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程已經十分篤定李承乾正在謀反的道路上策馬狂奔,但是他并沒有透露給張春寧聽,反而輕描淡寫的帶過。
聽了蘇程的話,張春寧也松了一口氣,看來國公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國公放心,下官一定認真的盤查一遍!”張春寧恭聲答應道。
雖然蘇程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但是剛剛敲打了一頓張春寧,諒他也不敢馬馬虎虎應付了事。
雖然裝著心事,但是蘇程還是認真的在火器監轉了一圈。
整個過程,蘇程都微微蹙著眉頭,因為他發現他整整離開長安一年的時間,火器監上下都松懈了不少。
所以,蘇程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指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跟在后面的張春寧等人冷汗直流,戰戰兢兢。
這一年來他們確實是不知不覺松懈了不少,如今才感到悔不當初。
走出火器監的蘇程心情有些沉重,對于李承乾的造反他其實早有準備,也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卻沒想到李承乾竟然打起了火器的主意。
他也不知道李承乾到底會怎么運用這些火器,如果李承乾直接拉出火炮來給皇宮來上一炮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蘇程信馬由韁,對身邊的親兵沉聲道:“我懷疑火器監里肯定有人投靠了東宮!”
旁邊的親兵們聽了不由都愣住了,火器監的很多事情都是機密,雖然他們能跟著進來,但是也只是守在打聽外面,所以不知道蘇程和張春寧在大廳里到底說了什么。
“公爺,火器監竟然有叛徒?這些人當年不過都是卑賤的工匠而已,若不是公爺教授提攜他們,他們哪有今日?竟然背叛公爺投靠東宮,他們是良心是被狗吃了!”親兵校尉陳山憤憤不平道。
滿朝文武都知道蘇程對太子挺冷淡的,火器監竟然還有人投靠了太子,這不是赤裸裸的背叛這是什么?
蘇程微微搖頭道:“人各有志,若是只是投靠了太子,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將他踢出火器監就是,我就怕他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能讓太子看的上而且下利器拉攏,那一定不可能是普通的工匠,此人在火器監很可能地位不低,或者權力不小。”
“派人隱秘的查一下,看看這一年里有誰跟東宮有過來往,不太可能直接和太子搭上線,但是一定是太子身邊得力親信出面。”
陳山在旁邊認真的聽著,那人在火器監地位不低,而且還是和太子的親信有聯系,這樣的話,查起來也不算難。
“盡量隱秘的查,還有,速度要快,畢竟,大軍已經快要回到長安了!”蘇程沉聲道。
陳山聽了有些不明白,這件事和大軍快要回到長安有什么關系嗎?
不過他還是連忙應了下來:“公爺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快查出來個水落石出,把這叛徒揪出來!”
蘇程確實有種緊迫感,自從稱心被杖斃之后,他就感覺李承乾身上充滿了陰郁,整個人都變得偏激了起來。
這次又受了這么大的刺激,很可能真的要謀反了!
如果李承乾真的要謀反的話,那大軍凱旋的時候,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回到蘇家莊之后,陳山立即安排人去調查,而蘇程則平復一下心情才走進了內院。
“不是說去了火器監嗎?怎么這個點才回來?”長樂公主好奇的問道。
在她想來,東征大捷,火器監上下也是有功勞的,蘇程此去火器監不就是犒賞一下火器監上下嗎?
“畢竟離開一年了,所以仔細逛了逛!”蘇程笑著解釋道。
雖然蘇程表現看起來很正常,但是長樂公主卻禁不住心中一動。
夜深人靜,長樂公主懷抱著蘇程,輕聲呢喃道:“郎君今天出門回來為何心事重重?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蘇程詫異的問道:“我?心事重重?有嗎?”
長樂公主十分肯定的點頭道:“有啊,我能看的出來,若是連郎君有沒有心事都看不出來,那我這個賢妻未免也太不合格了。”
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長樂公主呢?
蘇程還真有些猶豫,說到底長樂公主還只是一個小姑娘,這事要是告訴了她,她肯定會難過傷心。
長樂公主握著蘇程的手,柔聲道:“我們夫妻一體,你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
“太子要謀反!”蘇程輕聲道。
原本躺在蘇程懷里的長樂公主一下子撐起了身子,一臉的震驚,甚至連乍泄的春光都沒有留意到。
“太子哥哥要莫非?真的嗎?郎君怎么知道的?”長樂公主吃驚的問道。
“我猜的!”蘇程輕聲道。
長樂公主聽了拍了拍雪白的酥匈一幅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郎君是猜的啊,嚇死我了!”
然而蘇程卻對這誘人的一幕視而不見,只是認真的看著她。
感受到蘇程目光中的認真,長樂公主也不由沉靜了下來,既然蘇程不是在開玩笑,那顯然蘇程是有憑據才會這么說。
長樂公主重新躺回了蘇程的懷里,問道:“郎君是發現了什么嗎?”
蘇程微微搖頭道:“我并沒有什么證據,只是一種直覺,自從陛下杖斃了稱心之后,太子就一直很陰郁,很有可能走極端,這次又受了這么大的刺激,所以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謀反!”
“稱心被杖斃之后,太子哥哥的性情確實變了,但是也不至于謀反吧?”長樂公主緊張道。
蘇程輕聲嘆息道:“這誰知道呢,有的人就是想不開容易走極端,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你也不必太擔憂!”
如果這話出自別人之口,那長樂公主一定會嗤之以鼻,而且命人還會將這人抓起來,定一個挑撥離間之罪。
但是這話是蘇程說的,由不得長樂公主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