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太監們心里一松的是,安康郡公臉上的神色很輕松。
“啟稟陛下,安康郡公求見!”
李世民將奏章一推,放在了御案上,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蘇程站在殿外先是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沉重一些,這才邁步走進了大殿。
畢竟李世民的幾個兒子正狗撕貓咬的,要是他神情輕松,李世民說不定會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呢。
“臣蘇程參見陛下!”
“免禮吧,查的怎么樣了?”李世民揉了揉眉頭問道。
“啟稟陛下,臣受命之后立即從吳王的侍衛和馬夫查起來,結果發現吳王的一個侍衛死在了馬車里,是服毒自殺。”蘇程回稟道。
“服毒自殺?”李世民面無表情的問道。
“回陛下,臣初步勘定是服毒自殺,以臣的推斷,這個侍衛當是便秘,所以買了巴豆,但是不小心掉進了草料里,被白蹄烏誤食,之后自知闖下彌天大禍,所以就服毒自殺了,當然,這只是臣的推斷,臣請示陛下是否繼續查下去!”蘇程一本正經的胡扯。
李世民一本正經的聽著蘇程胡扯,聽完之后似乎有些釋然,嘆道:“你的推斷很合理,白蹄烏也不過是稍微有些拉稀,過幾天也就好了,卻為此折了人命,朕很痛心啊!”
到底是因為死個侍衛痛心,還是因為兒子們的互掐而感到痛心,咱也不敢想,咱也不敢問。
蘇程恭聲道:“陛下仁厚!”
此案算是結案了,但是李世民的眉頭仍然皺著,他心里不滿倒不僅僅是因為白蹄烏拉稀,畢竟拉稀只是小事,好生照料修養幾天也就好了。
他最不滿的是打破了他的計劃,雖然蘇程在最后的賽馬中贏回了大唐的面子,但是,贏并不是目的啊。
目的是讓真珠公主感受一下大唐皇室子弟的風采,結果,皇室子弟沒有大出風頭,風頭都讓真珠公主給出了。
如果白蹄烏沒有拉稀的話,那就又是另外一番面貌了,將李恪和真珠公主叫到跟前,當著祿東贊的面好好一番郎才女貌,長孫無忌等人再趁機湊個趣,這事不就成了嗎?
可惜啊,這大好的機會啊。
李世民撫額道:“蘇程啊,還有沒有什么別的法子?”
蘇程連連搖頭,開什么玩笑,堅決不摻和你們老李家的事了!
“找機會讓真珠公主和吳王單獨再賽一次。”李世民吩咐道。
蘇程無奈道拱手道:“好吧,那臣就再試試。”
在蘇程退出了大殿之后,李世民禁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朕的太子有點蠢啊!
宮門外,李恪立即想明白了,父皇心里一定是心如明鏡,所以才沒有斥責他。
雖然對父皇和稀泥的做法有點憤懣,但是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好在父皇知道了他是被陷害的,心里應該不會對他感到不滿。
“吳王殿下,陛下讓殿下先把白蹄烏牽回去,過些日子再還回來也不遲。”姚公公一臉笑意。
李恪聽了都懵了,賽馬比賽都已經結束了,而且他還把白蹄烏弄的拉稀,怎么父皇還讓他把白蹄烏再牽回去?
“為什么?”李恪問道,他現在心里有點發怵,萬一再有誰給白蹄烏下個毒可怎么辦?
姚公公笑著解釋道:“這老奴也不知道啊,陛下就是這么吩咐的。”
李恪牽著白蹄烏十分猶豫,要不要去找父皇問問?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蘇程大步流星的走來。
“郡公,如何了?”李恪連忙問道。
“結案了,我正要趕回去喝雞湯呢!”蘇程一臉輕松道。
李恪聽了不由在心里暗嘆,既然蘇程順利的交差了,那就說明蘇程的猜測是對的,父皇心如明鏡而且不想深究。
李恪連忙問道:“郡公,我這想來還馬,怎么父皇還讓我把馬牽回去,我這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沒有啊,這有什么不甘心的?”李恪一臉詫異,他是真的沒覺得不甘心,他輸了又不是因為他騎術不行,而是因為白蹄烏拉稀。
而且他也不止輸給了真珠公主,輸給了好多人呢,好多人也都輸給了真珠公主,有什么不甘心的?
蘇程苦口婆心道:“好好想想,你一個男人在賽馬上輸給了一個女人,難道不應該感到不甘心嗎?”
李恪有些茫然道:“應該嗎?”
蘇程鄭重的點頭道:“不應該嗎?”
“可是,比賽都已經過去了!”李恪疑惑道。
“那就找機會再跟她比一次,去挑戰她!”蘇程認真道。
什么?去挑戰一個小姑娘?
這多丟人啊!
李恪很無語,雖然他輸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他被人陷害了,所以沒有人覺得他丟臉,這不挺好的嗎?
為什么非要去挑戰真珠公主?而且挑戰了也不見得能贏!
是的,李恪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勝過真珠公主。
因為他突然覺得天外有天,馬外有馬,之前誰都覺得白蹄烏是天下第一寶馬,結果蘇程的赤兔驚艷了眾人。
“人家終究是個小姑娘,再去挑戰人家不好吧?太沒氣度了!”李恪搖頭道。
“只是切磋一下而已,真珠公主喜歡賽馬,你去找她賽馬,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我看好你!”蘇程笑道。
望著蘇程跳上馬遠去的背影,李恪心里充滿了疑惑,為什么蘇程會勸他去找真珠公主賽馬呢?
旁邊的白蹄烏打了個響鼻,將李恪驚醒了,他轉頭看著白蹄烏,突然有種明悟。
父皇仍然將白蹄烏留在了他手里,會不會就是想讓他去找真珠公主賽馬?
很有可能!
可是為什么呢?
那天在賽馬上輸給了真珠公主的可不止他,還有李佑、李元景、李元昌等等。
為什么偏偏是他?
李恪突然又想起來了,為何父皇會一開始就讓他騎著白蹄烏參加賽馬?
父皇為何會讓皇室子弟參加賽馬?
蘇程為什么突然組織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