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山下有客到。”
呂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她不快不慢,也就搶先了劉糖一步,讓晚了那么一點的劉糖氣得恨恨的剜了她一眼。
白羽看得好笑,不過他才不會去問個究竟,他只是接著呂芳的話問道:“來的是什么人?”
“是從步州城而來。”
這一句話劉糖比呂芳先開口,她搶先之后還挑釁式的沖呂芳挑了挑眉,后者則回了她一記瞪眼殺。
兩個女人在搞什么啊,真弄不懂。
揉了揉眉心,白羽還是決定當作沒看見,嘴里只是問道:“誰的人?”
“是步州城主步千帆派來的人。”
白羽眉頭一挑:“為了步涉?”
看來近乎全殲了嶺南道來找事的近百江湖客之后,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正視。換做以前,步千帆這位步州城主哪會是這種態度。
白羽暗道一句:果然啊,面子都是自己掙的,地位都是打拼出來的。
那些扮豬卻埋怨別人沒有眼光,老是瞧不起他的人都是純二貨。你自己要扮成豬,就別怪人給你豬的待遇。看看老虎,又有幾個人敢跳出來挑釁?
白羽在慶幸。
他慶幸自己選對了路,在該露一手的就展露獠牙,讓人知道他白羽的不好惹,而不是選擇了忍讓,選擇了一味的茍下去。
因為白羽清楚人一旦對某件事養成了習慣,就會不自覺的受到影響,這也就是為什么那些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到了最后都成了豬。
“什么條件?”
步千帆的態度轉變固然讓白羽欣喜,可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感覺罷了,要是沒有足夠的誠意,白羽憑什么不追究步涉的事。
真以為排頭兵是那么好當的嗎,你步涉既然選擇了做別人手中的槍,就要有被我爆錘的覺悟。
“步千帆的意思是如果主公既往不咎,那我們在這梁山附近開墾出的土地都會得到官府的承認,擁有蓋了官印的正式地契。”
封建時代沒有科技社會的人口爆炸,地廣人稀是最常見的現象。只要有足夠的人手,充足的錢糧,就可以開墾出新的田地來。
可是,為什么沒有多少人去做?
還不就是因為那地契的關系。
沒有地契你開墾的田地未必是你的,要是別人關系硬,走通了路子讓官府出具了地契文書,你辛辛苦苦開墾出的田地就成了別人的了。像這種事發生的不是一起兩起,而是多到數不清。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平民去開墾荒地了。
要不是這一次有白羽出錢出糧,他又是朝廷任命的官員,在百姓心中有了可信度,那些難民未必都會到梁山來。
“步千帆這老小子倒是很會用手里的權力。”白羽沉吟片刻,“答應他。”
萬丈高樓從地起,作為白羽在這個世界的第一處根基,他當然要好好經營。地契一事雖然也就是個名分,能否擁有那些新田還得靠實力說話,但總歸是能省下不少事端,同時也能安撫被招募來的民眾的心。
得到白羽的點頭之后,呂芳和劉糖并未離開,而是繼續說道:“主公,那步千帆還有一要求。”
白羽搓了搓下巴:“要求?他這是要做與我做交易吧,說說是什么事。”
劉糖正要開口,呂芳卻插言道:“主公不妨先聽一聽他給的報酬。”
能讓呂芳這么說,看來步千帆給的條件很誘人,白羽來了興趣。
“我們若是答應,步千帆會動用城主的特權,以加急軍報請求上京城對梁山進行敕封。”
白羽正想說梁山是六扇門的總部,屬于朝廷的正式衙門,還需要什么敕封,可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回過了神來。
呂芳說的是對梁山進行敕封,而不是對白羽,也不是對六扇門。
這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編制。
梁山老妖這樣的邪靈一般來說都屬于野生妖怪,是要被人喊打喊殺的存在——盡管絕大部分靈師都只能給他送菜。但若得到朝廷的敕封,這野妖怪搖身一變就成了公務靈,再要對他喊打喊殺那就是不給朝廷面子,絕對會被朝廷制裁。
得到一個可以行走在陽光下的正式身份,無論對梁山老妖還是對白羽都有很大的好處。
可凡事有利就有弊。
被朝廷正式敕封的邪靈將會被其他的邪靈所排斥,站到邪靈陣營的對立面,屬于邪靈眼中的叛徒。對待叛徒是什么態度,人與邪靈并不會有兩樣,甚至邪靈還會更狠。
盡管白羽不知道邪靈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但據他所知,被敕封的邪靈都無法在其他邪靈面前隱藏身份。
白羽本打算利用梁山老妖去套路那棄嬰之地地宮中的那個強大邪靈,要是梁山老妖接受了敕封,這計劃就行不通了。
利弊需要權衡,二選一你總得選一個。
別說什么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這樣的話,世上哪有那么多讓你全都吃進嘴里的好事。
心中念頭連連轉動,白羽問道:“步千帆想讓我幫他做些什么?”
這次輪到劉糖答話了,她上前半步道:“步千帆想讓主公幫他對付棄嬰之地的邪靈,以防這邪靈危害步州城。”
還真被我說中了,世上確實沒有那樣的好事。
不過,步千帆居然也知道棄嬰之地有邪靈,還真…好吧,白羽覺得自己不應該意外。
好歹步千帆也是步州的地頭蛇,他知道這些一點不奇怪。
以前步千帆選擇視而不見,應該是他實力不足,現在他起了動手的心思,那是我在這步州崛起了。
“主公,要如何答復?”
白羽沉吟著。
來自江湖勢力的試探剛被他滅掉,在江湖各門派做出反應前,梁山有一段難得的平靜時光。在這段時間里,白羽可以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事,否則他除非解決掉來自江湖勢力的麻煩,征服整個江湖,又或者把對方打服,不然白羽根本騰不出手來。
“那棄嬰之地的邪靈也在步州境內,距離我們也不過一日路程,實在太近了。”
思索中白羽想起了一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