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伴隨著蒼穹裂痕,響徹整個八宮里。
這一下,所有客棧早已準備好的靈陣盡皆大開,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一些個自由行者,同樣就近抓地,使出渾身解數,就是不肯讓自己被吸扯進那虛空裂紋之中。
即便如此。
徐小受舉目望去,漫天驚嚎。
點點黑烏,既有人影構造,也有其他雜物成分。
但毫無疑問,一旦入了那坑,面臨的后境,盡皆是粉碎無他。
“嗖!”
危急時刻,一襲紅衣飛上了天穹。
宛若救世主一般,紅衣袖袍一甩中,一道淡金色的能量光幕,便直接覆罩住了整一個虛空裂紋。
“界域?”
這種用界域反包虛空裂紋的手段,徐小受還是第一次見。
“扛得住嗎?”
如此恐怖的天道偉力,徐小受知曉,即便是王座,恐怕也是很難用界域抵擋得住這般毗鄰之下的吸扯之力。
果不其然,虛空破裂的狂簌聲響只消失了一個呼吸。
下一秒。
“轟!”
界域猛然被扯出了一道巨口。
徐小受眼皮一抽。
“這吸力…”
“恐怕自己化身狂暴巨人上去了,也是一個身隕魂滅的下場!”
憑借方才那一點沉靜,他的“感知”勉強從煙塵漫天的蒼穹之下,瞅清了那一襲紅衣的真實面目。
一個光頭!
虛空之上。
信猛地抬起頭顱,目中露出不屑。
“異次元裂縫?”
他輕聲呢喃著。
白窟開啟時間,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也就僅此罷了。
天道畢竟是天道,這等場面,可以震嚇住底下的所有人。
獨獨他,無所畏懼。
只要是用莽力可以解決的東西,他信,絕不會怕。
“天道,畢竟也只是天道。”
“而我,已斬道成功!”
一揚胸,雙手往后一放,信整個人暴露在虛空裂紋那恐怖吸力之下。
然而,他巍然不動。
天地道韻化作數十丈的巨大光能,頃刻籠罩了信后放的手,繼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
信的光手,插入了被吸裂開的界域巨口之中。
“轟!”
一個閉合。
那被撕開的界域之口,被光手扯閉。
這一聲炸響,徐小受直接聽得頭皮發麻。
“斬道?”
完全用道韻氣息,輔之以靈元,便可以輕易抗衡如此天地偉力的。
不是斬道,還能是甚?
“嗯。”
辛咕咕凝重著面色,微微點頭。
這就是紅衣!
這就是鬼獸、乃至鬼獸寄體,最大的天敵!
一旦成長得慢了,遇到這等存在,下場,不外乎身死道消!
木子汐同樣在一側嘆為觀止。
可以說,僅僅這一幕,便是讓得目視之人,感覺這一趟沒有白來。
斬道之威,恐怖如斯!
而這,也僅僅只是天空之上,那一襲紅衣所展露實力的,冰山一角。
“信爺…”
地面之上,一個負著大長劍的年輕紅衣目睹這一切,眸中同樣有著震撼之色。
一人之力,抗衡天道。
大丈夫,不外乎如此!
雖說信爺確實有些頭腦簡單,但四肢發達到一定程度,著實是不再過多需要頭腦這類東西啦。
“嗡——”
僥幸得救的眾人還未驚嘆完畢,又是一道大的光幕籠罩了上方。
這一下,不是包裹界域,而是將整個八宮里,盡皆給保護了起來。
“諸位。”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徹四方。
蘭靈飛上了高空,飄蕩的紅袍將一身平平無奇的身段完全遮蓋,反添幾分神秘。
她望著下方的人潮,面容冷淡,紅唇輕啟。
“白窟開放。”
“異次元空間的兇險,諸位盡知。”
“誕生過鬼獸的異次元空間,兇險系數更加是難以預料。”
“所以,方才那些個還沒有準備好的人,已經不建議你們進去了。”
木子汐在下方聽得小臉一紅。
她是屬于沒準備好的人嗎?
