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看著那車夫駕著馬車消失在視線內,荒山野嶺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這算是暫時脫離了其他所有人的視線?
白羽搓了搓下巴,那黑皮創世錄出現在他手中。
所有人都以為白羽對自己白府二公子的身份會很看重,但只有白羽知道,這個身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平白認個老子,認個娘和大哥,還外搭七大姑八大姨,白羽是拒絕的。讓他管一個陌生人叫爹,他開不了那個口。
至于白家的資產與身份上的便利,為什么總想走捷徑,需要的一切憑自己的實力去獲取不行嗎?
“一個個的都覺得可以拿捏我,都認為可以安排我未來的路,呵…”白羽頗感好笑的搖了搖頭,“誰給你們的自信?”
翻開最新的一頁,那是白羽在晉升為二品靈師后的新作,也是白日里白祿來尋他時他消耗了精神力的原因所在。
手指在書頁上輕輕一彈,猶如人打了個響指,指尖與書頁間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于這寂靜的夜里傳出去很遠。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奇怪的物什突兀的出現。
此物形似展翼的大鳥,由鋼鐵與刷了桐油的木頭制成,底角裝有鋼輪…好吧,這其實就是一架一戰前的老式飛機。
二品靈師的精神力其實已經不少,在質上比一品靈師高出一個檔次之后它對白羽的支撐力度更多,讓白羽在煉假成真的選擇上多出了百倍有余。
盡管晉升二品靈師后實力有了質的提升,但能將其煉制成功更多的因素還是在于一戰前的老式飛機就材料和技術上并沒有超出這個世界多少。
畢竟這個世界也能鍛鋼,也擁有人造的合金材料。雖說制造者并不清楚何謂化學,也不懂反應方程式,用的是土方法且每年的產量就那么點,可總歸是沒有超綱。
加上機體大部分都是木頭材質,就更節約了精神力的損耗,這才讓白羽那二品靈師的精神力撐到完成。
坐到駕駛位上,白羽頗為慶幸。
有備才能無患,正是自己平時有積累,不浪費每日的精神力,這才能在需要的時候有足夠的手段應對。若是他平時不努力,只等事情出了再臨時抱佛腳,那必定手忙腳亂,哪能有此刻這般從容。
駕駛飛機,哪怕只是木頭的老式飛機,白羽自然是不會的。不過他身為制造者,在煉制的時候又豈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將手放在操作臺上,白羽的靈能輸入下,飛機動了起來。
很快,一只古怪的大鳥在夜幕中升空,駛入茫茫夜色難覓蹤影。
在步州城出了那白府大門我就說過,天高任鳥飛,你們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翱翔于天際,從天空俯瞰大地,當白羽借助著月光看到那駕正朝著步州城返回的馬車時,嘴角不禁微微上翹。
高手?
以為吃定了我!
不好意思,爺會飛!
都說站得高就看得遠,看得遠視野自然而然的就會開闊起來。這樣一來,你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風景,也能發現其他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就好比現在的白羽,他除了看到車夫駕著那輛馬車在返回步州城之外,還有一伙人正沿著馬車的蹤跡在趕路。
如果只是普通的走夜路,白羽不會多想,可這群人在聽到動靜后就立刻躲了起來,待那車夫駕著空車過后才再度現身,白羽就不能不多想了。
鬼鬼祟祟的一看知道不是好人,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玩追蹤。
對空掉的馬車這些人不做阻攔,卻于馬車駛過之后加快了行進的速度,這擺明是沖著我來的。如果我沒能煉制出這架飛機,如果我只能按照白家的安排去做,根本就不用等一個時辰后尋到那過三刀,以這些人的速度在車夫離開后最多半刻鐘就能把我截在半途。
荒郊野外渺無人跡,別說是夜晚,就算是白天,面對一群…唔,數一數是十一個人,且這些人個個都帶著家伙,那便是兇多吉少,十死無生之局。
為什么總有人要把事情做絕,不把人弄死便不罷休。
白羽深有感觸的嘆了口氣:“總有刁民想害朕。”
追蹤白羽的那伙人并沒有發現在他們頭上千米的高空處有一只古怪的大鳥在盤旋,他們來到白羽下車的位置,觀察了一番地上的痕跡之后便聚在一起討論起來。
“舵主,之前的軌跡都很正常,一直到了這里就有些古怪。”
說話那人指著明顯不同于馬車車輪壓過的痕跡說道。
那是飛機起飛前的助跑所留。
莫非那白家在此地準備了新的載具,不然為何那馬車會空車而返。
若是新的載具,為何其又只留下了如此短的一截痕跡,余處卻不見蹤影?
那被稱為舵主的中年漢子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從其留下的痕跡來看,這新載具可比馬車要重得多。
“古怪,當真古怪得緊。”
地上的人并不知道,當他們聚在一起的那一刻,天上那雙盯著他們的眼睛微微一亮。
白羽空出的那只手在操作臺的一個按鈕上輕輕一點。
“來,大家一起聽個響!”
伴隨著咔噠一聲,機身輕輕一震,仿佛減負了般變得輕快了不少。
一個圓柱狀的黑影脫離機身,朝地面落了下去,看其落點,正在地上那群人附近。
要說那舵主不愧是舵主,其他人沒察覺到異樣,他卻似有所感,猛的抬起頭來。
天上怎會有一只大鳥?
是山中出來捕食的夜梟么?
舵主發現了上空盤旋的黑影,可惜限于見識,他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更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直到有高空拋物帶著尖銳的呼嘯砸下來,他才意識到有危險。
“散開!”
論反應,這舵主確實夠快,可他能反應得過來,他的手下卻未必。
一團火光騰起,爆炸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去很遠,驚得山林中好一陣喧囂。
那舵主確實是個高手,手下人都掛了他卻因為躲得及時,退得夠快而毫發無傷。
揮舞手中的大刀,將飛濺而來的碎石給擊飛,全神的戒備著四周,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正疑神疑鬼的舵主突覺頭頂生風,一只古怪的大鳥正對他俯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