小姐的心思!”
自從小丫升為蘇流鈺的貼身大丫鬟,在府里的待遇可謂是跟以前天差地別,比她位份低的丫鬟家丁對她,可都是畢恭畢敬的。
好比一般人家的小姐了,也不用做什么活兒,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平時就是跟蘇流鈺聊聊天,逛逛花園。
蘇流鈺一直纏著小丫,讓小丫告訴她那個會織女繡的世外高人到底是誰,小丫每次都是糊弄過去。
而蘇瀾芷被秘密的遣送到一個小村莊,嫁給一個鄉下粗野之人,這輩子想回蘇府是不可能的了。至于是什么村莊,更沒人知道。
老爺故意讓人封鎖消息,就連二姨娘故意派人打聽,也一無所獲。
二姨娘整日在院子里,未踏出洺兮院一步,老爺也不曾去她院子,反而近日受寵的是大夫人,老爺經常去她的院子。
小丫一邊查小璃的下落,一邊向蘇流鈺打探,賣給她織女繡的神秘女人,小丫隱隱覺得,這個神秘的女人一定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一日,突然傳來消息,太子邀約大小姐一起去茗香居品茶。
蘇流鈺欣喜若狂,激動得在房里不停地換衣服。
“小丫,紫夢,快將我最好看的那幾套衣服取出,本小姐要好好打扮打扮,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是!”小丫趕緊為蘇流鈺提出幾套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衣服。
“紫夢,將我的那套彩霞琉璃云頂步搖取出,我今日就帶它了!”
“是!”紫夢轉身出去了。
“我穿這套可好?會不會顏色太過艷麗了?”蘇流鈺在古銅鏡面前看了又看。
“我們家大小姐簡直就是天仙下凡,簡直太美了,只不過今日品茶,倒可以穿一件清麗脫俗的衣服,這樣更完美。”小丫連忙夸贊。
“對!對!對!今日是去品茶,應該穿素雅一點。換上那件繡邊荷葉粉角初露的淡綠色雅衣吧!”
試了幾套之后,還是覺得繡邊荷葉的那件好些,打開紫夢取來的彩霞琉璃云頂步搖,小丫眼神閃過一絲詫異。這東西似乎似曾相似,仿佛看見記憶中有位女子戴在頭上,但一時想不起來。
小丫搖了搖頭,越想頭越疼。
“嘶——小丫,你在干什么呀?!弄疼本小姐了!”蘇流鈺望著小丫。
小丫趕緊停止手中為蘇流鈺帶彩霞琉璃云頂步搖的動作,放下,趕忙跪地上,“大小姐恕罪,奴婢突然頭疼欲裂,所以才不小心弄疼大小姐了······”
“既然你頭疼,那就回房休息吧,晚點紫夢陪我去見太子就是了。”
“是!謝謝大小姐!”小丫緩慢起身,便回自己單獨的房間。
取出一粒師父為她調制的解藥服下,便躺在床上,慢慢的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