不是…的吧!
那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發生得太快了,她沒反應過來用小樹樹自救而已。
沒有徐小受,自己肯定也可以的。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上靈境了。”木子汐自我安慰。
蘭靈說完停頓了一陣。
本來這些話,大家伙定然是聽過了,自己沒必要講。
但看著這么多菜鳥一心向死,輕動了惻隱之心的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但她也不長篇大論,幾句勸完,見眾人依舊不為所動,立馬進入了正題。
“所有擁有玲瓏石的人,即刻到光束下方的傳送陣,準備進場!”
纖手一指下方。
地底之下,適時便是躥升上來一道紫色的光束。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被奪走了注意。
徐小受“感知”鎖定,能看到光束的下方,一道璀璨繁紋覆蓋的巨大靈陣呈現。
那里頭靈紋的精密復雜程度,即便是他已經有著“紡織精通”的宗師基礎,一眼過去,依舊頭暈目眩。
“大工程。”
涉及到空間,特別還是空間傳送,尤其要注重安全性能的跨次元空間傳送。
已經遠遠不是徐小受那種隨手數百道靈紋就可以勾勒的聚靈陣那么簡單的了。
突然的,他又想起了葉小天。
一個僅憑一己之力,便是可以在崩亂情況下,依舊強行撕開異次元空間大門,還構筑了極盡穩固空間通道的超強男人。
回過神來。
光束下方那一片寬廣有如足球場的傳送靈陣,徐小受只看一眼,便能瞧出不下數千萬道的靈紋。
“靈陣師嗎?”
徐小受能一眼看出虛空之上那個女紅衣身上各式各樣的防御靈陣紋路。
顯然,這人很怕死。
徐小受深深的思索了起來。
“這女紅衣,為什么還可以有這么多頭發?”
“明明…”
徐小受看向一側已經回過心力,護在女紅衣身側的光頭男子。
明明這貨,才更像是個大靈陣師呀!
但“感知”再是一個推進,徐小受看到了精瓷白膚的女紅衣眼眶外那一圈壓不住的黑色。
頓時心底有了安慰。
“第二個經常熬夜的家伙…”
“走?”
辛咕咕撇頭問道。
不知不覺中,哪怕是實力最強的他,在這個隊伍中,也將徐小受給當成了主心骨。
畢竟,只堪堪是方才那一波價值七千萬的交易,他可能便是要花費一生的精力,才能勉強無憂實現。
腦子這玩意,真的是看命呢!
“等等。”
徐小受舉手示意眾人止步。
他此次出門,費了大勁給自己套上這么多層衣服,連草笠都上了。
為的是什么?
獨狼!
說白了,徐小受不想要去搶那二隊的領隊。
白窟,沒有規則!
這是一個可以讓自己完全釋放戰力的地方。
一旦被熟人束縛住,他可能又要畏手畏腳了。
所以,他的身份可以被其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給認出來,如魚知溫,程星儲之流。
但饒音音那姑娘,決計是不可以識得自己的。
嚴格意義上講,上次偷…不小心看到了這姑娘出浴,是他徐小受一生的污點。
因為他被敲詐了一枚王座丹。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很清楚王座丹的價值。
但現在。
“呵呵,王座,四品丹藥,她也真敢開口呀!”
徐小受就納悶了,自己當時應該死纏爛打,也要將這玩意給賴掉才對。
可惜了。
心虛在前。
“這一下過去,妥妥的要被牽制住。”
“所以,帶小屁孩歷練的事情給他們。”
“我的使命…”
徐小受想到了有四劍,腦門又有些隱隱作痛了。
“再說吧,我的使命,也只是玩玩而已。”
“順便找個試煉之地,賺取被動值。”
“有四劍,不必強求。”
他安靜等待著。
“感知”看到了許多人在天地大靈陣的保護之下,總算是走出了客棧的結界,前赴傳送靈陣。
很多熟人。
羅青狼、魚知溫的隊伍。
饒音音、周天參的隊伍。
“嗯?周天參?”
