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程讓他們回去,但是他們還是死皮賴臉的跟著。
一直到了灞橋。
長安習俗,若好友東去一般都會送到灞橋作別,折柳以贈。
程處默等人倒是有樣學樣,奈何抓耳撓腮也做不出一首詩來,想要折柳這才發現,柳樹上的嫩芽都被薅光了。
蘇程的目光也落在了旁邊光禿禿的柳樹上,禁不住嘆道:“只因諧音個留字,柳樹何辜啊!”
只聽喀嚓一聲,蘇程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尉遲寶林用力的扯下了一枝手腕粗的柳樹枝,正扛在肩上走來。
“蘇程,給!”
蘇程一臉黑線,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我可以說臟話嗎?
旁邊的護衛都傻了,這到底是接啊還是不接啊?
接個屁啊!
蘇程現在只想快點上路,遠離這些神經病。
蘇程揮了揮手,直接催馬前行。
“兄弟,一路順風,保重身體啊!”
“兄弟,去了江南水鄉,別忘了給我們帶禮物啊!”
蘇程頭也不回的揮手道:“放心吧,一定給你們帶些土特產!”
程處默等人聽了心里直樂,江南的土特產是什么?一想到這里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車隊緩緩來到了長盛水泥官道,水泥官道上車水馬龍。
巨大的長盛路牌坊下有不少車馬,他們在等人,其中有三騎如鶴立雞群。
“真珠公主,你怎么在這兒?”蘇程疑惑的問道。
難道真珠公主是來送行的?可是送行的話,真珠公主不應該去蘇家莊嗎?
怎么在這里送行?
真珠公主理所當然道:“我啊,南下游玩啊!”
蘇程的目光掃過她還有兩個侍女,然后又看了看周圍,詫異道:“你就帶了倆侍女?”
真珠公主點頭道:“怎么?不行啊?”
蘇程無語道:“你人長的這么漂亮,就帶著兩個侍女四處游歷,就不怕被人搶去當壓寨夫人啊?”
“那也比被人嫌棄強!”真珠公主哼道。
竟然還記仇了!蘇程解釋道:“不是嫌棄你,我呢南下是有事情要做,并是如你想的那般去游山玩水,我根本沒空去游山玩水,你若跟著我南下也根本沒機會去游歷大美河山。”
“哼,你找這個借口,不會是想背著長樂干什么壞事吧?”真珠公主一臉懷疑的問道。
蘇程哭笑不得道:“我要干什么壞事也不用背著長樂啊!既然你執意要南下,那就跟我一起吧,咱們到底是朋友,我也能照顧你一二。”
他覺得既然真珠公主帶著侍女等在這里,分明是打定了主意,死皮賴臉的跟著他。
這能有什么法子?
只能帶上真珠公主了。
真珠公主挺了挺胸道:“誰說我要跟著你了?用不著!我自己南下!”
“你自己南下太危險了,要不你多帶幾個護衛也行啊!”蘇程關切的囑咐道。
真珠公主拍了拍精美的腰刀,英氣勃勃道:“你當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小姐嗎?”
“是是是,你是女中豪杰,還請女中豪杰賞臉跟我一起南下吧?沿途也有個照應,如何?”蘇程笑道。
“多謝郡公的好意,不用麻煩了!”真珠公主搖頭道。
望著蘇程前進的背影,真珠公主頓時傻眼了,你倒是再勸兩句啊,不,再勸一句我就答應啊!
可是人家不勸了!
這可怎么辦啊?
難道要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可是祿東贊早就已經啟程回返吐蕃了!
而且她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怎么能打道回府呢?
“公主,咱們現在該怎么辦?”侍女小聲問道。
“走,跟上去!”真珠公主果斷道。
蘇程這一行人的隊伍太長了,過了這好一會兒還沒全部走上水泥官道,因為有很多馬車,所以速度要慢了很多。
真珠公主迅速超過了一眾將士們,很快就追到了蘇程的身后。
蘇程聽到馬蹄聲回頭看去,心里波瀾不驚,臉上毫無驚訝的神色。
他就知道真珠公主會跟上來。
看到蘇程回頭,真珠公主也不禁俏臉微紅,不過還是嘴強道:“看什么,這又不是你家的路,我想走就走!”
旁邊的薛仁貴和李云很想告訴真珠公主,這真是郡公修的路!
“先去洛陽,然后從洛陽坐船南下。”蘇程笑道。
什么?要坐船?誰要跟你一起坐船啊?
真珠公主這次不敢逞強了,乖乖道:“哦,坐船啊,我還從沒坐過船呢!”
乖乖的答應了之后,真珠公主突然反應了過來,疑惑的問道:“我們為什么不騎馬啊?坐船的話,那我們的馬怎么辦?”
蘇程解釋道:“馬車太慢走的太慢了,坐船更快,馬匹讓騎兵帶著,他們不上船,會沿途隨行!”
真珠公主這才想到隨行的還有女眷,她們根本不可能騎馬,只能坐在馬車里,或者坐船。
一想到要坐船南下,她又有些興奮,因為她還從來沒有做過船呢,果然跟著蘇程南下是對的。
蘇程離開長安南下,對于長安百姓來說是一件大事。
雖然蘇程離開的那天并沒有進入長安城,而是從蘇家莊直接走永盛路直奔洛陽,但還是在長安城里傳的沸沸揚揚。
長安的一處曲徑通幽的花園里。
“老爺,蘇程已經啟程南下了。”
“懸賞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嗎?”
“回老爺的話,早就傳出去了!一萬兩黃金的懸賞啊,這可算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懸賞了,綠林江湖上的好漢聽了都瘋了!”
“老夫要的是活的,是活生生的蘇程,這一點可千萬別弄錯了!”
“放心吧老爺,錯不了,這可是最重要的一點,老奴在懸賞上重了三遍呢!”
“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想到,蘇程這小子竟然還敢離開長安南下,在長安城,天子腳下,精兵無數,沒人敢動蘇程,可是離開了長安,嘿,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可不是嘛,蘇程他自己是不知道,他就是個行走的聚寶盆啊,走到哪兒不招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