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萌妹子變成了猛漢子,這讓白羽很是心痛。即使離地一千米的夜風如刀般冷颼颼的往臉上刮,朝脖子里鉆,也及不上這痛的萬分之一。
誠然,青面獸楊志是很厲害,畢竟乃是天波府楊家將嫡傳,但白羽要的不是這個啊。
我的關銀屏呢,我的張星彩呢,我的…算了,不說了,心好累,頹廢。
事已至此,白羽能怎么辦?
只能用第一次沒經驗來安慰自己…才怪啊。
一只手放在操作臺上,為飛機提供靈能,讓它能翱翔于天空,借著夜幕隱藏自己。另一只手則是把玩著那個裂開的木雕,想要尋出其怪異之處。
然而,白羽看了許久,就連這木雕的紋理都研究過了,卻始終沒能有所收獲。錯非之前見到的一幕,白羽只會把它當作一塊普通的木頭。
這究竟是何物,它有什么用,對五蓮教的教徒意味著什么…一連串的疑問在白羽心中生出。
可惜對于這個世界的宗教白羽不熟,他得到的那位白姓少年的記憶里也知之甚少,否則說不定能從雕像上看出些許端倪。
研究了半天沒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白羽也只能將這木雕收起來,等待日后或許能解開其中的謎題,現在他得辦另外一件事。
深夜的荒山野嶺中要是有人燃起篝火,很遠之外的人都能看到,要是一整個村子二三十間房都被點燃,那就更容易看到,更何況白羽還飛在天上。
夜幕籠罩的大地漆黑一片,那一團火光實在太明顯,映照得火光照耀范圍內的人影也顯得十分清晰。
盡管離得太遠看不清對方的臉,但白羽還是從其衣著上看出他們都是捕快。
聯系之前那車夫所說的話,白羽知道這應該是過三刀所帶的隊伍。
一群捕快在深夜里于荒山中放火燒村,操作太迷。如果這就是車夫所說的過三刀為自己在步州遭遇刺殺所做的交代,白羽是看不懂的。
不可能是要我去目睹過三刀他們的暴行,然后借過三刀之手在這荒山野嶺將我滅了吧。
一開始,白羽確實做著陰謀論的猜想,等他仔細觀察之后這種想法就被推翻了。
在火光照耀的最外圍,有影影憧憧的人形生物圍住了整個村子。單只白羽所能看到的就超過了五百之數,更別說目光所不能及的暗處。
村中的捕快也就三四十個,面對至少十數倍于己方之敵,他們處在了絕對劣勢。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更讓白羽感到心驚的是,那些人形生物看起來是人的模樣,可他們別扭的姿勢,僵硬的四肢實在太像喪尸了。
這個世界也有生化危機?
開什么玩笑!
應該是機關傀儡…吧。
定睛細看,白羽見到一個捕快手起刀落,將目標的頭給砍了下來。那斷掉的脖子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上面還沾著凝固的黑色血跡,周圍更有腐肉圍繞。
這一下哪怕白羽再不愿意也只得承認,過三刀他們所要面對的確實是喪尸一類的存在。
當然,只是形似,實際上兩者完全不同。
因為很快白羽就看到那所謂的喪尸脖頸斷口處有植物的嫩芽長出,它們吸收著腐肉的養分,把一根根手指粗細的藤蔓將那傷口覆蓋。
不是喪尸,是某種寄生類的植物將人體當作了宿主。
白羽眉頭一挑,從他感覺到了靈能波動便可推知,那寄生類植物是受人操控的。
好古怪的能力!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種能力若是發展起來絕對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大佬。說是移動的人形戰爭機器,能一人屠城滅國的存在,那是一點不夸張。
心中隱隱生出的危機感提醒著白羽,自己的妙筆生花與煉假成真雖然厲害,也不能因此就小覷天下英雄。這個世界奇奇怪怪的能力那么多,誰也不敢說自己的靈能力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難怪過三刀之前發現的消息是有步州城附近的村民反應下葬的尸體被偷,想來就是那能使用寄生類植物的靈師所為。而五蓮教的人之所以在自己行蹤暴露后還是繼續招搖,怕不就是為了引出步州城內的人,削弱步州城的官方力量。
只是,白羽不明白這樣做對五蓮教有什么好處。
被朝廷定為亂黨的五蓮教經過多次的圍剿,已經如喪家之犬,不想著茍延殘喘,反而跳出來搞事,就不擔心引來朝廷的再次打擊?
天上白羽在思索,在觀察,地上的戰斗在繼續。
那捕快一刀斬下目標的頭后見并未擊殺成功,立刻又再補了幾刀。這幾刀若是落在活人身上,每一刀都足以致命,然而在對方本就死亡,只是被植物寄生后才得以行動的情況下一點效果也沒有。
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那寄生人可不會光挨打不還手,他在挨刀的同時手抓嘴咬如同野獸。捕快一個躲閃不及,被抓下了一塊皮肉。
奇怪的是這傷口并不是鮮血淋漓,而是烏黑一片。
“啊…”
捕快慘叫剛出口,那烏黑已擴散開來。
慘叫戛然而止,那捕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片刻的功夫便沒了聲息。
一條烏黑的細藤如蛇般從黑暗中游走過來,在它鉆入捕快的口中大約一分鐘后,那捕快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以古怪的姿勢,邁著僵硬的步伐,朝自己原來的同伴逼去。
白羽見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惡寒不已。
這個捕快的遭遇只是戰場的一部分,并非特例。白羽繞著那山村飛了一圈,所見到的被寄生的捕快少說也有十人。
一方越打越少,一方卻越戰越多,按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過三刀他們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那車夫讓我來找過三刀,看來不是想借過三刀之手除了我,但這結果比被殺死更慘。
死了尸體都不被放過,還得被植物寄生,成為寄生人,白羽若是個普通的二品靈師結局無疑會凄慘無比。
高門大閥鐘鳴鼎食的背后,藏著的竟是這般的歹毒與齷齪。
哪怕白羽再淡然,對白家的做法也不免心生怒意。
殺人不過頭點地,某些人是真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