徐小受納悶,這家伙怎的有資格過來?
他凝眸一定,赫然驚訝的發現,這一根筋的氣勢,已經跟小半月前,截然不同。
獨臂之后,刀意猛漲。
從“風云爭霸”上的剛破先天,到此刻,竟然呈現出一番微微完滿的狀態。
“這進境…”
徐小受驚訝了。
“是那一式獨臂靈技的緣故嗎?”
彼時在天玄門得到阿戒之前,他便是看到周天參在殺戮角獨臂磨煉,還差點給自己殺得走火入魔。
現在想想,這等有天賦,還會比別人付出加倍努力的人。
能成長如此之快,著實不是沒有道理。
徐小受欣慰的轉過了目光。
天桑靈宮的隊伍,他決計是要等全部進去了才會過去的。
不過入了白窟,有什么困難能幫襯的,自己肯定也不會吝嗇出手。
畢竟自己人。
“蘇淺淺。”
再一定神,一個小丫頭片子扛著大劍,身后領著四個高大的男女,便是氣宇軒昂邁步入陣。
“小妮子…”
徐小受嘴角噙上了淺淺笑意。
“這是?”
馬上,他的注意力又被奪走。
三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相貌奇平的家伙,安靜祥和的混在大部隊中,無聲無息邁上了傳送靈陣。
徐小受卻是看得心悸。
“這三人…”
他情不自禁看向辛咕咕:“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什么我們這次?”
“你們組織。”
徐小受定定道。
辛咕咕猶豫了一下:“兩個。”
“和你姐?”
“不是我姐,只是稱呼而已,非親非故的,就焦糖糖。”辛咕咕糾正道。
“噢。”
徐小受沉默了。
他方才看到的三個家伙,給他的感覺。
便是初次看到莫沫,以及辛咕咕、焦糖糖的感覺。
不能說一模一樣。
這三個家伙,隱藏得有點過分了。
簡直是完美。
但起碼,那個悸動之感,騙不了徐小受。
在完全相信“感知”的前提下,徐小受篤定,那,就是三頭鬼獸寄體!
“尼瑪的,這一個白窟,到底是要怎樣啊?”
徐小受想到了喬長老所說的中等難度副本。
這特么要還是中等難度。
他徐小受,直播倒立吃…咳咳,過分了,也沒這個必要的說。
暗自記下這三個男性的特征,徐小受心頭留了幾分心思。
他敢篤定,這幾個家伙,決計不是為了有四劍而來。
那么,什么樣的存在,會吸引得如此之多的鬼獸寄體,冒險前來進行完全有可能是一場甕中捉鱉的赴死行動?
徐小受的視線突兀的停住了。
略顯焦躁而忙亂的畫面中,驀然蓮步輕挪,款款走入了一個白裙女子。
有如初次見面之時,那一分亙古不改的恬淡。
伴隨著小銅爐的冉冉檀香,直接凈化了所有人的心神。
“莫沫…”
徐小受回憶到了“風云爭霸”總決賽,那姑娘幾乎要將自己完全封死的畫面。
試問這世界上,連被動技都能克制的能力,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級別?
一時間,徐小受便是知曉了那三頭疑似鬼獸寄體的存在,為何而來了。
也許,莫沫,也正是他們一直尋找的,足以抗衡天敵的…
“領袖嗎?”
徐小受無意識的囔囔。
別的鬼獸能力,或許不足以做到這點。
但封印…
完全可以!
辛咕咕眸子一凝。
他沒有“感知”,但他是王座。
靈念比其他人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即便相隔傳送陣如此之遠,他也是第一時間將注意力定格在了這朵引人矚目的白蓮花上。
“制戌物。”
從徐小受的疑問中,他隱約能察覺到幾分不對。
但如若說有其他的鬼獸寄體…
至少,他沒有發現。
可“制戌物”太明顯了。
這等由“戌月灰宮”研制出來的特殊物品,這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姑娘,竟然會擁有?
