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下毒之人確實不是她!”小丫篤定地說著。
“不是她,那會是誰?”
“您難道不覺得一切太蹊蹺了嗎?若真是她下的毒,為何送過來得時候,不直接說是奴婢熬的蓮子羹,要說是自己熬的蓮子羹?這不是很傻嗎?”
“或許,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呢?以此避嫌。”
蘇梓乾也在一旁并未說話,但是心里仿佛也默默認同了。
白陌染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小丫,抬頭挺胸,氣度不凡,不卑不亢。
小丫繼續道,“若婉月真想借奴婢的手,毒死大小姐,那么她一定會選擇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而不會讓大小姐有機會等到大夫來救她,并且還能順利將毒解掉,可見毒大小姐并不是這個下毒之人的目的。”
小丫瞟了一眼小璃,她被小丫著一瞟,神色緊張,小丫心想此人今天反應有些太過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膽敢傷害我的鈺兒,我看他是嫌命太長了!以你之言,說說這兇手是誰?有何目的?”大夫人勾起唇角,望向小丫,“若你找不到兇手,就只好將這賤婢處死!以平息我心頭之恨!”
一個丫鬟,賤命一條,處死她全憑自己的心情而已,但瞧著這小丫心思聰慧,說話條條是理。婉月這賤婢本是受她牽連,她定然不會不管!大夫人心想。
“大夫人饒命啊!”婉月一聽此話,慌張地回過頭來,“小丫,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替你送的蓮子羹才會被冤枉的!”振振有詞的對小丫說道,目光里似乎有恨意。
婉月心想:若不是好心替你送蓮子羹,自己也不會受此牽連!
“你放心,一定會沒事兒的!”小丫心懷愧疚地眼神安慰著婉月道。
深思片刻后,“夫人,七日之內,定能真相大白!”篤定地說道。
“好,我就暫且多留這賤婢幾日,若是沒查到,七日之后,直接杖斃!現在給我拖下去,關進柴房!”話音剛落,婉月便被幾個家丁拖了出去。
白陌染全程一字未說,淡然的品著茶。
“白侄兒,讓你見笑了,你住進來的這幾日,府內發生了這么多不堪的事。”大夫人說這話,一來是客氣話,二來意思是讓白陌染不要在外多言,有損蘇府的顏面。
“不過是些家常小事。”繼續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
晚飯過后,小丫來到柴房門口,懷里還藏提著食物。
門口家丁守著,不讓進去。
“讓我進去看看她!”小丫被攔在門口,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小小丫鬟,被關在柴房里,門前居然還有人專門守著,不讓探望。
“大小姐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探望和送吃的!”一個家丁冷冷地說道。
“我可是大夫人吩咐查清此事的,回頭大夫人若是知道你們阻攔查案,那就是兇手的幫兇!”小丫笑著分析道。
“你是小丫?”
“嗯。”
“那你進去吧!”
“你們可知為何不讓人進去探望和送吃的?”小丫故意一問。
“本來就一個小丫鬟,無需我們二人在此守著。但因為大小姐房里來話,說是萬一她就是受人指使給小姐下毒,以防有人殺人滅口,所以才命我們二人在此守著,不允許任何人探望。”一個家丁邊開鎖,邊說道。
“大小姐房里誰來傳的話,我怎么不知道?”小丫奇怪地問道,大小姐房里何時有這樣八面心玲瓏的人物了。
“就是大小姐身邊的貼身甲等丫鬟小璃,問這么多做什么?你快進去吧。”另一個家丁不耐煩道。
“好的,謝謝兩位。”
剛進門,婉月衣衫襤褸,頭發凌亂,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跑過來跪著抓住小丫,她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兇手,她隨時可能被大夫人杖斃,畢竟一個小小的丫鬟,命如草薦,不值一提,但是家里還有病重的瞎眼母親,剛才冒名領功,也只是想多得賞賜,為母親治病。
“小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功勞,我不應該那樣說,我錯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呀!”婉月撲過來,緊緊抓住小丫的雙手,眼神懇切。
在這柴房之中,她想了很多,自己被關進這柴房,全因自己貪功!若小丫直接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她,她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小丫不但不怪她搶了她的功勞,還為她辯解,說明她真正是個好人。
“婉月,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你幫我送那碗蓮子羹,你也不會如此,對不起······”小丫扶起婉月,坐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兇手是誰,救你出去的!給你帶了饅頭,你先吃幾口,再慢慢說,我有話要問你。”
婉月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饅頭,差點噎著,小丫又為她倒了杯水。
“你回想一下,當天你從廚房端出蓮子羹,到小姐喝下蓮子羹,中間發生了些什么事?”小丫問道。
婉月冥想了片刻,“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事發生。”
“那就奇怪了,那是什么時候下的毒?”小丫低頭沉思道,這也是小丫納悶的事。
“全程都是我親自端的,除了小璃幫我從盤子里端過碗遞到大小姐手里,但是我全程都看著的呀,不可能有機會下毒的······”婉月邊回想邊說道。
“小璃······”
“對呀!她還很貼心的怕大小姐燙著,吹冷了才遞給大小姐的。”
“吹?”
“對呀!有什么問題?這也太正常不過了吧?主子怕燙,奴婢們將燙藥類的東西吹冷一點遞給主子。”
“原來如此!婉月,這幾天你照顧好自己,七日之后,我一定救你出來的,還你清白!你放心,我有空就來看你。”小丫心里一笑,不過是雕蟲小技,便轉身離開了。
這下毒之人為何要如此以身犯險害自己?小丫一直不得而解。若真的只是遭人嫉妒,將我從大小姐身邊趕走即可,為何還要將我置于死地?除非,我已經威脅到她的性命了!
那么,我究竟是為何會威脅到她的性命了?
小丫之前有一點始終不解,從蘇流鈺答應在老夫人壽宴上,送出織女繡作為賀禮那時開始。
蘇流鈺不會織女繡這件事情,蘇瀾芷是怎么知道的?
現在小丫終于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