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于坐在了王座上,雖然旁邊的血腥味還沒有飄散,但是淵蓋蘇文卻覺得特別的爽。
簡直爽爆了!
而且坐下就再有不想起來了,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王座上,看著黑夜逐漸散去。
喊殺聲早已經停了下來,夜晚又恢復了安靜,如往常一般安靜。
原本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王都就會重新變得喧鬧。
然而,現在,太陽照常升起,但是王都卻依然十分安靜。
昨夜的喊殺聲,王都所有的百姓都聽到了,哪怕太陽已經升起了,但是百姓們還是大門緊閉,除了一些膽大包天的人,沒有人敢出門。
但是有些人卻不得不出門,那就是朝中的大臣們,因為昨夜有兵丁敲開了所有大臣府邸的大門,強硬的告訴了所有大臣,明天必須去上早朝,不然滿門抄斬。
一大早,王宮前聚集了許多官員,可是說這是近幾年來最齊全的一次早朝了,就連病重的大臣就強撐著病體來了。
這也是最為安靜的一次早朝,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肅穆,雖然將士們連夜做出了清理,但是倉促之下能清理的多么干凈?
石板上的血跡只是被沖淡了而已,血腥味卻經久不散,而角落里還能看的見殘肢。
然而大臣們卻視而不見,神情肅穆的看著宮門處的守衛,那些守衛不再是他們熟悉的王宮侍衛。
所以,形勢已經很明顯了,淵蓋蘇文兵變成功!
這其實并不算意外,畢竟淵蓋蘇文既然敢發動兵變,肯定是已經掌握住了那支大軍,一旦掌握住了那支大軍,那還有誰能阻擋呢?
終于,宮門緩緩打開,有內侍走了出來,尖聲道:“諸位大人,請吧!”
一眾大臣們按部就班走進了大殿,王位上空著人,而在王位前則站著一個人。
這人當然就是淵蓋蘇文。
一眾大臣們站在大殿中突然愣住了,現在是該怎么辦?
向淵蓋蘇文見禮嗎?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就在一眾大臣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淵蓋蘇文緩緩王位前走了下來,笑道:“諸位大人們有禮了,昨夜讓諸位大人受驚了!”
一眾大臣們都有些尷尬,這話還真不好接。
淵蓋蘇文正色道:“春天的時候,唐軍出兵東征,只有十幾萬兵馬,咱們都沒當回事,誰也沒想到,唐軍一路勢如破竹,如今都要打到了王都城下!”
“如今形勢到底有多險惡我就不再多說了,大家都清楚,而我想說的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一眾大臣們沒有說話,但是有人卻禁不住在心里嘀咕,罪魁禍首不就是你淵蓋蘇文嗎?
若不是你淵蓋蘇文極力鼓動東征新羅,大唐又怎么會出兵呢?高句麗又怎么會有今日之危呢?
淵蓋蘇文沉聲道:“很多人覺得,是因為我才有了高句麗今日之危,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唐軍這一路東征,真的只是為了救助新羅嗎?”
“又是火炮,又是火槍,而且唐軍在收到新羅求助的時候,立馬就出兵了,這是處心積慮想要亡我高句麗,所以,就算沒有我淵蓋蘇文,唐軍依然會出兵,大唐皇帝野心蓬勃昭然若揭。”
“所以,罪魁禍首是高建武!是他,昏庸無能,屢屢任用高延壽、高慧真這樣只會紙上談兵的庸才,才使得國土盡喪。”
“本帥還有將領們都十分憤慨,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們高句麗就真的要亡在高建武受傷了,不得已之下,我們才合力發動兵變。”
“昨天夜里,罪魁禍首高建武羞愧之下已經自盡身亡。”
聽到高建武已經自盡身亡,一眾大臣們全都禁不住變色,高建武已死那就意味著這場兵變已經塵埃落地。
“淵蓋蘇文,你弒君犯上,大逆不道,罪不容誅,天理難容…”有大臣出列憤慨道。
淵蓋蘇文揮了揮手,風輕云淡道:“拖下去吧,就在殿外斬首示眾!”
大殿里的將士如狼似虎般的沖了上來,直接將那大臣按倒拖了出去。
大殿里又恢復了安靜,終于有大臣出列恭聲道:“高建武胡亂點將,使得大軍屢戰屢敗,早已經惹得天怒人怨,值此危急之時,王位有德有能者居之,大帥文武兼備用兵如神,當為王上,拯救江山社稷!”
淵蓋蘇文聽了不由笑了起來,笑道:“崔大人此言差矣,你們都以為本帥兵變是為了登上王位,其實不然!”
“本帥和將士們兵變只為一腔熱血,只為擊退唐軍重整山河!這王位,本帥何德何能?所以,等擊退了唐軍,咱們在共同選一位賢君!”
“至于如今,正值戰時,當務之急就是同心協力,集舉國之力擊敗唐軍,所以,本帥毛遂自薦為莫離支,總攬軍政,不知道諸位大人可有意見?”
廢話,當然有意見!
對于淵蓋蘇文說的什么不愿登基為王,所有人都嗤之以鼻,這話就算是三歲小兒都不會信。
但是暫不選王上,有他為莫離支攝政,這難道還不夠明目張膽嗎?
等擊敗了唐軍,淵蓋蘇文就會順理成章的登基。
大殿里的大臣們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不明白?但是,誰又敢說有意見呢?
“那是自然,大人精通兵法用兵如神,如今能擊退唐軍收復國土的只有大人您,又您來攝政也是理所當然,四海咸服。”
“是啊是啊,四海咸服!”
“依我看啊,大人就該直接登基為王上,這樣也更能順理成章!”
淵蓋蘇文環顧左右,滿意的點頭道:“好,既然諸位大人都沒有意見,那本帥就為莫離支,總領軍政大權,還望諸位大人能輔佐我,同心協力擊敗唐軍!”
“臣等遵命!”
這一次,一眾大臣們終于一起拜了下去。
望著大臣們都拜了下去,淵蓋蘇文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顫動,因為他太激動了,曾經夢中的情景終于不再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