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程和馬周都查出來這個結果,那還有什么好查的?
魏征躬身道:“陛下,侯君集貪贓枉法,殺死高昌王,凌辱高昌王妃,毀大唐聲譽,損天子威名,臣請陛下斬侯君集以正天下!”
嘶!程咬金等人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魏征這老頭真夠狠的,竟然直接請命處死侯君集!
孔穎達等人也紛紛出列道:“臣請陛下嚴懲侯君集!”
李世民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也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結果。
這時候長孫無忌出列道:“我想陳國公也是一時糊涂,陳國公追隨陛下鞍前馬后,履立功勛,雖然一時糊涂翻下大錯,但罪不至死!”
尉遲恭叫道:“說的是,哪有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反倒被嚴懲的?這不是寒了眾將士們的心嗎?”
魏征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侯君集是有功勞,可是陛下、朝廷難道沒有酬其功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
就在大殿里爭執不休的時候,有小太監走入大殿,恭聲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太子來了?李世民沉聲道:“宣!”
李承乾走入了大殿,立即感受到了大殿里濃濃的火藥味,他看的目光掃過眾人,落在蘇程身上的時候尤為詫異。
他也沒想到蘇程竟然沒有為侯君集開脫!
有很多時候他真的猜不透蘇程到底在想什么!
想和親那回,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蘇程為什么反應那么多大,甚至不惜丟官罷職也要大鬧一場。
比如這次,蘇程身為一個武將勛貴,不應該妥妥的站在侯君集這邊嗎?
侯君集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
李承乾笑道:“父皇,兒臣知道父皇正在審理侯君集一案,兒臣恰巧也知道了一點內情。”
大殿內的人聽到之后都禁不住微微一怔,太子還知道內情?
太子知道什么內情?蘇程和馬周都已經徹查完了,難道還還會漏掉什么?
李世民眉頭微挑,問道:“哦,高明,你知道什么內情?”
李承乾恭聲道:“回父皇,兒臣也聽說了魏大人彈劾陳國公三大罪,其中第二條和第三條兒臣不敢茍同!”
“第二條,陳國公確實威嚇折磨過高昌王,那是為了搜集白疊花的種子,兒臣覺得這不應該算作陳國公的罪責!”
“至于第三條,兒臣聽聞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的陳國公,所以錯不在陳國公!”
蘇程聽了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李承乾還真夠無恥的,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高昌王主動勾引侯君集?就侯君集那糟老頭子?
魏征、馬周等人聽了也不由微微一愣,到底是不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的侯君集,這還真不好查證!
畢竟事情是發生在遙遠的高昌國,雖然他們不信,但是卻也拿不出證據來辯駁。
李世民聽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侯君集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被高昌國王妃的美色所誘惑,真是讓朕失望!”
魏征沉聲道:“陛下,這事發生在高昌國,難以查證,不管是不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侯君集,侯君集都犯下了大罪!”
李承乾沉吟道:“父皇,魏大人,到底是不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的侯君集,侯君集的親兵最清楚,只要審問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魏征哼道:“他們既然是侯君集的親兵,很難保證會不會偏袒侯君集。”
李承乾笑道:“魏大人,他們雖然是侯君集的親兵,可也是父皇的臣民,相信他們不可能違背圣意撒謊。”
“父皇,事實上兒臣問過侯君集的親兵,確實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的侯君集!”
李世民心里松一口氣,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侯君集,但是有了這些借口,至少不用頭疼魏征等人了。
李世民沉聲道:“魏征彈劾的這三大罪,侯君集為了搜集種子而逼迫高昌王以致高昌王暴斃,朕不覺得這是罪狀,至于凌辱高昌王妃,朕聽了也很痛心,雖然是高昌王妃主動勾引,但是侯君集仍然鑄有大錯!”
“至于隱匿財物,這確實也有。但是,侯君集罪不至死!”
“這些年來,侯君集跟著朕鞍前馬后,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有功當賞,有過當罰!”
“侯君集,此次出征雖然覆滅高昌國,搜集萬斤白疊花種子,但是德行有虧,泯其戰功,追繳贓物!罷職!罰俸三年!罰其閉門三月自省!”
程咬金等人齊聲道:“陛下圣明!”
李世民揮了揮手衣袖:“退下吧!”
眾人魚貫退出了大殿,李承乾看了一眼蘇程,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遠去。
蘇程望著李承乾遠去的背影不由微微皺眉,李承乾和侯君集還是要搞在一起了嗎?
程咬金一把揪住了蘇程,問道:“你小子是不是被馬周給灌了什么迷魂藥?怎么不幫著老侯說話?當初老侯可是屢屢幫你求情?再說了,咱們和老侯可是一伙的?”ωωω.九九九xs
跟老侯是一伙的?可別!我跟老侯可不是一伙的!蘇程無奈道:“程伯父,在第二條罪狀上,我不是也幫他轉圜了嗎?”
尉遲恭叫道:“那第二條罪狀,還用你幫著轉圜?主要是第三條!你不開動你的腦筋好好想想!”
蘇程嘆道:“如果陳國公只是貪了珍寶,只是殺了高昌王,那我說什么也要幫陳國公,可是,陳國公竟然凌辱了高昌王妃,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不齒!”
對于程咬金、尉遲恭等人,蘇程也沒說什么辯駁的話,就算他們去告訴了侯君集也無所謂。
況且,他覺得程咬金他們大概率不會將這些話告訴侯君集,當然蘇程也明白,他和侯君集的關系算是徹底疏遠了。
當然,蘇程也覺得無所謂。雖然之前他做過很多心里建設,也試圖說服自己,但是最終還是遵從了自己的本心。
程咬金、尉遲恭等人聽了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他們極力為侯君集開脫,但是心里也覺得十分不齒,只是他們也不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