“她就是目標嗎?”
辛咕咕想到了初臨白窟時,焦糖糖透露過的任務信息。
一是為貪神大人找到合適的鬼獸寄體。
這個其實可有可無,出乎意料的,給徐小受完成了。
目前還只剩最后一步儀式,二者應該就可以結合一體了。
不急。
二是找人。
一個連辛咕咕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的人。
“封前輩…”
辛咕咕皺起了眉頭。
這姑娘雖說相貌平平,但看著如此潔凈,想來也不似一個會叫做“封于謹”的人吧!
按照自己聽到的,目標不應該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畢竟焦糖糖說過的,人家縱橫大陸的時候的,自己還沒有出生呢!
“所以,不是這個小姑娘…”
“鬼獸嗎?”
這般想著,辛咕咕更加納悶了,“可鬼獸就鬼獸,怎么又和封前輩扯上關系了?”
暗自將這個姑娘的標志和氣息記好,辛咕咕也就直接放下心了。
既然連自己都能如此輕易的注意到,焦糖糖也定然可以關注到此人。
自己只負責戰斗命令的執行。
任務的目標和進程,顯然也不是一個隨時會失控的家伙,有資格去關心的。
“看到你姐了。”
徐小受突然說道。
辛咕咕點了點頭,他也在人群中看到了焦糖糖。
很顯然,這姑娘此次,似乎也打算走正規路線進入白窟。
這么多意外的人物都拿到了白窟名額的話,那么想來,這幾天的八宮里,定然是風波不止。
“你怎么看得好像比我還清楚似的。”
辛咕咕猶豫了一陣,終于是止不住好奇,問道。
徐小受太變態了。
這家伙除了修為境界是一個弊端之外。
整個人無論是戰斗、情報偵查、還是心計城府…
通通不是普通青年輩可以達到的境界。
哪怕是一些個老狐貍,在這家伙的玩弄之下,依舊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太楹便是辛咕咕從開始見證到隕落的一個明晃晃的例子。
而現在…
辛咕咕古怪的打量著徐小受。
“從上次見面,這家伙便是連最后的弊病,都看不出來了。”
“功德圓滿了嗎?”
“將修為這一塊,也補上了?”
“受到懷疑,被動值,1。”
徐小受笑了笑,沒有應答。
“感知”這玩意,解釋不清的。
再說多,也不過是自己的靈念比較特殊罷了。
半點營養都沒有。
木子汐在一側抻長了脖子,像個天鵝似的。
她光是聽著徐小受和辛咕咕的對話,心里就像是被貓撓了一般,癢得難受。
“徐小受,為什么你可以看得到?”
“辛咕咕是王座可以理解,你境界比我還低,別以為我不知道,怎么看到的?”
辛咕咕本來扭過去的腦袋,再度扯回。
徐小受無奈了。
“你看不到?”
“我以為這是正常操作,不用解釋來著。”
木子汐:“…”
她當即就氣得跺腳。
直恨自己為什么要多此一嘴。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焦糖糖邁入靈陣的時刻,略微回頭瞥了一眼,徐小受便是發現自己被發現了。
“好家伙。”
這還是第一個能反窺到自己偷窺的吧?
“受到鎖定,被動值,1。”
信息欄突然一跳。
徐小受眉頭一掀。
鎖定?
進去之后,要過來找我玩嗎?
簡直是太棒了呀!
他看向辛咕咕。
“兩個王座級別的打手?”
“呵呵,喲呵,喲嚯嚯”
“受到注視,被動值,1。”
來自“注視”的莫名大恐怖打斷了徐小受的意淫。
他舉目望去。
三劍客!
紫色光束下的碩大傳送靈陣前。
抱劍客帶頭停下,直接一扭,便是看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他來了。”
九劍客和無劍客一呆,同樣扭頭,卻是什么都看不到。
“誰?”
