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此刻國公府那么熱鬧,蘇程的身邊肯定鶯鶯燕燕,所以王勝男心里有些發酸。
因為她也很想去國公府見蘇程。
真珠公主和吐蕃王妃同蘇程一起回的長安,自然方便去國公府。
豫章公主是長樂公主的妹妹,隨時都能去國公府。
但是她若去國公府只能以客人的身份去國公府,但是蘇程才剛剛回到長安,誰會這么不識趣的上門去做客呢?
就連一向沒臉沒皮的程處默他們都沒上門呢,她怎么好意思這時候跑去登門做客?
最重要的是,她若是去了國公府,長樂公主和武珝會怎么看她?
到底是世家大小姐,雖然十分渴望見到蘇程,但是十幾年堅守的矜持還是有的。
她可以在蘇程面前不矜持,但是不能讓長樂公主和武珝看輕了,尤其是武珝那丫頭昨天還向她炫耀刺激她來著,她若是去了,指不定武珝那丫頭會說什么呢。
王勝男就這么站在圖書館三樓的落地窗前,癡癡的眺望著遠處的國公府。
她就一直這樣站在落地窗前,她的丫鬟自然也跟著站在落地窗前,就站在她的身后。
說起來,她們經常站著倒也習慣了,但是,現在她們卻覺得腿都麻了。
旁邊就是有排椅,她們很想坐下休息休息,但是小姐一直站著呢,她們哪能坐下啊?
問題是,從這里看向國公府能看到什么啊?
什么都看不到。小姐若是想從這里看到國公,那怎么可能?
別說就這么用肉眼看了,就算是把望遠鏡取來,這么遠的距離也不可能看到國公啊。
所以,小姐何必一直站在這里癡癡的望著國公府呢?
根本就沒有必要,只能說小姐對國公實在是太癡情了。
“小姐,您都在這兒站了這么久了,您也該注意點身體啊。”丫鬟忍不住再次開口勸道。
“是啊小姐,我們都看到真珠公主、王妃還有豫章公主去了國公府,既然小姐那么想見到國公,那小姐也去就是,國公見到小姐肯定高興,長樂公主也不會說什么的。”丫鬟們勸道。
其實她們很想問一句,小姐您站在落地窗前這么久了,您腿不麻嗎?您不想去排椅上坐下找本書看嗎?
王勝男又何嘗不知道站在這里根本就看不到蘇程?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站在這里朝外看,因為她期待蘇程會來。
今天蘇程在家又沒有什么事兒,或許會來圖書館逛逛。
或許蘇程能猜到她在圖書館。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王勝男還是懷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在這兒等著。
王勝男微微搖頭道:“昨天蘇程才剛剛回長安,哪有今天就上門做客的道理?我來蘇家莊也不是要去國公府做客,就是許久都沒有來圖書館,想來坐坐散散心。”
丫鬟不提醒還好,經丫鬟這么一提醒,王勝男才感覺到自己的腿都站的麻了。
“也好,那就坐下歇息一下,找本詩集我看看。”王勝男吩咐道。
丫鬟連忙上前去扶著她到排椅上坐了下來,另有丫鬟去取詩集。
丫鬟心里就跟明鏡一般,雖然小姐沒具體說要看什么詩集,但是她們卻明白,拿榮國公的詩集來肯定沒錯。
王勝男坐在排椅上結果詩集攤開放在了面前,這是她最愛的詩集,然而這詩集擺在她的面前,她卻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蘇程還沒回到長安的時候,她還沒有這么迫切的想要見到蘇程,現在知道蘇程已經回了長安,就在國公府里,她的心里的相思之情不停的翻滾著,根本就沒法平息。
雖然王勝男坐下了,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丫鬟都能跟著坐下。
有丫鬟目光朝外看去,只見圖書館的水泥路上有一群人騎馬狂奔而過。
“快看外面,好多人啊!”丫鬟驚訝的出聲道。
外面有很多人?難道蘇程真的來了圖書館?王勝男聽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落地窗前。
圖書館外面的水泥路上,真的有一群人騎著馬在狂奔。
雖然隔的挺遠,但是王勝男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就是長安那有名的幾個大傻子嗎?
“程處默他們也真是的,昨天蘇程才回來,又是參加凱旋大典,又是參加宮中賜宴,回到家時間就已經很晚了,所以說,今天才能真正算是蘇程回來的第一天,程處默他們竟然還跑來蘇家莊。”王勝男嘟囔道。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她心里又酸了,可惜出海的船隊還沒有回到大唐,不然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去找蘇程了。
“小姐,既然程處默他們都跑去國公府了,國公府今天這么熱鬧,我們去也沒什么啊。”丫鬟在旁邊道。
王勝男聽了也很是心動,不過隨即卻緩緩搖了搖頭道:“今天不能過去!不能過去!”
開什么玩笑,程處默他們都跑了過去,國公府得亂成什么樣?蘇程哪有時間和她相處?
今天就算是她過去了,也頂多和蘇程打個照面,然后就是由長樂公主、武珝她們陪著,難道她是跑去看美人的嗎?
程處默他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榮國公府門口,全都跳下馬來在國公府門前探頭探腦的張望。
其實他們也知道今天來找蘇程有些不合適,畢竟蘇程也才剛剛回到長安。
但是他們還是禁不住跑來了,因為他們十分想念蘇程,這不是客套話,而是他們的心里話。
這一年來他們都十分的想念蘇程,想念蘇程在長安帶著他們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日子。
雖然蘇程不在長安,他們依然能鮮衣怒馬,依然能橫行長安,依然能飲酒作樂醉臥美人膝,但是他們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就像是缺了主心骨,缺了精氣神一樣。沒有蘇程在,他們好似就沒有了方向,只能做一個醉生夢死的紈绔。
然而,他們卻渴望得到認同,渴望得到喝彩,真誠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