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神界,初始地。
天歌一個人獨行,沿著一條特殊的道路前往了一片廢墟中,他剛進入虛神界時,就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機,對方并未隱藏氣息。
他的速度很快,縮地成寸,一步一消失,沒過多久就趕到了他曾經來過的地方,這里迷霧朦朧,充滿了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瓦礫的古跡,但是卻有一株與天齊高的壯闊柳樹。
它扎根于虛空中,焦黑而粗大的樹干聳入蒼穹,微風吹來,霧靄彌漫,在這片浩大的廢墟中,柳樹十幾根綠瑩瑩的柳條輕輕搖曳,朦朧神秘,仿若回到了開天時代。
這株柳樹,天歌是熟悉的,祂比以前更加強大了,似乎經過長時間的修養,祂已經恢復了過來,至少不用如以往那般。
“你真的很讓人意外。”柳神的聲音很溫和,一如過去,讓人如沐春風。
“其實我之所以來見柳神,是想請您幫我解惑。”天歌悠悠道。
這件事,自從他進入了仙臺后,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地名,十分古怪的地名——葬地!
“你盡管說就是了。”柳神很隨意,祂也很想知道,有什么事能讓這個小家伙專門下界。
“您聽說過葬地嗎?我覺得那里應該有我失去的記憶。”
“葬…地!”柳神突然沉默了,只因那里太神秘了,相比異域來說,那里要危險的多,哪怕是祂,都不清楚那里究竟有著怎樣的生靈和歷史。
“您知道?”天歌驚喜,他接下來就準備前往九天十地,尋找心中一直出現過的一個名字,這對他很重要。
“我并不知道,也不建議你去尋找,那里涉及到的層次太高,遠遠不是現階段的你所能追尋的,一個不小心將會有滔天殺劫,到時候就是我都無法保你。”柳神很嚴肅,第一次這般鄭重開口。
“這樣嗎…”天歌嘆息,“我感覺那里存在著一位與我有關系的人,或許不會有事也說不定。”
“你的來歷與那里有關系?!”哪怕是柳神都驚訝了,祂雖然是看著這個小家伙長大的,但祂還真不清楚對方來自于哪里,更像是不存在于這部古史。
天歌沒在柳神這里得到答案,但是柳神倒是沒吝嗇,給他指點了不少關于修煉一途的問題,同時也為他闡述了生死的本質。
每個人所走的路均不相同,柳神從未對他有過干預,但在他需要時,柳神很耐心,一一列舉,從別的角度為他講述。
這很逆天,也很難得,不是誰都能得到這樣的人物親自指點,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但勝過他一場閉關。
當天歌再次返回洞天福地時,卻發現,人們已經徹底沸騰了。
“太沒天理了,被人追殺也能突破。”
“恐怕是一絕世妖孽要正式崛起了。”
人們議論紛紛,很多消息,天歌尚未打聽,便已經被熱鬧的人群說了出來。小昊兒在這幾天中一直在被人追殺,其中還有一個純血靈和域外的九洞天少年。
原本就已經重傷的小昊兒越戰越勇,最后一舉開辟了十洞天,完成了一個驚世壯舉。
當他趕到那小昊兒所在的區域時,卻正好看到小昊兒正在和一個老人說著什么,把他們旁邊的一個超凡脫俗的紫衣少女氣的咬牙切齒。
“太古神山的人…他想干什么。”天歌的目光幽幽,他沒記錯的話,對方是個尊者。
片刻后,小昊兒暫時離開了,向初始地而去,然而,天歌卻悄悄的向那老者潛去。
“爺爺,真的要讓他去嗎?”紫衣少女磨牙,她簡直恨死了那個張口閉口就是摔跤的熊孩子。
“根據推測,必須要有十洞天的人開路,才能開啟塵封已久的鯤鵬巢,此事缺他不可。”
老者瞇著眼睛,有些擔心,畢竟這片天地再過不久就要大亂了,很有可能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不止是他,就連其他尊者都在想方設法自保。
“你敢坑他?”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老者身體猛然一僵,渾身上下直冒涼氣,這種聲音竟然有點耳熟,如同魔神低語,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栗。
“爺爺,你怎么了!”云曦很警惕,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她剛想回頭張望,卻被老者用眼神制止。
“沒有的事…機緣全憑本事,更何況,卸磨殺驢的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出來。”老者反應很快,那道聲音讓他擁有很不好的回憶。
甚至讓他一度想起了被那桿黑戟支配過的恐懼,當年他根本沒挺過第二戟,就是被這人一戟給殺了!
“識趣點自然好,若是不然,我不介意去太古神山走上一遭。”
“咳咳…我本來就是誠心找熊孩子合作的…不過,你可知道上去容易,下來難?”老者慢慢平靜了下來,且隱晦的向天歌點明了一些事情。
“有嗎?我這不是下來了嗎。”說實話,天歌還真不知道這一點。
當年,他原本是準備尋傳送陣前往上界,但不曾想,那株準世界樹和那個女子直接趁著他沉睡,將他扔到了上界。
“你們不會是出自同一個地方吧?”老者咋舌。
無論是小魔頭,還是熊孩子,在虛神界中的表現,都強的令人發指,所做之事,都是人神共憤,偏偏他們還兇殘的沒邊。
原本,世人好不容易熬過了小魔頭的時代,本以為能好過了不少,結果又來了一個熊孩子,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要不然,誰能像他們一樣,一個接一個被虛神界硬生生驅逐,哪怕是重瞳石毅也不曾如此。
老者額頭冷汗直冒,半響過去了,他并未得到回應,似乎小魔頭已經無聲離去。
“爺爺…難道是小魔頭回來了?!”云曦也被驚住了。
“上界的事,我們不用管,就當作不知道。”老者謹慎開口。
他們是天人一族,在上界擁有無敵的大勢力,被尊為帝族,他自然得到過上界傳來的消息,但真去尋找小魔頭故鄉所在地時,他還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