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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大隋暴徒

  慕容恪很生氣,卻又不敢發作,后果一點都不嚴重,他最終只能憤憤不平坐下,一雙虎目死死的瞪著虞湛,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虞湛此時恐怕已經碎尸萬段了。

  校場上的流血事件,點燃了武士們的情緒,不過還未等到有人挑戰虞湛,便有另一名吐谷渾勇士嚎叫著沖上來,似是要為之前死去的慕容恪報仇,一上來就掄起鐵棍猛砸。

  鐵棍勢大力沉,如果被砸中,莫說虞湛,便是秦瓊也得歇菜,虞湛不敢硬碰,策馬閃避,而后抖手一槊,斜斜刺開。

  那吐谷渾人頗為果斷,眼見鐵棍去勢已盡,直接棄用鐵棍御敵,左手拔出腰間戰刀架住馬槊,右肋夾著鐵棍奮力掃了過來,不過力道和速度比之前慢了不止一籌,被虞湛輕松躲過。

  兩人走馬戰了十余合,虞湛賣了一個破綻,那吐谷渾人不知是計,被虞湛一槍刺中胸膛,狠狠地扔了出去。

  “吼!”

  校場中的吐谷渾人大怒,卻有一名武士飛快沖上斗場,朝虞湛一拱手道:“雁門張遠,請指教。”

  “請!”虞湛也抱拳一禮,與張遠斗在一處。

  張遠武藝不如虞湛,甚至不如之前那個使棍的吐谷人,但是他看到吐谷渾人厲害,且有不死不休的架勢,生怕虞湛吃虧,索性犧牲自己,搶先迎戰,虞湛明白對方好意,感激的放慢手腳,與這張遠斗了近百合,才將其迫下馬背。

  “張遠是條仗義好漢子。”楊侗的武藝介于大隋二三層次之間,眼力一點都不差,怎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向一旁的杜如晦說道:“克明給朕記住此人,一百零八郎將中,當有他一席之位。”

  “臣遵命!”杜如晦應了一聲,連忙用筆記錄下來。他雖看不透虞湛和張遠較量中的門道,但楊侗最重能力,既然他破例開口,這個張遠必有過人之處。

  正如杜如晦之所想,張遠不僅大義無私,能力也不錯,若不是沖上來護送虞湛晉級,他度過首輪淘汰賽的可能性極大。

  這邊宣布虞湛晉級,吐谷渾卻是不干了,一名吐谷渾人蠻橫的想要沖上去為死去同胎勇士報仇,卻見一道人影閃過,尉遲恭身影攔在了他身前,冷聲道:“湛已經晉級,你若想報仇,待晉級之后再行比過。”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他!”那吐谷渾人兇悍道。

  “此乃大隋都城,可不是你撒野之所!”尉遲恭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為了防止異族砸場子,楊侗早已安排大將保駕護航,今天正是尉遲恭值日。

  “哼!”那吐谷渾勇士悶哼一聲,便直接沖上斗場。

  “找死!”尉遲恭大吼一聲,眼疾手快的托起馬腹,連人帶馬扔了數丈遠,一肩狠狠撞到馬腹之上,戰馬悲鳴一聲,四肢俱折。那吐谷渾人騎術精湛,單手在馬背上一撐,穩穩落地。

  他看到愛馬己殘,本想和尉遲恭較量一番,但是看到兩者間的距離,一股冷氣打心尖冒了出來。連人帶馬少說也有五六百斤重,再加上沖鋒之力,至少有七八百斤重量,可是那鐵塔一般的漢子,卻輕而易舉的扔下了出去。

  這人得有多強啊?

  不單是他,所有人都被尉遲恭兇悍一扔震住了。

  剎那之間,全場鴉雀無聲。

  “再敢不規矩,殺無赦!”尉遲恭就跟扔了一只雞似的,神態輕松之極。

  那名吐谷渾人一臉冷汗,看著尉遲恭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鬼。噤若寒蟬,再也不敢造次。

  周圍武人默默的為尉遲恭讓開一條通道,直到此刻,不認識尉遲恭的人才知道這名維護秩序的將軍如此兇悍,朝廷果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那名吐谷渾勇士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向同伴借來戰馬,一臉陰沉的策馬到了場中,死死地瞪了勝利晉級的虞湛一眼,向場邊眾人厲聲道:“我乃吐谷渾勇士慕容宇,誰來送死?”

  “嘿!吐谷渾人能力不行,囂張的本事卻是一個比一個強。你史爺爺來會會你!”

  聲到人到,一名氣勢威嚴的魁梧大漢扛著一把陌刀策馬上場,他塊頭極大,裝備分量也不輕。坐下戰馬雖然也是軍中選出來的良駒,但卻有些撐不住他的分量,不斷吐著白氣。

“報上名來,某不斬無名之鬼!”慕容宇被尉遲恭狠狠地訓了一下,安分了不少,學者漢人拱手一禮  “哈哈!”那大漢聽到他蹩腳的官話,不由樂了:“莫要讓你那骯臟耳朵污了某家大名!來來來,快過來,乖乖的給你爺爺一刀砍了你。”

  眾人聽他說得有趣,頓時傳來一陣哄笑。

  有人直接喊道:“大當家,聽說圣上還要賜酒,趕快砍了這頭胡狗腦袋,休要耽誤時間了。”

  “好說,好說!”那大漢對慕容宇招手,昂然道:“聽到我大隋萬萬千千道聲音了沒有?還不過來送死。”

  主席臺上的楊侗看著明顯是一伙的小團體,不禁苦笑道:“大家千算萬算,卻把最明顯的團體作弊給遺漏了。”

  李靖亦是無奈苦笑道:“圣上,要不要驅逐?”

