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項功績都讓他們倆心中震動不已,朝衡還好一些,畢竟倭國和大唐隔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淵蓋蘇文心中更加震動,有豐產的糧種那就意味著大唐更加富足,能夠籌備更多的軍糧。ωωω.九九九xs
至于火器,他還不確定到底威力如何,這些使臣們描述的太過夸張,他懷疑其中的真實性,三人成虎啊。
一片沉默,原本群情激憤的氣氛早就不存在了,淵蓋蘇文和朝衡也一直處在沉默之中,他們倆還在回味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朝衡心里十分矛盾,若是不為死去的屬下討個公道說不過去,這還關系到他們倭國的威嚴。
可一想到要面對的那位安康郡公,他就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
淵蓋蘇文皺眉問道:“既然他功勞這么大,那為什么他仍然只是郡公?”
“淵副使,這你就不懂了,這才是大唐皇帝高明的地方!他晉國公之位不過是早晚的事兒而已。”
淵蓋蘇文聽了沉吟道:“聽你們這么一說,這位安康郡公真的是很厲害啊!對大唐的功勞太大了!有他在,大唐會變得更加強大啊!”
“是啊,是啊,是好事!”
眾人全都笑著迎合,淵蓋蘇文環顧左右禁不住在心中冷笑,一個個的真是虛偽。
其實大家心里都恨不得大唐立即四分五裂,烽煙四起。
“這位安康郡公誠然對大唐功績很大,但是卻恃功而狂,俗話說的好,驕狂使人滅亡啊!”淵蓋蘇文環顧左右意有所指。
既然這安康郡公對大唐這么重要,能夠讓大唐的國力更上一層樓,那不應該找機會弄死嗎?
怎么還怕了呢?
其實眾人也都明白淵蓋蘇文的意思,不就是想離間人家君臣嗎?
那是你沒見吐蕃大相被打的那慘樣。
蘇程大罵了皇帝一頓脫冠揚長而去,當時都把他們給高興傻了。
覺得簡直是蒼天有眼,給了他們這些藩國們一點盼頭,結果皇后娘娘轉頭就去了蘇家莊。
他們的驚喜也就煙消云散了,也對,大唐皇帝又不傻!
你想離間大唐皇帝和安康郡公這對君臣,除非你能讓大唐皇帝相信安康郡公謀反。
別的都不好使!
在長安待的時間長的他們已經對這位安康郡公十分了解了,所以也就對淵蓋蘇文的意有所指完全不感興趣。
朝衡深吸一口氣,環顧左右沉聲道:“淵副使說的是,安康郡公如此猖狂,只是對我們的蔑視,所以我要上表大唐皇帝表示抗議!”
“那就恭祝朝正使一切順利!”
“朝正使節哀順變!”
“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告辭,告辭,節哀順變!”
“告辭,告辭,節哀順變!”
竟然都拍拍屁股走了!
淵蓋蘇文望著離去的諸位使臣,不禁在心里感慨,真是一盤散沙啊!
朝衡很失望,一開始他們見到所有的使臣們都憤憤不平,紛紛表示要跟著上表,他心中激動不已,覺得這事妥了。
這么多使臣一起上表譴責,即便皇帝再想偏袒安康郡公也得考慮一下吧?
卻沒想到一眾使臣們只聽了個名號轉眼就慫了,太令人失望了!
其實朝衡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好在不是所有的人都走了,還有一個人留了下來。
那就是淵蓋蘇文。
“聽他們這么一說,這安康郡公確實很有權勢,圣眷很深厚,也不怪他們龜縮,不過,有高句麗和倭國的使臣一起上表,我想大唐的皇帝陛下一定會慎重的!”朝衡一臉期待道。
啥玩意兒?上表?淵蓋蘇文有些不好意思道:“朝正使,我只是個副使,我沒有資格上表的。”
朝衡聽了差點沒吐血,對啊,你特么的是個副使啊,根本沒資格上表的,那你在這里嗶嗶什么嗶嗶?
“那你們正使?”朝衡抱著最后一絲期待問道。
淵蓋蘇文一臉誠懇道:“我們正使吧,為人有點迂腐執拗,不過朝正使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試著說服他的!”
朝衡聽了很是無語,心里頭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你小子看著年紀不大,心腸卻壞的很!
望著淵蓋蘇文遠去的背影,朝衡十分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一片沸騰,顯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
見到朝衡回來了,眾人頓時義憤填膺的圍了上來。
“大人,大人!”
“井田君已經死了?”
“大人,大唐的衙門是怎么說的?”
“殺井田君的人呢?有沒有被抓起來?”
朝衡喝道:“大家肅靜!聽我說,井田君被當街殺死,本官也十分震驚,所以立即前往衙門,問清了事實。”
“井田君在街上,不知為何同一位長安的老漢起了口角,有過拉扯,那老漢因為年邁又有病在身,倒地死去了!”
“恰逢一位大唐的郡公路過,見到井田君打死了人,出手把井田君打死了。”
朝衡將事情將要說了一下,眾人聽了更加憤憤不平了。
“那老漢年邁又有病,死了就死了,怎么能怪井田君?”
“就是,不過是個賤民,井田君可是高貴的武士,即便打死了賤命也不過賠些銀錢就是!”
“對,一個賤民的命怎么能和高貴的武士相比?必須嚴懲兇手!”
“這是對我們大和民族的侮辱!”
朝衡沉聲道:“殺了井田君的人是大唐安康郡公,名叫蘇程,即將成為皇帝的駙馬,在大唐很有地位,想要嚴懲他可能很難。”“
“但是,再難我們也要迎難而上!我們不僅是為井田君討回公道!還是為了我們的尊嚴!”
“對!迎難而上!”
“為井田君討回公道!“
“為了我們的尊嚴!”
院子里的人全都群情激憤的嚷嚷道。
“我記得還有咱們的同族在大唐求學,可以去走動一下,看他們能不能發動一下關系,這個安康郡公當街殺人肯定是有違大唐律法的,這是濫用私刑!”朝衡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