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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荒村怪談(二)

  駕駛座的那名男子聞言先是沒有說什么,而是伸腳踩了踩油門,試圖將車開起來,但不知怎么回事,這車居然毫無征兆地熄火了。

  試著扭動車鑰匙,反復啟動了車好幾次依然無果后,那名男子這才終于放棄了這么做,無奈地說道:“艸,這車都開不起來了,咱們看樣子只能徒步…對了,聽你剛剛說的話,你們兩個互相認識?”

  “算是認識吧。我叫周可兒,她是紅鶴。”

  周可兒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們這次來這兒,是因為家中長輩突然通知我們,有急事兒要趕快過來,所以我們才來這里的。”

  “嗯,我叫段水流,來這里的理由和你們一樣。”

  男子回答道,隨即又繼續追問:“但是...剛剛聽你們說起什么,家中長輩又詢問你們為什么不在家里,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明明是他們叫我過來的,但是...在剛剛他們卻又發消息來問我,為什么我沒有在原本住的地方...”

  紅鶴露出一副搞不清狀況,但總之就是十分害怕的神情,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這些話都已經說過一遍了,不知道為什么還要再重復。周可兒覺得還蠻無語的,這不就是在故意浪費時間嘛。

  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冗言贅詞,周可兒下意識地勉強通過車前鏡和后視鏡打量著車后面的情況,同時也試圖看清楚前方道路的模樣。

  講道理,紙人還就在車旁邊呢,鬼知道它會不會突然又爬起來,結果他們還在車上聊天聊得正歡,一點兒下車的意圖都沒有...好家伙,這違和感不瘋狂增加?

  瞥了一眼視線右上角的違和感數值,但好在目前為止周可兒的違和感還是零,暫且不用擔心這一點。

  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車前鏡,周可兒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仔細一看——嚯哦,這下子不是剛剛掉下去的紙人又站起來了,而是車后面又出現了好多具紙人,而且還都動作僵硬地朝這邊走過來,時不時被雨水沾濕,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泥水里,但總會有后面的紙人來補上。

  看上去簡直就是無窮無盡了。

  “快,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快下車,該逃了!”

  周可兒連忙打斷紅鶴和段水流兩人的交談,一邊用力推開車門,一邊提醒道。

  “發...發生什么了?”

  紅鶴一副驚懼不安的表情問道。

  “來不及解釋了,你們自己朝車后面看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情況。”

  周可兒當即飛快地下了車,并且適當地露出一絲冷靜之中夾雜著焦急的神色,朝紅鶴催促道。

  紅鶴聞言自然是不會磨蹭,臉上保持著一副害怕的樣子,但手上動作可還是麻利的很,開門下車向后看,一氣呵成。

  段水流愣了一下之后,先是搖下了車窗戶,探頭往車后面一看,隨即嚇得當即把頭縮回去,然后猛地推開車門鉆了出來。

  “地上很滑,山路也很窄,大家腳下小心一點。那群紙人行動的速度算不上快的,我們只要快走應該就能夠擺脫掉它們了,不要太著急,以免摔下去。”

  周可兒見所有人都已經下了車,這才一邊催促著前面的段水流快走,一邊說道。

  淅淅瀝瀝的雨水混雜著山壁上的泥水,星星點點地滴落在三人身上,不一會兒就化成了一大片的污漬,將衣服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而且其中還似乎夾雜著泥土或者細微顆粒之類的東西,十分刺身,感覺很是難受。

  “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該死的紙人又是哪來的?!”

  段水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狠狠砸上車門,然后快步沿著山路向前走去。

  沒辦法,后面全是紙人,雖然說周可兒自身是想要沖進去看看能不能突圍,或者就算是被抓了又能怎么樣的,但這很顯然不符合正常人的人設,所以也只能作罷。

  后有追兵,又沒有其他路可走,就只能先向前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都快步冒雨前進著,不過雖說是快步,但總歸也還是泥濘的山路上走著,快也沒能快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終于拐過山路前方那個彎,就見一座零星座落著三四棟老舊木頭房子的小型村落出現在了眼前。

  或者說連村落都稱不上,就是零散的幾戶人家而已。

  “在這兒居然還有人住,而且正好是我們車拋錨位置之后的下一個拐彎處,怎么想都覺得很有問題啊...”

  段水流忍不住當即悄聲說道。

  “就算是有問題也沒有辦法了,我們暫且也只能先去里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可兒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回答道:“現在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兩相比較取其輕。如果過會兒進村之后,我們發現前面村中的危險更大,那就只能選擇折返回來,試圖突圍。但如果反之,就暫且先待著,等搞清楚到底是這么一回事再做打算。”

  紅鶴的眼神中十分明顯地流露出了“這特么不是在說廢話嗎”的意思,但表情上仍然保持著害怕的樣子。

  周可兒自然不可能沒看到紅鶴的眼神,但他有什么辦法?他本來就不擅長這種逐漸推進的推理過程,如果按照他本來的風格,應該是早就過去瞎七八搞地大鬧一通,然后精準地在混亂中找到露出破綻的地方,這時再把一切線索通過破綻入手分析,一下子猜測出最后的答案...

  現在這情況和設定,的確是嚴重地影響了周可兒的發揮,但為了扮演人設,只能用毫無意義的話語來充當推理過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說的也是,暫且也只能先這么做了。那我們快走吧,免得后面的紙人又追上來。只是不知道,這村里有沒有人,還有那些紙人會不會跑到村子里來。”

  段水流倒是順著周可兒的話頭繼續補充了幾句,然后帶頭朝前面的小村莊走了過去。

  剛走近了一段距離,眾人就勉強看見,似乎有幾道人影正站在村口,就好像在等著什么人一樣。

  他們佝僂著身子,遠遠看上去就顯得有些陰森瘆人,雨水混雜著泥水滴落到他們身上,但他們卻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什么雕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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