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渾身冒出慘綠色的火光,又在三五秒的功夫被燒掉了皮毛肉,只余下一具焦黑的骨頭還在慘綠的火焰中做著最后的倔強,這情景換了誰來都得被嚇一跳。
連忙后退兩步,白羽倒吸了一口涼氣。
刺殺不成就自殺,而且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這家伙不會心理不正常吧。
刺客都是這么恐怖的嗎,什么仇什么怨!
這是白羽的第一反應,隨后他就醒轉了過來。
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自己,那肯定不是對方的意愿,沒見是那人灑出的粉末落到他自己身上之后慘綠火光才燃起來的嗎。也就是說,其實這都是那些粉末在搗鬼。
想到這里,白羽立馬擔心起自己來。那人灑出的粉末直接是沖著他白羽來的,要說誰身上沾的粉末更多,絕對是他白羽。
我不會有事吧!
被嚇了一跳的白羽發現自己一點事也沒有,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些粉末是某種毒藥,又或者在屬性歸類中它屬于毒的一種。
萬毒不侵之體,天地之靈還真是送了自己一個好東西。
知道那毒粉對自己不起作用之后白羽迅速的鎮定下來,此時一聲驚呼傳入他耳中。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白羽見到在白府的院墻上站在一個疤臉漢子,對方正以不敢置信的震驚表情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姚七心叫糟糕。
他本來的打算是讓白象這個炮灰去與白羽一換一,那包粉末并非他告訴白象的石灰粉,而是一種用歹毒的方法煉制的秘藥。它只要沾到活物身上遇風便可燃燒,其火焰用水也無法澆滅不說,燃燒時還有劇毒,可在幾個呼吸間就置人于死地。
在姚七的計劃里,那秘藥能讓白象與白羽同歸于盡,此時白府眾人必定大亂,自己便能輕松脫身。未曾想那白象確實是死了,卻沒能換掉白羽。
看白象被燒成那個鬼樣子,自己給的秘藥并未失效,如此一來便只有一個解釋。
“毒藥?”白羽笑了,“沒有人比我更懂解毒。”
他笑得越自信,姚七心頭就越是慌亂。
自己用的是什么秘藥,有怎樣的威力姚七再是清楚不過,自己所效忠的勢力正是靠著這種歹毒的秘藥才讓權貴們忌憚,如今出現了一個不懼秘藥之人,其所帶來的影響無法估量。
沖過去拼了性命也要把白羽殺死?
姚七不認為這是明智的選擇。
我只要把消息帶回去就是大功一件,何必要去拼命。
更何況拼命也未必能成。
朝著遠處的某個地方瞥了一眼,姚七翻身下了院墻。
砰砰砰…
在槍聲中白羽隱約聽到了一聲悶哼,姚七終究是小看了沙漠之鷹的穿透力,這個時代的院墻可不一定能擋得住子彈。
“五蓮教的妖人,好大的膽子!”
“敢入步州城,當過某的刀不利乎!”
過三刀從遠處飛奔而出,循著姚七逃走的方向追去。
“少爺,您沒事吧。”
到了這個時候白祿他們才反應過來,想要圍上來查看,卻又害怕沾上那落了一地的毒粉。不敢進卻又不能退,進退維谷,煞是艱難。
白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位管家,話語里沒有半點溫度,冷得滲人:“速備溫水來。”
那些毒粉沾到人身上必定出人命,畢竟其他人可沒有白羽的萬毒不侵之體,白羽身上沾了那么多毒粉,要是他入府再行處理的話,絕對會有下人要倒霉。
稍微動下腦子就能想到的事,白羽看得明白,家丁丫鬟們也能想到。
聽白羽這么說,不少人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白壽可沒心思理會下人們怎么想,他只想著在白羽面前表現,讓白羽追究的時候落到自己身上的板子不要太重。是以白羽話音剛落,白壽就立馬呵斥家丁和丫鬟們:“都沒聽到少爺的話是不是,還不趕快去!”
白祿則沒那么急著表現,他并未多做言語,只是指揮家丁和丫鬟們有序的散開,免得等下沖洗時被濺到身上,引發不必要的死傷。
站在最高的那級臺階上,白羽將所有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他不禁暗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白祿的反應雖不及白壽快,可他做事夠穩,能看明白白羽的用心不說,還能讓其他人承他的情。反觀白壽,到了這個時候只想著自己,只考慮自己,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惹得眾人反感。
哪怕你是領導,失了人心也會諸事不順,何況你還不是大領導,白祿壓著你呢。
都不用玩太多的花活,通過一件小事,短短兩三分鐘白羽就將兩位管家的差距看得明明白白。
“白公子,白公子…”
步三喘著粗氣從遠處跑來,看他呼吸急促,額角冒汗,很像是跑了很長的路。
但,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
沖步三點了點頭,白羽道:“辛苦你了。”
步三咧嘴笑笑,很是受用。
白羽是什么身份,那可是連城主都要親自去請入府的大人物,能對他這么一個小捕快和顏悅色,還說他辛苦,這個牛他步三可以吹一年。
果然啊,還是捕頭大人英明。要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那五蓮教的妖人暴露時自己就會沖出來,而不是像捕頭大人安排的那樣,在遠處找個無人的小巷,全力折返跑了七八次,等到額頭見汗了再往白府奔來。
同白羽見過禮,再沖白壽和白祿拱拱手,步三朝著姚七之前逃走的地方而去。
白羽那里確實應該要查看,但步三不會去。且不說其他,光是那散落一地的毒粉就讓他望而卻步。
那五蓮教的毒粉只要沾上一點,除非你能及時削下附近的一大片皮肉,否則必定死得凄慘無比。也正是手握這種歹毒的東西,五蓮教才會那么遭人忌憚。
別看白羽被毒粉沾身一點事也沒有,人白家公子是有身份的人,誰知道上京白家給他準備了何等護身之物。
要是換了旁人敢過去,幾下功夫就只剩灰了,沒見白祿和白壽都在小心的保持距離么。
去查看的步三很快回轉,他去時兩手空空,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本書冊。
站在白府大門的臺階下,步三很恭敬的說道:“白公子,那賊人負傷逃走,然卻有一物留下。”
我記得沒人跟你說過那疤臉漢子逃離的方位吧。
白羽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對步三道:“賊人留下的是什么,念來我聽。”
撓撓頭,步三干巴巴的說道:“小人不識字,要不公子你看看?”
白羽一伸手:“扔過來。”
書冊入手,翻開第一頁,六個大字映入白羽眼中——地上天國念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