  “這是我們這些規則制訂者的疏忽,怨不得別人!這次就算了。”楊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世上從來就沒有完美無缺的規則,只有更完善的規則!大家多多留心,以便以后拾遺補缺。”

  “喏!”

  在大隋君臣說話之間,斗場中的慕容宇一言不發,直接舞著狼牙槊沖上來,悶頭便要砸下。

  那大漢動作更快,在慕容宇抬頭之際,他已經一陌刀悶了過去。

  戰馬沖出了數丈之遙,慕容宇突然爆裂開來,一分為二的掛在了馬背之上。

  鮮血內臟灑了一地。

  場面相當血腥、慘烈、兇殘。

  羅士信凝重道:“馭重若輕,收發自如,是名高手!”

  “朕喜歡高手!”楊侗雖知這名大漢會取得勝利,卻沒想到他會勝這么干脆利落,那慕容宇本事不錯,若論武力,比之虞湛還要強,但在這大漢手中,竟一合都沒撐過。

  “我大隋又多一員猛將,恭喜圣上。”李靖笑著說道。

  另一邊的慕容恪,看到自己帶來的猛士竟然頃刻間又折了一個,頓時臉色鐵青無比,如同天上密布的彤云一般。

  吐谷渾為了羞辱大隋,于大隋揚勇將之威,國內前十名戰將全都來了,可是不到半炷香時間就死掉了三個,讓慕容恪大怒之余,同時也暗自驚嘆,大隋王朝明明已經四分五裂了,怎么還有如是之多的兇悍之士?

  楊侗指著奔騰駿馬背上,一蕩一蕩的兩片尸體,驚嘆的大聲道:“皇后,你瞧瞧,連尸體也會跳舞…吐谷渾真是一個神奇民族。”

  小舞捂著嘴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后似乎感覺有失母儀天下賢良淑德的風度,于是輕輕咳嗽幾聲,很老成持重的說道:“本宮也聽說吐谷渾是個能歌善舞的民族,以前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楊侗向慕容恪道:“天柱王,能不能透露點秘訣?朕絕對不外傳!”

  此言一出,到處是“吭哧吭哧”的捂著嘴巴笑的聲音。

  慕容恪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把肺給氣炸了,悶哼一聲,偏過頭,不理他。

  楊侗嘿嘿一笑,沒再理會輸紅了眼的蠻子,繼續看向了斗場,那漢子居然在眨眼之間又活劈一個意圖報仇的吐谷渾勇士。

  慕容恪虎著臉坐在一邊,他已經死了四個了,剩下的六個可不能接著下場了,否則,一定被那暴徒一分為二的掛掉。

  他不信每一個大隋武士都這么生猛,連忙讓人吩咐場中勇士,讓他們不要招惹這個暴徒,只管避強擊弱的殺人晉級,這里總計一百九十一個名額,怎么也要拿下幾個名額,狠狠地羞辱一下這個狗皇帝。

  只是慕容恪的命令還未傳達到位,場中再度響起一片驚呼,卻是又有一名吐谷渾武將見同伴被殺,頭腦一熱的沖向了那個暴徒,結果還未靠近,又掛到馬背之上。

  這下好了,剩余的五名吐谷渾勇士不用慕容恪的命令,一個個都慫了。

  他們看著斗場那張狂大笑的暴徒,全都縮了回去,他們并不怕死,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此子武藝不錯,只是有點桀驁不馴。”楊善會看得頻頻點頭,卻有些擔憂。

  楊侗心中卻是暢快無比,笑著楊善會道:“右仆射當年拎著大刀,帶上千來號雜兵沖擊幾十萬大軍,愣是干翻了高士達、張金稱,這不也是‘桀驁’么?所以‘桀驁’之士,往往是有真本事的人。”

  生平得意之作被楊侗似貶實褒的當眾提起,楊善會心里舒坦之極,故作矜持道:“圣上,臣其實是被形勢給逼出來的…現在回想都怕…”

  “時勢造英雄!”楊侗呵呵一笑。

  “圣上所言甚是。”李靖也是不禁一笑,其實大隋文武都有桀驁不馴的毛病,包括楊侗也是如此,這是一連串大勝而產生的自信!慶幸的是到了正事大事時,君臣上下都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否則,遲早出大事。

  幾人說話的時候,那邊的蓋世暴徒卻又把兩個吐谷渾人掛掉了,這兩人死得也相當悲催,他們本來是上場收尸片的,哪料到這個暴徒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把他們秒了,一人是參與武舉的勇士、一人是慕容恪的隨從。

  “圣上,這回怎么說?”慕容恪強忍著沖天怒火,大聲說道。

  這一邊的地下皆埋有大缸,他的聲音幾乎是傳遍了全場。

  一瞬間,全場都止住了聲音,紛紛朝主席臺看來。

  “什么怎么說?”楊侗故作不解。

  慕容恪忍氣道:“他殺了我們的人。”

  “規則上說好了,上場視為挑戰,你們的人上去了,朕有什么辦法?”楊侗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天柱王,你若是擔心再有損傷,可以將把剩余的人召回啊,免得傷了兩國之誼。”

  慕容恪有種吐血的沖動,悶哼一聲:“不必,我吐谷渾大好男兒,還輸得起!”

  楊侗也沒說話了,默默地看著那猛男,不知是何來頭。

  杜如晦說道:“圣上,沒有人挑戰他了。”

  “讓他晉級。”楊侗笑著說道,他簡單粗暴的秒了五個吐谷渾人,大揚大隋之威,完全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喏!”杜如晦躬身一禮,揮動手中的令旗,場中裁判連忙朗聲道:“京兆史勁晉級。”

  “史勁?記住此人。”楊侗說道,這應該是一個名不經傳的英雄人物。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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