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都送不出去,哪有這樣的事?
李泰做夢都想給蘇程送份大禮,讓蘇程念他的人情。
所以李泰堅持道:“不,我這是送給長樂的,你必須收下!”
蘇程很無語,你送給長樂的倒是讓長樂收下啊,長樂自己都不收,你讓我收,我傻啊?
就在兩人推來推去的時候,一個烏黑烏黑的人冒了出來。
“公爺!公爺!下官可見到您了!下官給公爺見禮了!”
蘇程回頭一臉審視,這黑炭頭一樣的人是誰啊?
李泰一時間也好奇的看著這個烏黑烏黑的人。
“公爺,下官許敬宗啊!”許敬宗連忙自報名號。
“老許?你怎么黑成了這樣?”蘇程吃驚道。
許敬宗陪笑道:“下官這不是一直忙著修路嗎?天天風吹日曬,就變黑了,驚著公爺了,都怪下官。”
竟然是因為修路被曬黑的,可見許敬宗這家伙是真的豁出去了!蘇程稱贊道:“老許,可以啊,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盡忠職守!”
李泰也震驚了,為了修路曬成了這樣,可見這個官員是真的踏實能干!
李泰也點頭道:“許大人真是能臣啊!為了修路曬成了這樣,如此恪盡職守,真是感人肺腑啊!”
許敬宗就等著這句夸贊呢,黝黑的臉上綻放出了矜持的笑容,像是一朵墨菊一樣,許敬宗連忙道:“下官不過是干點跑腿的活計,都是公爺高瞻遠矚,高屋建瓴,這才終于在冬季來臨之前,將長安至洛陽的水泥路修好了!”
“從長安到洛陽的路竟然修好了?這么快?”蘇程有些驚訝。
說實話,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太忙了,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許敬宗笑道:“公爺說入了冬就不能再修路了,所以大家緊趕慢趕,終于在入冬前把路修好了,下官趕忙來向公爺報喜來了!”
“質量如何?可不能為了趕工期趕進度,沒抓好質量,那可是舍本逐末!”蘇程正色問道。
許敬宗連忙道:“公爺就放心吧,這可是咱們建筑公司第一項工程,大家都盯著呢,沒人敢馬虎,絕對都是按照公爺的標準的完成的!”
這些家伙們全都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不太可能在這種事上糊弄,蘇程笑著點頭:“那就好,你們做的不錯,老許你也辛苦了,本公這半年來事物繁忙,倒是沒顧得上這邊,你們沒有懈怠,這很好,本公很欣慰!”
許敬宗拱手笑道:“都是公爺布置安排得當,大家在公爺的英明領導下都卯著勁兒干活,這才趕在入冬前順利完成了修路!”
蘇程點頭笑道:“好,很好,我會在陛下面前為你們請功的,這樣吧,明天你隨本公入宮向陛下賀喜!”
許敬宗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抑制的驚喜,連連拱手道:“謝公爺提攜!謝公爺提攜!”
此刻許敬宗心里的激動驚喜之情簡直無以言表,他來報喜心里還只是期待郡公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沒想到郡公竟然直接帶著他去覲見皇帝!
哪有這樣慷慨大度的上官?
“公爺對待下官如此寬厚,如此提攜下官,下官感激涕零,真是無以為報啊!”許敬宗黝黑的臉上竟然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一幅感激莫名的樣子。
一個黝黑黝黑的大男人在一旁哭了起來,真是太別扭了,這要是活在后世簡直活脫脫一個影帝啊!
蘇程一腳踢在了許敬宗身上,沒好氣道:“行了行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明天一大早就跟我入宮去面圣。”
“是,是,下官告退,明天一早就來恭候公爺!”
許敬宗深深的躬身見禮之后,屁顛屁顛的走了。
李泰看到許敬宗遠去的背影,不由感慨道:“真國士也!”
國士?蘇程斜瞄了李泰一眼,笑瞇瞇道:“魏王覺得他是國士嗎?那魏王可知道許敬宗曾經是秦王府的學士嗎?”
李泰聽了吃驚道:“什么?許敬宗竟然曾經是秦王府的學士?怪不得此人有如此大才!”
蘇程笑瞇瞇道:“是啊,他曾經是秦王府的學士,陛下登基之后,他卻越混越慘,甚至被發配到了建筑公司來修路,魏王覺得他是國士無雙,是不是覺得陛下有眼無珠啊?”
李泰聽了臉色一變,嚇得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連聲道:“蘇程,噤聲,噤聲,我可絕沒有這么個意思!”
這要是傳到父皇的耳朵里那還了得?父皇心里會怎么想?
李泰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許敬宗,我是說你,真是國士無雙!”
剛才他確實十分欣賞許敬宗,覺得這是個人才,而且還那么踏實肯干,甚至動了招徠他的念頭。
此刻的他心里十分后怕,因為他正打算在陛下面前,在朝中重臣面前好好夸贊一下許敬宗呢,這叫做施恩,許敬宗就會念他的情。
現在他很慶幸,慶幸蘇程嚇醒了他,不然他到處夸贊許敬宗,別人會怎么想?
還好還好,他只是在蘇程面前夸了許敬宗,此刻的李泰轉頭看著蘇程,目光中全是渴望。
如果能招徠到蘇程就好了,有蘇程為他出謀劃策,何愁扳不倒李承乾?
李四胖這目光為何突然這么瘆人?
“行了,回去吧你,我就不送了!”說完蘇程立即揮鞭往回趕。
李泰這才會清醒了過來,等會兒,好像還忘了什么?
忘了禮物!
禮物還是沒有送出去啊!
李泰嘆息一聲,有些垂頭喪氣的往長安行去。
蘇程剛剛下馬,長樂公主就迎了上來,抿嘴笑道:“郎君可是遇到了四哥?”
蘇程點頭道:“嗯,遇到了!”
長樂公主笑盈盈的將經過都說了一遍,蘇程贊許的點頭道:“你做的對!”
蘇程湊近了長樂公主低聲道:“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吧,陛下的雄心壯志…”
還沒等蘇程說完,長樂公主的纖纖玉指已經印在了蘇程的嘴唇上,笑道:“既然父皇只告訴了郎君和母后,那郎君還是不要告訴我啦!”
蘇程抱著長樂公主的纖腰,悠悠嘆道:“家有賢妻,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