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強本來就心情很不好,一聽這人嘲諷自己,他就像是被人點燃的火藥,立刻就爆發了。
只見他騰地站起身,嚷嚷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試試?!”
對方剛才既然那么說,那就表明他多半是經常坐飛機,身份肯定不一般。面對著火山爆發的牛小強,這人絲毫都不畏懼,也跟著站起身,沖著牛小強嚷嚷道:“一看就知道你是鄉下來的土包子!跟老子抖什么狠?!”
牛小強沒有再啰嗦,一拳砸在了對方的鼻梁骨上,對方哎喲一聲,立馬伸手捂住鼻子,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了出來。
早在牛小強站起來的時候,范德民就已經做好了勸架的準備。無奈牛小強太火爆了,還沒跟對方展開罵戰就動了手。
一看牛小強把對方的鼻子打出血了,范德民趕忙伸手拉住他,一個勁地勸說牛小強冷靜。
空乘人員和周圍的乘客被嚇了一跳,乘客們紛紛避讓,生怕殃及池魚。空乘人員沒辦法避讓,遇到這種事情她們需要進行處置,這本身就是她們的工作范疇。
眼看著被人的人流了血,這位空乘人員趕緊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先生,您還好吧?要不要給您上點云南白藥啊?”
這人用紙巾堵住鼻孔,怒不可遏的伸出另一只手指著牛小強:“你剛才都看到了吧?這小子居然敢在飛機上打人,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
空乘人員一看這人傷得不重,耐著性子勸說道:“先生,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讓他給您賠禮道歉,順便賠償您的醫藥費,您看行嗎?”
這人正在氣頭上,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沖著空乘人員嚷嚷道:“老子有的是錢!不需要賠償!你們必須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空乘人員沒有辦法,只得扭頭看向牛小強:“先生,請把您的身份證件拿出來,我們需要登記,到時候會跟派出所說明情況的。”
牛小強干脆破罐子破摔,氣呼呼的把身份證交給了對方,沖著被打的這個男人惡狠狠道:“這也就是在飛機上,老子施展不開,要是在地面上,保管把你打進醫院!”
范德民叫住了準備去做登記的空乘人員,對被打的男子沉聲道:“同志,聽你說話的口音,你應該是本省人吧?雖然這位小兄弟剛才不應該動你,但事情卻是你主動挑起來的,你要是不說那些話,他能打你嗎?”
這人冷哼一聲:“你算哪根蔥?這里輪到你說話嗎?趕緊一邊呆著去!”
他說到這里轉頭對空乘人員陳述道:“同志,你聽到了這小子剛才對我的恐嚇了吧?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悔意,還威脅要把我打進醫院,這個情況你們必須記錄下來,讓派出所一并處罰!”
空乘人員對牛小強很有意見,從事態的發展來看,牛小強就像個蠻不講理的二流子,打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恐嚇,這確實是他的問題。
“恩,我會記錄——”
她的話還沒說完,范德民就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在被打的男人面前,滿臉嚴肅道:“你剛才說我算哪根蔥,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哪根蔥!仔細看清楚,不怕把事情鬧大你就繼續折騰,看咱們誰吃虧!”
范德民本不是以權壓人的人,但為了維護牛小強,他不得不這樣做。
這次要去談的可是幾百萬人民幣的大買賣,如果牛小強真的被拘留,這件事肯定沒辦法談了,看在幾百萬的份上,范德民不得不擺出派頭。
被打的男人一看范德民居然是廳長,臉色瞬間就變得不自然起來。他訕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說話沒有分寸,還請您不要介意,至于打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呵呵,呵呵。”
其他看熱鬧的人沒想到這人前后的反差居然如此巨大,剛才還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樣,看起來也很有來頭的樣子。
可是看到范德民出示的證件后,這人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不追究牛小強的責任,還主動向范德民道歉。這個戲法變得太快,大家都沒轉過彎來,傻愣愣的看著范德民發呆。
空乘人員就站在一旁,她一眼就看到了范德民的工作證,稍稍遲愣片刻,她就沖著范德民連連點頭:“范廳長好!”
范德民笑了笑,沖著被打的男子解釋起來:“這位同志,我身邊的這位小兄弟其實不是喜歡鬧事的人,他剛才之所以發那么大的火,是因為他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煩,這個麻煩牽涉到了幾百萬的得失,換做是你,估計你也會跟他一樣不理智的,當然了,你畢竟被打了,該補償的還是要補償的,這是醫藥費,請你收好。”
范德民說的話讓其他所有人全都震驚不已,大家全都把目光定格在了牛小強的身上,瞪大眼睛打量著他。
牛小強看起來非常年輕,衣著也很普通,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一個身家幾百萬的大老板。很快的,眾人臉上的震驚就變成了疑惑。
范德民也懶得解釋得那么清楚,他把十塊錢塞給被打的男子,然后拉扯著牛小強坐下,苦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不要再鬧事了,不然我也要跟著你一起丟臉啊。”
牛小強經過這一番鬧騰,心里的郁悶發泄了不少。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多謝范叔叔幫忙,不然我多半要被拘留,請你放心,接下來我保證不再鬧事了。”
范德民拍了拍牛小強的肩膀:“真是難為你們師徒了,一個要在廠里抓生產,一個要出來解決這么大的麻煩,換成是我,這個時候可能都被巨大的壓力壓得走不動路了。”
牛小強微微嘆了口氣:“既然是麻煩,那就不能逃避,不管怎樣,總要有個結果才行,即便是最壞的結果,我跟我師父也必須要勇敢的去面對,想要打垮我們,可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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