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夜半時分,無垢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夜的靜,也打斷了正在認真批閱中的楊侗。
楊侗放下毛筆,笑道:“無垢,怎么還沒睡啊?”
“這么晚了,夫君你要多注意身體呢!”一雙動人鳳眸蕩漾著濃濃的關懷之情,無垢將一盅參湯放到桌上!
“今天要把事務處理好,明天好下發。”楊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為夫君準備了一碗參湯!”話沒有說完,她的手卻被楊侗拉住,輕輕一拖,無垢立足不穩,一下子倒在楊侗身上。
無垢掙扎著要起來,楊侗卻環抱著了她的纖細腰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無垢端莊秀麗,十分矜持,雖然她也渴望與夫君溫存,但這是書房:“別鬧了,湯要涼了!趁熱喝了吧”
幽幽光線中,楊侗見她羞得盈盈欲流,低頭吻了一下。
無垢輕咬著嘴唇,心中似揣了小鹿一般怦怦亂跳,清純動人的美眸中水潤潤的。
“要不!咱們生個孩子玩玩?”楊侗不懷好意的說話。
“你想的美。”無垢心中跳得厲害,隨后道:“夫君,我們說說話吧!”
“說什么?”
“你先放開我,我我我,受不了。”
楊侗抱她坐下,“傻子才放。”
無垢也知他不肯放過自己,心中無可奈何,又羞又氣,還有濃濃的喜意,便低聲道:“我昨晚做個怪夢,十分奇怪。”
“夢見了啥?”
無垢杏目朦朧地望著他,美眸中有一種說不出情意、猶豫、忐忑,復雜之極:“我怕你生氣。”
“不會!”楊侗柔和的看著她 “我夢見李世民在一個雄偉的宮殿門口把李建成、李元吉殺了,然后,又殺了李建成、李元吉一家。他自己當了皇帝,我我我…我還成了他的皇后。”
無垢說得又輕又快,似是怕他生氣一般。
楊侗身子一僵,心中猛地一個咯噔,心想:難道無垢也是穿越過來的么?
“你說了不生氣的。”無垢幽幽的看著他。
“沒生氣。”
“那你,身子都僵了。”
“我只是震驚,你怎么會有這種夢。”
“夫君,我我我,我真的不想他的…李世民對我一點都不好…”無垢挽起了衣袖,將一只手臂遞到楊侗面前。纖細白嫩的手臂之上,竟然點著一顆守宮砂,煞是美麗。楊侗也知道這個守宮砂意味著什么,小舞也有,他想:難道李世民無能?
“是那夢自己來的。”無垢見楊侗默然,忍不住又說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輕輕的將頭擱在楊侗的肩膀上,柔聲道:“其實…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夫君,不知道為什么,從那晚在太原開始,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前世什么時候見過!但事實上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真是很奇怪!還有,這個夢也是!跟真的一樣。”
楊侗道:“你說的這種似曾相識,我也經歷過!很多事情明明是第一次,很多地方明明是第一次路過,但偏偏有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令人恍然的想到:我好像遇到過一模一樣的事情。”
無垢仰起頭看著楊侗,有些艱難的說道:“如果…如果,他們真的內訌,對夫君,對我們其實也是好事,是吧?”
楊侗理解她此刻忐忑,想讓自己明白她的心,又怕自己說她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
他心中柔情翻滾,道:“你就當自己曾是李家的一個丫頭、奴婢!彼此間是一種主雇關系!別的什么都不是!那所謂的成親就是一場戲,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我我…他們一家為謀反準備,對李建成妻子和我都看管得非常嚴,甚至還派人監督我倆。我在他們家覺得自己像個犯人。師父把我許給夫君以后…我就非常喜歡我們家…。”
說到最后,聲音已經是細如蚊蚋,楊侗心中大喜,無垢最是矜持,她兩次說到喜歡,只能說明她真喜歡自己了。
無垢羞道:“我要走了,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楊侗愕然 她卻已經像一只靈貓,飛也似的落荒而逃!
跑了老遠,再回首看著燈光依舊的大殿,伸手捂著怦怦跳的心口,咬著唇兒,嬌嗔著瞪了一眼,卻又抿唇笑了。
人美如玉、嬌羞如蓮…
殿內!
楊侗望著遠去的無垢,眼中閃過一絲絲的柔情,隨后繼續翻看奏疏,這是渤海郡守高雅賢的上奏,說是新羅有使臣通過海路來朝,已經沿河西來。
新羅?
可以利用一下。
和大隋的戰爭結束以后,高句麗迅速跟百濟達成了和平協議,于南部專打新羅,在北部也多次對襄平、旅順發動嘗試性的戰爭!但是在兩頭都沒什么進展,之后,仿佛認了命似的,專注于南方,與新羅打得不可開交。
新羅的日子非常不好過,此番派遣使節西度大隋,不用猜也是為了尋求幫助而來,史上的新羅就是得到了李唐的支持,才一統半島,最后還與李唐處處作對,每當李唐與吐蕃打仗,新羅就在遼東鬧事響應,典型的白眼狼一只。
現在旅順有精兵坐鎮,郡守鄧暠、郡丞麥仲才也是文武雙全的將才,有他二人在,一時無妨。
但襄平郡卻還需要一個人去上任,因為韋云起到鄴城當了禮部尚書以后,郡守空缺,郡丞周紹范主管防御高句麗的軍事,肯定兼顧不到民生。
襄平北部的新長城已經沿著邊境延伸到長白山西麓,突厥、室韋、靺鞨隔絕在外,不用擔憂,但高句麗人狡猾啊。
想了一想,楊侗寫了道調令,讓武安郡守薛萬淑,出任襄平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