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萬籟寂靜無聲。
在一處極其奢華占地極廣的府邸里,有兩個人影,正在房屋里互相對持著。
這兩人影。
其中一個,在屋內臥榻閉目盤腿而坐。
在他身下有一個道墊,道墊底部刻畫著一個凝聚靈力的聚靈陣,點點靈力在向他體內匯集。
另外一個,站在房屋中間一張紫木圓桌旁。
他身長八尺,穿著一身華貴衣服,手中一把白色折扇不斷扇動,發出震震風聲,面色顯得極不耐煩。
突然。
他手中折扇一停,低聲向臥榻的人,怒吼道:“你確定還要再這樣修練下去?”
盤腿坐在臥榻上的人,一臉平靜,仿佛沒有聽出到怒吼一般。他身穿粗布,雙眼依舊緊閉,略帶著一絲刀鞘臉的下巴,平淡回道:
“你有你的孤寂,我有我的深藍。余師兄,同門師兄弟一場,再給我三年。三年內,即使我這靈根再廢,也一定能修出一絲靈力,打開這個儲存袋,拿出里面的百萬靈石,極品法寶,還有那覆...”
燭光掠影。道墊上這個人還沒說完話,就被一連串陰柔刺耳的質疑聲打斷。
“三年?”
“三年又三年?再三年?段遇你還要多少個三年?現在都已經九年了。”
“你這個天生九靈根的廢物,上百億人中,都不可能出現的九靈根廢物。我現在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想清楚。你如果還不愿意,放棄這正統的修煉,服用這粒魔種精血,借我的魔氣修煉,就是死。”
余六根說完最后這句話,周身黑芒高漲,冷哼一聲,兩個木門應聲化作木碎。
聽到木碎之聲,感受著空氣中濃厚魔氣,段遇面色依舊平靜,淡淡道喜一聲,“恭喜師兄,修為再上一層,短短九年,就能從煉氣三層一路突破到練氣九層,看來化神境指日可待。”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段遇這句話,顯然讓余六根很受用,面色微微一緩,周身黑芒收回體內,冷聲道:
“你應該感受得到,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你再不能修練出一絲靈力,打開這個存儲袋,拿出里面的靈石。到時候就算我被魔眼狼反噬,也會趁著神識還在,直接引動你房頂的雷擊陣。”
余六根說完這句話。一粒暗紅色澤,散發著絲絲魔氣的血珠子,出現在他手中。
“吃下魔種精血,雖然能幫靈根斑駁者,短時間內快速突破,提高修為。但在一年后,若不將一只比自身修為高出一個境界的魔怪,煉化成自己的筑基魔盤,就會爆體而亡。”段遇語氣依舊平淡,似乎在說著毫不相干的事一樣。
余六根有些驚訝,段遇雖然沒有修練《引魔》術法,居然也會知道這個。
難道是前年?自己將一粒魔種精血,給一名靈根斑駁從未修練過的家丁,喂食下去后。
被他看到了?
“你很聰明,猜到之前守在你后院前的家丁,為什么會爆體而亡。而且還猜測到如何應對。但一個月后,你不吃也得吃下這粒魔種精血。”
余六根將血珠子扔在圓桌上,冷“哼”一聲,警告意味十足,然后轉身離開這個屋子。
數秒后。
聽到后院木門嘭的一聲打開,然后又合攏上,段遇才睜開眼,看向圓桌上那粒散發著魔氣,由魔種精血形成的血珠子。
九年了。
他被抓到這海島國家快已經九年了。
這個海島國家叫五指國,根據《小洪荒界史》的記載。段遇知道這個海島國家,海島面積可以和其它大洲上的內陸國度媲美,生活著盡千萬人口,由一個五指魔教長期控制著。
五指國再過去數海里,是小洪荒界五個洲中,最混亂,殺伐煞氣最重,凡人最少的一個洲——小北俱蘆洲。
小北俱蘆洲是靈根斑駁者的天堂。
這個洲,存在著小洪荒界最多的修魔練氣士,也是小洪荒界,組成魔門宗派最多,最強勢的一個洲。
小洪荒界一共有五個大洲,分為小中洲,小西牛賀洲,小北俱蘆洲,小南瞻部洲,小東勝神洲。
每一個洲,都有各自的特色。
當初從昏迷中醒來。段遇發現,他已經被余六根從小東勝神州,帶著前往小北俱蘆洲的船上。
船當然不是普通的船,而是一件低級法寶顫木船幻化,只要消耗一點靈石,就能在水上速度行駛。
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捆綁得動彈不得。
在船頭上。
還有早就將老狼王強行煉化到體內,全身傷痕累累,正盤腿坐在船頭療傷的余六根。
我這么沒死?
余六根不是打算在煉化老狼王前,讓老狼王把自己殺死嗎?
心頭正當疑惑之際,段遇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湛藍色儲存袋,還有儲存袋旁一塊玉簡,玉簡上寫著《覆神化容九術》六個清晰的小字。
那瞬間,段遇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能活下來。
這個余六根暫時不殺他。
第一,是為了這個儲存袋上的東西。這個儲存袋被李主事下了特殊術法,除非他修練出一絲靈力,拿出里面的東西,不然外人無法取出。
第二,就是楊晗師傅給他的這個《覆神化容九術》的術法。
這個術法,里面記載著九篇不同作用的化容術法。而他之所以沒有殺自己,那么極有可能誤以為自己儲存袋中,有那個覆神易容丹的丹方。
之后的事情。
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樣。余六根知道他醒了,要他打開儲存袋,拿出里面的丹方。
要是能打開這個儲存袋,段遇老早就把玉簡放進去,哪里還會隨身放在身上,給他搜出來。
最終那余六根一再確認,知道這個被下了特殊術法的儲存袋,一定要他有靈力才能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時,就留下了他一命。
同時還扔給他一塊玉簡,玉簡是仙行門《祥云紫氣決》地仙道的修煉功法。
“只要你修練出一絲靈力,拿出這個儲存袋里的丹方和所有東西,我保證到小北俱蘆洲,一定放你離去。”
余六根當時扔下這句話,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就再次坐在船頭療傷和修練起來。
之后,他們在海上航行了將近兩個月,距離小北俱蘆洲,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