抱劍客顧青一也不說話,看著小師弟內涵一笑。
二人便明悟了。
“徐小受?”
我竟然沒有發現…顧青二攥緊了手,面色懊惱。
我竟然沒能及時發現…顧青三同樣把手握成了拳頭,眸帶憂慮。
“還是大師兄警覺。”二人齊聲喊道。
這一下,周圍人的目光便是射了過來。
顧青一腦殼一疼。
但也不管這么多了。
他有些疑惑,幾日不見,怎的徐小受,變了?
一個劍修,還是個見過面,招過架的古劍修,竟差點騙過了他的鼻子,怎么可能?
“看一下,究竟是什么級別的隱匿靈技,可以看出來嗎?”顧青一對著兩個師弟考問道。
“徐小受嗎…”
二人凝神望去,卻是在大師兄注視的方向之中,聞嗅不到任何一絲熟悉的劍意。
“大師兄…”
“大師兄…”
兩道話語聲充滿了愧疚。
顧青一有些驚訝了。
二師弟沒能看到,他很吃驚。
但小師弟憋了這么久,至劍道體都沒能看透這劍意?
“不要用眼,用心。”
他壓沉了聲音,解惑道:
“世界上任何出現過的劍痕,都是有跡可循的。”
“即便是天道,也是按照既定的規則在運轉,跳出這個局限,跳出天外天,你們兩個,才能看到真正的…更多!”
二人還有些似懂非懂,下一秒。
“看到了!”顧青二喜形于色。
“我也看到了!”
顧青三雀躍起來,但神情卻立馬黯淡:“還是二師兄比我厲害,我真是個廢物,竟然用了一息多,才悟透了大師兄的話。”
顧青二樂著拍著小師弟的腦袋。
“要不我怎么會是你的二師兄呢?”
顧青一安慰道:“好好開發你的至劍道體,早晚都是可以勉強追上你二師兄的腳步的。”
“噢。”顧青三更沮喪了,勉強…
“記住,練劍,不止要用心,還要用腦子,用感受,用你無劍術的真正奧義。”
“無!”
顧青三瞬間眸中便是綻放了光芒。
顧青二卻是當即撇嘴。
“大師兄偏心了啊,竟然單獨教導小師弟。”
顧青一頭疼了起來。
他再度看著徐小受得方向。
“感受到了什么?”
小師弟立馬結束頓悟狀態。
大師兄要給二師兄講課?
好家伙!
直接偷課!
頓悟常常有,大師兄講課,可不是尋常之事。
然而,順著方向望去,顧青三感受到了古怪,卻沒能說出來是什么感覺。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顧青二猶豫著,嘗試道:“又像是天機、天道之類,卻似乎不似,仿若是…超越天道的遮掩。”
“說句大不諱的話…我有些聞到了類似師父的力量。”
師父?
顧青三眸子一瞪,剛想要斥口辯駁,忽然覺著二師兄好像說得在理。
“講得挺好,說實話,我也看不出是什么東西。”顧青一贊揚道。
二人:“…”
“但是!”
顧青一抱著劍,雙目似乎穿破了天穹裂縫。
“如若有著王的信念,任何級別過高,但程度不夠的遮掩,都將瞞不過你們的劍心。”
“萬劍歸宗,八方來朝。”
“臣便是臣,再怎么遮遮掩掩,只是要是劍,便是一眼觀破!”
旁側二者被一言驚為天人,蹭蹭后撤,瞬間便再度進入了頓悟狀態。
“萬劍歸宗,八方來朝?”
顧青二越是呢喃,越是發覺不對勁。
二人幾乎是同時結束了頓悟狀態,也同時驚駭出聲。
“大師兄,已經到了這一步?”
抱劍客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灰樸之劍,腦海中出現了東山之上,師父那莊嚴而肅穆的教誨。
他頓了一下,復述道:“可以,但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